第九十五章 犀牛冲阵
“什么睢阳失守了?”昌平君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吓得魂飞天外。睢阳是寿春到大梁的要冲,紧邻颖水与泗水。云钥攻占了睢阳,就等于卡住了楚军的脖子。从此,寿春不会再运来一粒粮食。即便是水运,也免不了受到云钥的攻击。 “大王不要慌,我楚国现在在大梁周围陈兵百万。军粮也足够再吃上两个月有余!只要咱们派数十万精锐将睢阳夺回来,不但可以拔掉这颗钉子。而且可以干掉云钥!没了云钥,大秦就是没牙的老虎。到时候大秦朝廷必乱,王翦又只是一员战将。这天下,不就是我大楚的么?”项燕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不大像是一个噩耗,更像是一个机会。 “只要能够拿下睢阳,大梁的军卒随你调动。”昌文君听了项燕的话,立刻给出了自己的底牌。他不指望项燕一举干掉云钥,只希望寿春与大梁的粮道尽快恢复。大梁可是有百万楚军,每天能够吃掉几座米山。虽然存粮还够吃两个月,但粮道被断人心惶惶,这军心士气会被彻底击垮。 项燕嘴上说得厉害,可心里却是极其重视。按照后世的说法,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从出兵的人数上看,就能够看出项燕对云钥的重视程度。楚军精锐四十万! 可以说,大梁周边能打的能拼的身强力壮的都被项燕一网打尽,打包带去了睢阳。这一仗项燕显然是要跟云钥死磕,倒是要看看老子的楚军精锐厉害。还是你天下无敌的云家骑兵厉害! 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和煦,一阵阵春风吹在身上稍稍还有些凉。若是在以往,这是春日里出游踏青的最好时段。可现在,却有两只庞大的军队在睢阳城外对峙。 项燕很诧异,云钥居然没有据称死守。自己的身后可是整整四十万大军,看云钥军阵的厚度,最多也就十几万人的样子。难道他居然嚣张到这个地步,十几万人就敢跟自己四十万能硬扛?这让准备了许多攻城器械的项燕,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云钥站在一座土山上,土山并不高。大概只有十几丈的样子,不过已经足够俯视整个战场。阳光下,楚军密密麻麻好像一层层搬家的蚂蚁。兵刃反射着太阳的光辉,闪闪亮亮的一大片,好像从眼前一直延续到天边。 一面面旌旗随风摆动,一座座军阵稳如泰山。长戟如林,弯刀似雪。前排士卒手持兽头云吞大盾,后面的军卒擎着劲弩随时准备将致命的弩箭射向远处的敌人。如此多的弓弩手一起设计,可以想象箭雨会像一场金属风暴那样,将所有在射程之内的东西变成豪猪。 再看楚军士卒,一个个拧眉怒目。好像秦军都是他们的仇人,凛然杀气冲天而起直上云霄。还没有动,就已经像嗜血的恶狼一般。 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的胡亥几乎要吓尿了,他站在云钥的身边。双腿抖得好像筛糠一般,这还是楚军没有开始冲锋的结果。若是楚军发动进攻,估计这位秦王陛下会直接吓尿。 “舅舅……!”胡亥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干,好像已经没有分泌唾沫的功能。 “怕了?”云钥连头都懒得回。 “舅舅!他们不会冲过来吧!”胡亥紧张的问道。 “哦!”云钥转头看了一眼胡亥,立刻对身后的郑斌吩咐道:“弄个木头架子,将他绑在架子上。免得他一会儿跑了,大秦之主不可以在战场上让人看见嵴梁。” “诺!”郑斌答应一声,带着人就将胡亥按翻在地。扒下胡亥的衣服,将准备好的木头夹子绑在身上。然后再给他套上宽大的袍子。远远看去,这位大秦之主正屹立于土山之巅,看着忠勇的将士们如何作战。 负责保护胡亥的校尉刚想上前,便被郑斌一脚踹翻在地上。 “不想他临阵逃脱,让我们全军覆灭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郑斌对着那校尉吼了一嗓子,便再也没有人上前阻拦。 “主上,敌军是我军数倍。这里地形又开阔,非拼死力战不能获胜!”敖沧海看着敌军绵密的军阵,有些担忧的说道。以往云家军队取得胜利,地形是很重要的因素。可这一次,地形的便宜似乎没有站在云家这边,唯一一点儿便宜,就是这座可以鸟整个战场的土山包而已。 “敌军是我军的三四倍,可不管怎样咱们只打击敌军的中军就好。只要击破了中军,两翼便自然而然的会溃败。到时候,就是你和章邯建功立业的时候。”云钥在山顶上看了一个早晨,早就对楚军的阵型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胸中既然已经有了腹稿,那就去做。 “令苗龙放犀牛!”云钥知道,面对如此绵密的军阵。犀牛的作用着实有限,但像冲开前面的拒马鹿砦,也只能牺牲这些犀牛了。 听到云钥的命令,秦军军阵当中立刻鼓号齐鸣。 项燕愣愣的看着,不知道秦军在搞什么鬼。不过他命令大军在军前,设置了许多拒马鹿砦。前排军卒更是扛着一人多高的巨大盾牌,就算是羚牛骑兵冲阵项燕也不怕。 秦军的前阵忽然散开,接着便有数百台奇怪的生物被牵了出来。 “犀牛!”项燕到底识货,犀牛这玩意楚国也有。一看形状他便知道,可听说平凉有羚牛骑兵。却没有听说过有犀牛骑兵,这玩意性子暴烈别说骑乘,就算是靠近了都有被顶死的危险。秦军弄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 只见秦军用儿臂粗的锁链,将犀牛一个接着一个的链接起来。每五头便是一组,一股不祥的预感刚刚在项燕的脑袋里面生气。就听到一声声炸响,犀牛尾巴上的鞭炮被点燃。一只只犀牛立刻红了眼睛,“嗷”“嗷”叫着便向楚军的军阵冲锋而来。 项燕吓得脸都白了,心直往下沉。暗叫了一声:不好!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