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遍地皆敌
进入试炼秘地已有十余日，陆离四处探索，小有收获，挖到了几株颇有价值的药草。 秘地很广袤，他独自走过许多地方，也曾发现大片的废墟，那里残垣断壁，碎瓦破砖，粗大的白玉石柱断折，一截又一截，有的掩埋在瓦砾下，有的掩藏于蒿草中，荒败而凄凉。 所有的建筑都坍塌崩毁，多数掩埋地下，亦埋在了无尽的岁月中。 很久以前，这里会是什么景象？ 陆离思忖，缅怀过去，是了，这里应该殿宇成片，楼阁林立，繁华热闹，也许是一座喧嚣的小城，也许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亦可能是一方宗派的根基所在地。 但它终究是破落了，消失于岁月中，没人知道原因，只余下成片的废墟和遗迹，诉说着凄凉和寂寥。 这方小天地是怎样形成的？它跟外面的世界，又有何关联？是什么令它衰落和荒芜，连生灵都消失殆尽？ 许多疑问，陆离亦曾思考，不过以他浅薄的见识怎可能得到答案。追根溯源，也许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思考和关注此类问题。 连日来，他发现了好几处这样的废墟，也曾在那里流连，挖掘，探索，在遗迹中仔细寻找，不过很遗憾，始终没有发现所谓的战甲、兵器、丹药秘笈等。 对此，陆离并未太失望，早有心理准备。 可以想象，废墟都不知被人翻过多少遍了，不说此次试炼的三千多人，就是在以前，秘地初现时，进入的无数修士，怎可能放过这些地方。 他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期间，曾遇到不少同样想碰运气的试炼少年，有些人不长眼，觊觎陆离的积分，对他出手。 陆离不主动出击，但对于挑衅者，他岂会客气，一番大战，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被通通镇压。 他以这些人试招，印证参悟所得，对于灵犀法，芒星矢等神通秘术，都有所精进和提高。 在大战中不断磨砺，不仅对于各种法门的运用越发得心应手，而且他本身的修为亦在增加，百骸中精髓在不断新生、积累，补足消耗。 他欣然，觉得如此下去，境界会很快再行突破，跃上更高层次。这是他最需要的，只有境界提高了，才有实力面对更强大的对手。 一路探索，一路激战，他的实力不断增长，令牌上的积分亦跟着累加，然而，到了后来，向他出手的人却逐渐越来越少。 他杀出了威风，凶名赫赫，许多人都知道了，那个曾在灵碑测试创下两项记录的怪胎，本被淘汰，不知为何却进入了秘地，并大杀四方，心狠手辣，到处掠夺积分，异常凶狂。 这令许多人都愤怒，因为抢积分也就罢了，可传闻陆离竟然还羞辱落败者，并触犯禁忌，逼迫落败者交出自身的秘术奇功。 夺人秘术，如同杀人父母，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陆离却胆敢冒大不韪，无所禁忌。 “他这是要造反吗，敢坏了规矩，谁给他的狗胆？我去教训他。” “这是在作死，看来有必要给他些颜色了！” “嘿嘿，有点意思，我对他生出兴趣了！” “跳梁小丑而已，蹦跶不了几天，待我遇上他，只手镇压。” “陆离？我讨厌听到这个名字！” 许多强大的黄金天才听闻后，神色不善，想要教训陆离，表态各有不同，唯一的共点是，皆很自负，蔑视陆离，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在灵碑测试时，因为陆离的古怪表现，名声响亮，抢了许多天才的风头，致使对他怀有敌意者众多。 而今，他的名声越发糟糕，简直快成了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凶徒。 陆离听闻后，面色冷冽，目闪寒芒，这是恶意中伤，故意造谣。他只抢了一次秘术，就是青袍少年的芒星矢，此时却被说成逢人必抢，至于羞辱落败者，他自问从没太过分。 哪怕是抢了青袍少年的秘术，亦留有余地，并未再夺其积分。后来的一段时间，除非有人主动挑衅，他都从不出手，怎就成了到处掠夺积分？ 说起来，这些根本就不算事儿，试炼本身就是激战和掠夺，何错之有？他明白，这是借题发挥，根本的原因还是在灵碑测试时，自己名声太响，遭人嫉恨。 也许，就算自己从未出过手，恐怕结果比如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最终还是会走向这些人的对立面。 因果早就种下，注定了他遍地皆敌。 “我不惹事，却也不怕事，既然想对付我，那我就一一掂量掂量！”陆离目光如炬，神色冷漠，反被激发了斗志与傲气，毅然自语道。 事实上，一路走来，并无多少人对他出手，这是血战出来的威风，不少人心存忌惮，虽然心怀恶念，却不敢真正动手。 也只有那些黄金天才，还有少数高境界的强者才敢藐视陆离，放下狠话，并要付诸实施，准备强势镇压他。 一面危崖耸立，绝壁险峭，平整如刀切斧劈，其上通体青黑，唯有一大片石壁却呈猩红色，如同被血浸染过，凄冷而瘆人。 猩红赤壁下，汇集了不少试炼少年，他们有的面壁而立，有的干脆盘坐着，所有人目光皆盯着那片血色石壁，目露异色，凝神苦思。 仔细看的话，石壁之上，刻画了不少图案，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有些线条杂乱残缺，有些则完整有序。 每一副刻图皆很简单，人物、飞禽、走兽、山水、兵器等各有不同，俱是寥寥数笔，粗略勾勒，却极传神。 据说，正是在这里，有人观图而悟，得到了一门拳技，几式剑招，威力绝伦，神鬼莫测，战力顿时倍增。 此后，引得许多少年纷纷仿效。 这一日，陆离赶到赤壁前，他也颇有兴趣，想试试能否真如传闻，从中有所得。 他的到来，自然激起了不小的波澜，许多少年侧目，纷纷将目光投向他，有敌意，也有忌惮。 对此，陆离视若无睹，毫不在乎，谁想战，奉陪就是。 “哼！” 一声冷哼，赤壁下，最前方的几人中，一个锦袍少年倏然起身，两道冷电般的目光射向陆离，阴测测道：“你就是那个嚣张放肆的怪胎？正好，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滚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