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众矢之的
琳菲儿似乎知道叶羽寒的身份，笑着说：“难得叶先生上节目，不介意我借这个机会多问几个问题吧，也好满大家的好奇心。” 的确，叶羽寒的来到，在ea集团上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请便。”叶羽寒微微一笑，“我一定全力配合。” 我看着叶羽寒，他的一言一行，言行举止之间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往他很少笑，但是笑得很真诚，完全看不到虚假。 而现在，在屏幕里，他虽然在笑，笑起来如同以往那般迷人，但是笑容已经不再纯粹。 他的笑容带着淡淡的疏离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明面上是热心，可真实的内心却是冷的。 听到叶羽寒的回答，琳菲儿满意地笑起来，随即问道：“大家都知道，要在短时间内开创出成功的事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您却做到了。我们了解到，您在中国开了一家名叫腾龙传媒的公司，如今已经挤进了亚洲市场，很快就会进军欧洲，我所好奇的是，是什么原因让你有如此大的转变，听闻您以前是一名警察。” 听了琳菲儿的话，我心头一震。叶羽寒真的经商了，而且事业有成，我忍不住想起当初，叶羽寒最开始经商的时候，还是我劝他才肯做的，我还记得当时的一句玩笑话 “苏琦？”有人推了推我的胳膊，把我从回忆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我抬头一看是珊迪，问她有什么事。 珊迪努了努嘴，说：“那就是我们公司的指导顾问吗？” 我点头。 “长得挺帅的，估计公司里的那一群女生又要疯狂了。”珊迪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笑了笑，并不接话。 叶羽寒想了想，说：“我之所以选择经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我只能告诉大家——这是一个玩笑话来的。” 他稍稍停了一下，才淡淡地接道：“我经商，只为曾经一个最亲近的人的一句戏言。” “哦？”琳菲儿仿佛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看着叶羽寒，忍不住追问：“是什么戏言？” 我听叶羽寒这么说，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那时，我弯着嘴角对叶羽寒说：“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很有钱很有钱，那我一定要你带我去巴黎，站在埃菲尔铁塔顶端看一看法国的夜景，如果你能在那里开一场讲座，我一定做你最忠实的听众和崇拜者” 往事历历在目，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我的一句戏言，叶羽寒真的做到了，我完全可以想象他达到今天这样的地位需要怎样的艰辛和付出。 琳菲儿继续向叶羽寒提问：“叶先生，这么说来，您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和您的这位‘朋友’有很大的关系啊？” “没错。”叶羽寒突然轻笑了一声，深邃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任何喜怒，“我能有今天的成绩，确实应该感谢她！” “苏琦，你快看，我们的顾问笑起来样子可真帅气。”珊迪扯着我的袖子，我才从叶羽寒刚才说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中清醒过来。 “啊，是吗？”我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愣愣地看着叶羽寒刚毅的脸庞。 是很帅。 但是，我为什么会无端地觉得叶羽寒是在冷笑呢？ 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我只感到一阵寒意。 “你们在说谁帅呢？”这时，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景琛。 “景总，你也来了啊。”珊迪跟景琛打着招呼，然后指着叶羽寒的方向说，“就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顾问，景总，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人才的？” “他的确是个人才。”景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景总，能跟我和苏琦说说叶顾问的来头吗？”珊迪忽然大着胆子问。 景琛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你们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记着，叶顾问现在还是单身就行了！” “景总，你怎么知道叶顾问没有女朋友？”我反射性地问道。 景琛似是诧异我会这么问，怔了片刻，然后很肯定地说：“男人的直觉。” 我：“” 景总什么时候也学会幽默了？ 我的脸上挂着笑，只是一颗心渐渐地凉了下来。原来，景琛也不确定，只是他的直觉而已。 琳菲儿和叶羽寒还在聊着，景琛看了一会儿，说：“苏琦，你去准备一下，等叶顾问结束采访，我们就一起出去吃个饭。” 斯林匹特大酒店。 我依照景琛的意思，在这个五星级酒店订了一个包厢。原本以为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今天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谁知道景琛竟然让我留下来陪他们吃饭。 包厢里。 叶羽寒、景琛和安飞飏都在，就我一个女生。我坐在座位上，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面对这三个秀色可餐的男人，换作其他女生也许早就大呼小叫，兴奋到狼嚎，而我真的没有感觉。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菜端了上来，我准备动筷，谁知道景琛突然像女生八卦了一下：“叶顾问，我们公司的女职员都很好奇，你现在是否有女朋友？” 听到景琛的问题，我的心忍不住缩紧，不自觉地抬头看了叶羽寒一眼。 然后，我看见叶羽寒平静地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我的一颗心骤然收缩起来，疼到痉挛。 这顿丰盛的接风宴我吃得索然无味，虽然我是吃货，但是吃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吃完饭之后，他们还有其余的节目，我却没有这个心情，只想回家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 我要走，叶羽寒提出要送我，他说自己今天也很累了，改天再约。 从酒店出来，我真心诚意地对叶羽寒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叶羽寒笑了笑，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吗？” 他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我揣测不到，只是看着他，有些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你还要去哪吗？我送你。”叶羽寒又问。 他的客气和生疏，恍然之间，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年里，改变的不止是他的笑容。 他，不再是当年的叶羽寒了。 叶羽寒开的车不再是我熟悉的银色迈巴赫了，而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是人在他乡的缘故，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吗？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了出来，缓缓地驶入川流不息地车流之中。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叶羽寒的目光偶尔扫过街道两旁的树木和建筑。 “在这里住的习惯吗？”他莫名地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叶羽寒送我回了家，我没有留他，更没有请他进去。也许是太晚了，也许是不方便？ 第二天，公司开了一场讨论会，关于公司未来的发展展望，这种会议一般来说我是没有资格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景琛叫去了。 会议上大家各抒己见，讨论十分热烈。 我就在景琛的旁边坐着，看着会议上的所有人。开会的全是男人，个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 叶羽寒就坐在我的右手边，并没有开口发表自己的看法，从始至终都在沉默。他左手搭着右手，右手撑着下巴，姿势慵懒而随意，我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肌肤白皙，线条优美而刚毅。 我看得有些心跳加速，忽然觉得自己捉摸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 等大家讨论进入尾声的时候，叶羽寒才发表几句言论，说的不多，但是字字正中要心，皆是点睛之语。 在会议室里，全部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认真地听着他的见解。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大家都发言了，不知道苏琦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 莫名其妙被人指名道姓地叫了出来，我一看，原来是企管部的部长杨小真。 我可不认为她是在给我机会，想来应该是我出现在这里让她看不过眼吧，毕竟，整个ea的人都知道，杨小真的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不用了，我让她过来只是为了听听大家的分析和建议，向大家学习而已。”景琛竟然主动开口替我解围，实在是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也知道，在场很多人的确在工作中的表现十分突出，也有实力，但是他们都是骄傲惯了的人，喜欢用高姿态俯视芸芸众生，像我这种进来没几天就被特殊允许进入会议室的人，他们自然看我不顺眼。 我看大家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刚要开口，谁知叶羽寒竟然先我一步说话：“大家是觉得我说得不到位，所以想让苏琦来挑挑我话里的毛病吗？” 叶羽寒这么说非同小可，那些本来想看我笑话的人，立马被震慑住了。会议室里噤若寒蝉，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叶羽寒表面上表现得清冷高傲，可他实际上是在维护我。不仅我知道，景琛和安飞飏也看出来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也不想解释。 多说无益。 而且我和叶羽寒的关系，暂时还是不让他们知道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