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去京城
承宣对锦衣卫的机构设置和官职等级并不熟悉，对校尉这个职位完全没有概念，只是知道，锦衣卫在皇上的心目中非常重要，既然打定主意为皇上效力，这个机构的情况不能不了解清楚。 “袁大人应该对锦衣卫的机构和官职很熟悉了，能否给我讲一讲？” “回公子的话”，袁彬一边回答，一边警惕四周的情况，“锦衣卫有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 袁彬把锦衣卫的机构设置和官职等级详详细细的介绍了一遍，校尉只是一个极其低等的军阶，在锦衣卫混了三十年，而且还是从他的父亲手里袭来的军阶，可见袁彬父子在锦衣卫里混得真是不怎么样，这种人，要么是极其无能，要么就是特别耿直，得不到上司的欣赏。 朱祁镇不可能把一个无能之辈派来，想必，这一位一定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至于他到底有多少才干，只有试了才能知道。 “辽东主要是什么机构在负责，覆盖哪些范围？” “回公子的话，辽东基本上覆盖在奴儿干都司的范围之内，包括了建州女真人、海西女真人和北山女真人的的属地，以及东蒙古草原，最高长官是奴儿干都指挥使司。” 说着，袁彬用手指在草坪上大概的画了一下，“这里是建州女真人，离京最近，也是女真人各部中最富裕的部落；在他们的北边是海西女真人和北山女真人，越往北越穷困。” “兀良哈在这个位置，由南到北，分别是朵颜、泰宁和福余，东部草原本是鞑靼人的地盘，经过也先父子的长年征战，东西部草原已经被瓦剌人统一。” “哦，鞑靼人还有哪些部落存在？” “回公子的话，瓦剌人虽然统一了蒙古，其原有的部落并没有消灭，只是臣服于瓦剌人，这里是察哈尔，这里是科尔沁，这里是鄂尔多斯。” 虽然只是在草坪上画，承宣从袁彬的介绍中，对东部蒙古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对辽东的情况也有了一些印象。 “袁大人对这些部落最新的情况还有了解吗？” “回公子的话，卑职虽然在十年前就不再负责辽东的情报，但是，经常也会通过一些旧友了解到一些情况。” “好，我派给你一个差事，你要是完成好了，必定会有重赏。” “多谢公子信任，卑职必定竭尽全力完成公子下达的指令。” 承宣又转过脸来看一下哈铭，哈铭连忙向承宣行礼，“卑职哈铭，蒙古人，家父是皇上身边的通事，服侍皇上将近十年，公子旦有吩咐，卑职必定竭尽全力。” 承宣感觉这个人是很机灵乖巧，十分喜欢，他是蒙古人，跟京城里的利益关系不大，把他派到京城去，再适合不过了。 把他们俩打发走后，承宣隐隐感觉到，朱祁镇这个人并不简单，他派给了放着自己最需要的人，不会这么巧合，看来，他这个十几年的皇帝，也并非一无是处，可见，背后的黑手实在是太阴狠毒辣，诡计多谋。 第二天一早，伯颜帖木儿便派人把承宣叫去，承宣猜想，应该与可馨有关。 在大帐，承宣行了礼，落坐。 伯颜帖木儿说话直截了当，“听说，大明皇上给你派了两个锦衣卫，看来，公子最近很忙啊！” 承宣微微一笑，“大首领日理万机，竟然在百忙之中，还在关心承宣，承宣深感荣幸。大首领不愧是草原上的英雄，蓝天上的雄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大首领的耳目。大首领对这件事如此上心，难道是害怕承宣纠结营地里的汉人，夺了大首领的营地不成？” 伯颜帖木儿哈哈大笑，“你这个人说话很有趣，本王十分喜欢，你若是蒙古人，本王一定会把可馨嫁给你。” “可馨公主是蒙古草原上最璀璨的一颗瑰宝，没有哪个男子不景仰和爱慕，承宣没有这个福份，实在太遗憾了。” “如果你能成为蒙古人的女婿，也是可以的。” 承宣感觉伯颜帖木儿的态度发生了逆转，不惜用可馨拉拢他，一定是遇到大难题。自从他十分信任的师爷被揪出来之后，有传言，蒙古各部大肆清理汉人，很多曾经深受信任的汉人被一一株杀灭口。 这里面一定有不少死心塌地为蒙古人卖命的汉jian，这些人死有余辜，不经意间，承宣除去了一大批卖国求荣的jian贼，十分舒畅，也为那些无辜受到牵累的人感到痛惜和内疚。 没有了这些汉人为他们出谋划策，也先和伯颜帖木儿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坎，很想承宣为他筹划一下，却对他十分不放心，便使出了美人计。 事情是承宣挑起来的，承宣不想参与进去，只想坐山观虎斗，对伯颜帖木儿的话故意装傻，“承宣身子孱弱，即使有美人在怀，也消受不起，再说，承宣不愿以自己的残躯拖累他人。” 伯颜帖木儿故意推托，有些给脸不要脸，不禁把脸冷了一下，露出了一丝丝的凶光，承宣知道他不敢对自己下手，全然不介意。 伯颜帖木儿知道，这个人还动不得，首先过不了可馨这一关，也没向朱祁镇交待，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谈成的合作，还指望着这小子去落实呢，也只有他，更有希望能帮助朱祁镇重新夺回皇位。 伯颜帖木儿有些不甘心，跟他相处久了，越发觉得他是个人物，有心要拉拢他，这小子油盐不进，思来想去，还得打出可馨这张牌。 “这几天，可馨心情很不好，你去哄哄她。” “大首领要我离公主远一点，又要哄她开心，实在难为人了，承宣才疏学浅，恐怕要让大首领失望了。” 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伯颜帖木儿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哄得她开心就行。” “当真？” “没错，她是本王最疼爱的宝贝，本王不希望她不开心。” 承宣故意调侃他，“我娶了她也成？” 伯颜帖木儿知道他是存心的，感觉跟他说话特别别扭，难怪也先特别不想见到他，看到他就头疼。虽然很烦他，却又不得不跟他打交道，看到他一副肆无忌惮的神情，忍不住想上前抽他一巴掌。 伯颜帖木儿腾地站起身来，大步来到门口，走了，竟然把承宣扔在大帐里不管。 承宣笑嘻嘻地站起身来，走出了大帐，有好几天没见到可馨，还真有些想她。跟她在一起，确实比较愉快，也很舒畅，既然伯颜帖木儿发话了，正好有了借口。 承宣从来没去过可馨的大帐，每次都是可馨来找他，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指着一个侍卫问道，“可馨公主的大帐在哪里？” 侍卫们都知道他与可馨公主的关系很亲密，指着旁边的一个漂亮大帐，“公子，那是公主的大帐。” 承宣很客气的向他拱拱手，“多谢。”转过身来，向可馨的大帐走去。 有两个丫鬟守在大帐的门口，看见承宣来了，伸手拦住，“站住。” 承宣看到这两个丫鬟脸色不善，一定是可馨对她俩有吩咐，硬闯是不行的，可能略施小计，想到这里，承宣对她俩说，“两位姑娘真漂亮，这个大帐也很漂亮，啊，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其中一个丫鬟很好奇的问道，“什么太可惜了？” “啊！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个里面住的是谁啊？” “你不知道？” “这个营地里有这么多大帐，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大帐里住些什么人呢？” “那你还跑来干什么？” “我只是看到这个大帐很漂亮，唉，太可惜了，没事，不用送，告辞了。”承宣转身就走。 “站住，不许走。” 承宣连忙转身回来，满脸嬉笑。 可馨十分气恼，“你刚才说什么可惜了，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我就把你绑在大帐外面，不让你回去。” 承宣微微一笑，渡步走到大帐的跟前，用手在帐包上比划着，“再有几个月就到夏天了，在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大帐内一定很闷热，大帐外面蚊虫又特别多，到时候，如果把这几块帐布换成纱布，大帐里既不招蚊子，又通风，凉爽，怎么样？” 两个丫鬟拍手叫好，“真是好主意。” 可馨正要挑刺，被这两个丫鬟一搅和，没法开口了，只得狠狠地瞪了承宣一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承宣心里很好奇，很想进可馨大帐里看看，一脸嬉笑地对她说，“大首领看到你这几天非常不开心，整个人有些瘦了，嗯，不过更漂亮了，令我来给你解解闷儿。” 可馨伸手摸到自己的脸蛋，脸上微微露出喜悦，看着两个丫鬟，“我真的瘦了点吗？” 能服侍她的，当然都是一些善于观言察色的人，两个丫鬟看到可馨一脸的喜悦，立刻就知道该怎么说了，“天天跟在公主身边，竟然没有发现，经公子提醒，果然发现公主瘦了一点。” 承宣感觉这两个丫鬟很上道，背着可馨向她们竖了竖大拇指，两个丫鬟受到赞许，心里也十分开心，笑得跟两朵鲜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