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盗监狱
卡布拉岛-海盗老巢。 在这里没有和平,拥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血腥味飘遍半个岛屿。鲜红的血液染满大地。金币和银锭的撞击声清脆入耳。 一箱箱的黄金、古董、工艺品、橡胶……不停的搬运到岛屿的仓库中。充实着每年都在增加的“藏宝洞”。 在一次次的掠夺中,他们也会抓到一些俘虏。或是各色美人,或是富家公子,或是贫苦苦力,或是可以用来换钱的“rou票”。 这些人都被关在岛上的地下室中。 地下室中阴暗潮湿,地面上流淌着的不是清澈的水,而是腥臭的鲜血。躺在囚室中的人,那些性情执拗的人全部被折磨的满身伤痕,如果肯老实配合,残忍的手段便不会被施加到他们身上。而那些敢于反抗的全部在第一时间被镇压下来,布满囚室的刑具会让他们连三岁时尿裤子的故事都详详细细的说出来。 “哗啦~”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个满面凶狠的海盗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手上的长刀不停的挥舞着,耀武扬威的在囚室中一摇三晃的走着。 在他们身后,一个身材弱小的海盗脸上挂着泪痕,弓着腰咬紧牙关步履蹒跚的一步步挪了进来。 在他的背上,背着早已晕过去的龙定一。 其他海盗都精力旺盛,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唯有他,一脸的菜色,背着龙定一也跟着前面的人一摇三晃。可不同的是,前面的海盗是真的享受那种大爷的感觉。他确实不堪重负被龙定一压得直喘不过气来。 虽然龙定一张的还算强壮,但是由于年纪不大,体重也就不到一百斤。可是尽管这样,依旧压得他几欲晕厥。 “耗子,你小子走快点儿……还有!你得给我小心点,别把这小子给摔到,虎爷特意交代了。一定要让这小子住舒服了。要是他有一句怨言,小心让你小子的后门开花。”走在最前面的海盗满脸坏笑,用怪异的眼光看了看那瘦小的海盗。 叫做耗子的瘦小海盗听了前面海盗的话忽然下意识的夹紧裤裆,两条腿加快了速度一溜烟的便小跑到囚室最里面的一间明显干净明亮的囚室中。将龙定一小心翼翼的放到房间的床上。最后还为龙定一拿半湿不干的毛巾一点点的为龙定一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下身子,才低下头风也似的逃出了地下室。 “哈哈哈哈!这混小子果然还是这么胆小,不就是看到了几个缺爱的犯人做一些比较欢快的事儿么?” “哈……啊哈……哈哈!” 囚室内一团欢笑,就连囚室中已经被鞭笞的遍体鳞伤的囚徒也加入到了肆无忌惮的大笑中,爆笑让他们的伤口裂开,剧烈的疼痛也依旧没有止住他们的笑声。 囚室中的笑声。仿佛为他们人生最后一段路添上一点小小的瓜叶菊。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住在地下室的囚徒们已经没有了时间意识,整个世界仿佛已经离他们而去,留下的只有伤痛和孤寂。 他们想方设法的要证实自己的存在。就算是生活中的小小的调剂品都能引起他们的关注。 现在他们有了下一个关注的目标。 刚刚被送进来那小子所住的房间是这个地下室中最好的房间,在那里。可以享受这个地下室中90%的阳光。干爽的被褥,还有每天三顿随意选择的美味佳肴。 别以为海盗吃的就很粗鄙,他们每次出航打劫遇到好的厨子都会带回来丰富自己的私生活,为自己增添美味的食物。 在这里可以享尽几乎世界任何一种菜肴。而其中几个手艺精湛的厨子专门负责这间小小的囚室的。一般只有被劫持来那种能刮下来天文数字的财富的“rou票”时,才会把他们关进这间地下室中的“总统套房”。 “你们这群混蛋,一个个都给老子听好了,不管你们干什么也好,都给我注意了,平时吐吐沫,乱放屁的毛病都给老子收敛了。要是吓坏那小子,让那小子不满意了。虎爷绝对不会放过我。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老子上个月新招了个弟兄,据说是明朝锦衣卫后裔,手里可有不少好玩意儿,到时候一个个的给你们走上一遍。”领头的海盗满脸邪笑威胁着一众囚徒。 那嗜血的眼神将许多囚徒惊得如同丛林的野兔,满面惊恐的囚徒们紧紧的蜷缩在囚室的角落中瑟瑟发抖。 海盗们很享受他们这种恐惧与绝望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满意的转了一圈之后,带着狂放的笑声晃出了地下室。
“哐当~”一声重重的铁门关闭的声音。整个地下室重回黑暗之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脸转向龙定一所处的囚室中。 在那里有着整个地下室除了通风口外唯一的阳光。 地下室重归寂静,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什么人有说话的欲望,只是充满希冀的望着唯一能享受到阳光的房间。右手捂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咳咳~又新来了张大rou票。看样子比前一个夏威夷橡胶商人还有钱。不知道又要被榨下来几层油了,咳~。”忽然,在地下室最角落的囚室中一个年轻的声音淡淡的传出。 “朝邦,你就别话痨了,多休息休息吧。前几天那一顿‘竹板炒rou’可把你打得不轻,现在又饿了两天了,少说点话,多休息休息吧。”在那个叫做朝邦的青年身边,另一个比较老成点的囚犯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小半个个已经快要发霉的馒头,握在手里,踌躇再三,往前递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然后又往前递。接着马上送到朝邦怀中时又再次缩了回来。来来回回,递了三次。才猛一咬牙,将馒头狠狠的塞到了朝邦怀中。闭着眼睛咬着牙把头转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量使自己不会再伸手拿回来。 朝邦在怀中中摸摸索索半天,才抓住那一小块儿馒头轻轻地捏了捏,强忍着泪水递还给较为老成的囚犯:“根叔,这是你用来逃生的最后口粮。我夏朝邦就算是饿死,也不能把自己的良心吃下去啊。” 话没说完,泪水已经噙透衣襟。决堤的泪水滴滴答答的跌落地上。 本来的一件小事,让整个囚室充满了哽咽之声。 “我们曾经是大清朝的精锐啊,我们是金州卫最精锐的黄海血狼啊!”悲鸣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沉。可是那股自豪之情和悲怆之情相互交织,仿佛要将那段阴暗的历史再次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