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半吊子货
1616.半吊子货 王大年,在我**派出所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聪明过人、鬼点子比谁都多的人,可是我今天发现我错了!王筱丹就用自己的那根好看的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叫着:你不会是**吧?不会连趁乱而逃也不会吧? 谁说不会,跑不过博尔特,总跑得过刘翔吧?我在很认真的告诉她:有不少的高人指点过我,要我胜了也走,败了也走,我当时也的确是想走,可是丁麻子不想让我走,他想让我死,所以他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杂种! 那算什么?王筱丹不以为然:狭义的说,和我们汉族以外的人通婚就是杂种;广义上说,和那些不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以外的人种通婚也是那样的! 可是在我们峡州不是那样的。峡州有一别称叫彝陵,也就是与夷人分隔之处,而杂种是指汉人与那些夷人杂交。我在告诉她:在我们峡州被人骂成杂种是最恶毒的语言,也是决不能容忍的,用峡州话说,就是死人翻船也得去报仇! 谁不让你去报仇了?可是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呢!那个高个子女人依然在与我辩论:你可以报警嘛,那个姓秦的警察不就是你哥们吗? 在丁麻子跪在我面前以后,人民警察才会姗姗来迟的露面!我有些苦笑地告诉她:要是真的和你说的那样等着警察赶到,我不是成了一具没有了呼吸的尸体就是和你说的那样变成了一堆rou酱,那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可以呼救嘛,周围不是有很多围观的群众吗? 堂姐,你傻吗?我苦笑着在说:刚刚不是还在说人家是六个挥舞着砍刀的混混,连我这样不服输的**都吓得想逃跑,还有谁会上来帮忙?现在人的道德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不愿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况且人家丁麻子是来要我的命的呢! 就算是为了那笔120万的工程款着想,就算是为堂姐着想,可也没有必要凭一己之力和六个人拼命吧?那个铁娘子板着脸在反驳我:那么晚又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还不是想试一试鱼儿上钩了没有?可就没有想到过他们会想到斩草除根的方法!我还是在苦笑着:本来有一个朋友在场,开始的时候我要他一旦有事就赶快给警察打电话的嘱托被他忘到脑后去了,就只顾的帮我将那些**捆上了!知不知道杨羽也正好路过那里,看见了那个场面也只顾得打120,却忘了打119! 女强人的眼睛里温柔了一点:小拐子,你原来真的是个不简单的**! 堂姐,把自己的堂弟叫做**是不是太**了一些,和你温文尔雅的形象有些背道而驰?我在告诉她: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一定读过吧?其实我不过就是一个为堂姐的公司保驾护航的蛇癖之人! 承认你是华师毕业的还不行吗?承认你看的书比我多还不行吗?王筱丹在明显的撒娇:背来我听听! 我得想一想才行。我的记忆力很好,稍作回忆,就能结结巴巴的把那一章《蛇癖》背给她听:王蒲令之仆吕奉宁,性嗜蛇。每得小蛇,则全吞之,如啖葱状;大者,以刀寸寸断之,始掬以食。嚼之铮铮,血水沾颐。且善嗅,尝隔墙闻蛇香,急奔墙外,果得蛇盈尺。时无佩刀,先啮其头,尾尚蜿蜒于口际。 恶心死了!她就在拍着桌子叫道:给我滚出去! 话音未落,她就意识到现在的时间,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了起来:堂姐怎么也到公司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筱丹打开她办公桌的抽屉,正在美滋滋的将她喜欢吃的那些甜点一股脑的拿出来:一上车就和那个的哥说个不停,根本就没管过我,就像我是空气一样。我听得出来你们说的是湖南话,可是我听不懂,又不好意思打断,自己就有了些慷慨悲壮的感觉,反正上了贼车,就只好跟着你走,随你怎么处置!你就把我带到你住的这个地方来了! 实在对不起,今天晚上总算逃过一劫,总算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一高兴就把堂姐给忘了。我在连声给她道歉: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就给徐哥打电话,让他送你回去。 看看,坐在派出所和坐在家里的态度就是两重天,那个时候说的是眼巴巴的盼着我能去,现在就是冷冰冰的想把人扫地出门!女经理的脸向来变得很快:这才叫要人的时候把人抱在怀里,不要人的时候就把人踢得老远,你也是这种薄情郎! 我有些啼笑皆非:这件事怎么和薄情郎联系在一起了?不过就是亲自送一趟和请人送一下的差别吗?不就是外交礼仪上的差别吗?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她又开始和我较真:过程不同,心里的感觉也不一样!
罢了,罢了!我拿起了她办公桌上的那个电话:为了那个感觉,为了那个绅士风度和外交礼仪,我就亲自送堂姐回家,这下没什么话说了吧? 谁说没有?当然还有!女经理把她的那条很白净、很**的胳膊伸了过来,让我去看她手腕上戴的那块小小的浪琴坤表:虽然你的态度很勉强,可是毕竟答应送我回家,这也有了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这个时候回家肯定会把我们家那口子给吵醒的!肖科长有神经衰弱,被吵醒了肯定再也睡不着,那明天还要不要去上班呢?我可不能那样做,人家毕竟是我的那口子! 我已经见过好几次那个肖科长了。不过就是区工商分局的一个小科长,不过就是一个还没有到谢*的年龄就只剩前额的那一缕少得可怜的头发了,有一个啤酒肚,还有一双不长的腿。和现在的官员一样,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西装穿得光鲜笔*,皮鞋擦得锃亮,裤线可以用来切豆腐。只是没有那种一身正气,也没有那种热心快肠的形象,如果看过契科夫的那篇小说《变色*》,就应该知道肖科长是个什么角色。 我没有看见过肖科长给我好脸色,在那个小官吏的眼里,时代工程公司所有的员工都是帮他打工的,其实,王筱丹早就完成了从帮人开**、赚取一些手续费;靠接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小工程装点门面变成了可以独立承建各种工程,还可以经营各种工程设备的实体公司,这就是量变到质变的转变,而这种转变是王筱丹做成的,没肖科长什么事。 时代工程公司的几乎所有人都很瞧不起女经理的老公,因为他不该在财务部里对吕燕献殷勤,那个心比天高的漂亮女出纳根本不愿拿正眼看他,用那个燕子的话说,就是像肖科长那样被我挥手赶走的不计其数;他不应该在经营部和人家谈销售的潜规则,用那些人的话说,就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比他听说的还要多;他更不应该在工程部谈施工,那些工程师、现场监理很鄙视他的知识,就是不懂装懂、半吊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