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伙计在线阅读 - 1045.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是一个疑问

1045.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是一个疑问

    1045.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是一个疑问

    董胜开多少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的严肃神情依然还在。他就开着车到了恒昌大市场,就在那个管委会的办公室里看见了那个刚刚上班不久,正在忙碌着的丁春梅,人家给他端茶倒水,警长想找人家核实一下情况,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开不了那个口,就索性连廖璐也不带,只带着张广福去那家康达物流公司找到了黑子,也自然就找到了那辆挂那个车牌的东风小霸王的双排座厢式货车。黑子是个爽快人,很直爽的承认是自己把那辆车开出去的:那天不是国庆吗?各机关单位、企事业不都放假休息吗?我们物流公司虽然没放假,可是业务量少了很多,就把这辆车借给几位哥哥出门玩去了。

    其实不用黑子招供,董胜开就知道他说的那几位哥哥是谁,就一个一个的给那四大金刚打电话,半个小时以后,那四个大男人就都会出现在恒昌大市场管委会的楼上了。

    是我向黑子借的车。我们那里车多的是,可正是忙不过来的时候。刘仁贵回答得很快,因为身边没有女人,那个金桥市场的老板还冲着警长眨了一下眼睛:常礼说带着大家到乡下采野花去。

    你们怎么糊弄别人我不管,可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样,我不吃这一套!警长在警告那个帅气的温常礼: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有车,有的还有好几辆,那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要开这种厢式货车出去?

    别说开什么奔驰、奥迪、宝马、沃尔沃,就是开一辆奇瑞、夏利、奔奔和北斗星出城,那些乡下女人也都把我们当作大老板磨刀霍霍了。那个运动服装城的老板温常礼笑嘻嘻地说着:警长,她们不认品牌只认车,开小车去那不是明显等着被人家用刀宰吗?而开着这样的厢式货车下乡,人们就会以为我们是货车司机、押运员和搬运工,多安全。

    妈的,狡猾狡猾的!虽然有些沮丧和失望,警长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具体说说看,你们上哪里溜达了一圈?在江南进了哪几家休闲屋?去了哪几家农家乐?采了几朵野花?在哪里采的?

    警长,实在不好意思,满怀希望的去的,却是一脸沮丧的回。那个韩小春喜欢装个文化人,也喜欢咬文嚼字:到了乡下才知道,那里不是老大娘就是那种长的实在不敢恭维的小姐,不是被那些大城市大浪淘沙回来的残汤剩饭就是一些没有涵养、没有素质、不会聊天、只会上*的傻妞,转一大圈还是方哥聪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找错了地方。

    方**说什么?警长的眼睛像刀子:此话怎讲?

    现在不是从中央到地方一直在强调做大做强吗?全国到处都在叫嚷要城市化吗?峡州不也是把那些失地的农民和那些长大了的农村青年,包括那些读书的孩子都统统都赶进城里来了吗?方**很谦逊的回答:农村还剩下一些什么人?老弱病残、残花败柳,连孩子都**了,那些有些姿色、有些看得上眼、也有些不甘**的女人还不是统统汇集到城里来了?我们却偏偏跑到乡下去,那不是黑白颠倒、风马牛不相及吗?

    **这几年混得不错,还学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董胜开还是在继续追根寻源:说说看,后来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哪里进城的?晚上又干了些什么?

    第一个问题是刘仁贵回答的,第二个问题是韩小春回答的,第三个问题是温常礼回答的。董胜开就停止了询问,一个人就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其中还曾经把那个**的脖子**来问温常礼那些良家妇女的名字。那个温老板叫苦不迭:人家都是有家室的人,又不是出来卖的,也不是专业队伍,不过就是……

    说一个总可以吧?警长的态度很严肃:我的嘴比你还要紧呢!

    他就说出了那个印太太的名字和她的电话号码。

    警长在给印太太打电话的时候,楼上一下子涌来了好几个女子,自然有跟着警长来的廖璐、在张哥这里的丁春梅和在黑子那里的红叶,可大家就是没想到后面还跟着穿一身裙装的路茉莉和王美珠和王丽珠,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张广福就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小公主是系在警长裤腰带上的宝贝,可是路指……不对,应该叫路主任怎么也变得形影不离了?

    人家来得我怎么来不得?路茉莉微微一笑:我还不一样的是二十四号楼的人嘛。

    王家两姐妹是我的干女儿,这里当然来的。张广福*着自己的光头在说:警长和他的师妹是办案来的,可是路主任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干爸爸。那个胖胖的小猪在回答着:我们在楼下碰见廖jiejie了,廖jiejie说董叔也在这里,我jiejie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董叔叔请我们吃饭,就拉着路姨一起来了。

    等一下。连方**也听出了一些问题:小猪的称呼是不是有些问题?叫人听不明白,怎么又是jiejie又是阿姨的?

    警长在这里,大家都忍着,当然不敢笑出声。

    这王家两姐妹非要拉着我一起来,我敢说不吗?虽然大大方方,路茉莉还是有些脸红:就算是来打扰广福哥的一顿饭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这顿饭得要胜开那小子出钱。张广福满口答应:那个家伙没事跑到这里找麻烦,还把这么多人都找来,这叫扰民。

    没问题。董胜开也是满口答应:不过酒水你们自己出!

    大家就鼓掌欢迎起来。

    董胜开在阳台上打完电话进来的时候,几个女子凑在一**菜、春梅和红叶被方**指挥着去跑路,通知那些餐馆让他们将酒水和饭菜都送到管委会楼上来,这里安静,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场聚会。

    警长后来就没有再向那四个在国庆节开着一辆康达物流快递公司的送货车跑到郊外溜达了一圈又从另一座斜拉索的长江大桥上回到了中心城区的人提出过新的问题,也没有再用那种锐利的眼光盯着谁,因为那里的监控探头有他们回来的纪录,而那个所谓的良家妇女对国庆之夜的事情说得吞吞吐吐的,可是当警长报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她马上就承认了:其实这样的事平常的很,凭什么那些当官的能做就不让老百姓去做?年年办艺术节都有焰火晚会,可是就是不准市民放鞭,这是不是有些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意思?

    董胜开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与他无关。张萌萌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选择自己的路,别让谁牵着走,绝不后悔,展示自己的**,少管他人怎么做,我行我素,翻开自己的感觉,让灵魂去触*……

    在那些饭菜还没有送过来的时候,女人们拉着张广福去逛恒昌大市场去了,明显就是让大哥大放血,人家早就习惯了,反而以此为荣,就是让路茉莉挽着自己的胳膊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注意过那个有些羞答答的女人,可没人认识她是谁,张广福当然也不会说,要是有人知道大哥大身边的那个女子是公安局的一名主任,不瞪大眼睛才怪!

    董胜开根本不下楼,还拉着四大金刚和黑子一起打斗地主,和路茉莉平常说的一样,水平不高,牌运极好,一连胜了好几回,当地主都有些上瘾了,自己就有些后悔了。捏着坐在他腿上正在玩着他的那个步谈机的王丽珠的胖胖的脸蛋说:妈的,先要是想起小猪这个小赌神在这里,就得带点彩才好的,把饭钱赢回来也是好的嘛。

    大家就笑得十分开心。

    董胜开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场所,工作时间中午是一口酒也不沾的,大家都是熟人,这个规矩都是知道的,也没人劝他喝酒。只是人家是个大肚汉,丁春梅连着给他盛了三次饭,还喝了一大碗鸡蛋番茄汤才放下筷子。当着大家的面就从坐在身边的路茉莉的衣袋里掏出一根牙签很愉快的清理着自己的牙*,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因为这一个细节表现出惊讶。

    查了一大圈没查出什么破绽,不过因为太完整、天衣无缝、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是一个疑问。警长在抽烟的时候总算对他们说出了自己怀疑的理由:就是看见你们这几个虽然鸡犬相闻却从不来往的四大金刚突然凑到了一起,而且坐在一辆货车上跟在那辆失踪的无影无踪的出租车后面出城就有了些怀疑。

    董局,这不是和秦桧杀岳飞一样莫须有吗?韩小春就大呼冤枉了:要是以后我们开车跟在银行的运钞车后面,是不是就涉嫌抢劫?

    说不好,因为你们几个都是广福哥的人,所以得首先排除嫌疑。警长说得很实在:我师傅告诉我,如果包庇犯罪自己就是同案犯,你们想我也是吗?

    没人回答,但知道警长说的对。

    其实现在能够在黑白两道之间站稳脚跟、不仅游刃有余,而且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人物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早就不再是当年的那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不是那种话不投机、感觉不好就挥刀动枪、杀气腾腾的鲁莽汉子了。那种为了社区、街道的荣誉就和别的地方的人大打出手、甚至势不两立的事情听起来就是神话,那种用拳头说话、靠打打杀杀来争夺势力范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那些单靠手下的一帮小混混从店铺的手里收些保护费、帮人家出头露面、充当第二派出所、帮着拆迁公司赶人、替一些单位占地、靠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人物如今早就已经上不了台面了。那样的家伙要么就被警察在打恶扫黑行动中摧毁,要么就是被其他的大佬分化、打击,根本没有那些人存在的空间和环境。

    这些高手中的高手也会有失误之处,也会有害群之马、也会有jian细和内jian,当然也就还会有定点清除,还会有因为势力范围的包围与展开而进行的占领与反抗,还会有因为一些人、一些钱、一些事情不得不付诸武力,还会有新老交替、还会有争夺和战争风云,这很正常。就和高进唱的那首歌说的差不多:是谁在千里之外唱着**台,几年以后心中的日月是否还在,又梦到将军令所有士兵不要言败,花田被错怪在梅边花会不会开……

    可是那些和张广福一样早已经羽化、升华了的老大却通过战争学习了战争,通过了竞争学会了竞争,都会很聪明、很巧妙的将所有的事态都控制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股掌之中,而且在行动之前都经过反复的酝酿、斟酌、演习、推断和模拟,在那种深思熟虑中对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反复推敲、不留隐患,保证出手之日就是胜利之时。

    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自然都是这座城市的正经生意人,绝大多数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也是按章纳税、积极从事慈善事业的好老板,无论是表现高调的陈光标还是低调的刘永好从来都是如此,像张广福和他手下的五虎将就更是如此。偶尔自己的内部也会出些问题,不过解决的很迅速、很残酷、很平静,有些问题在萌芽阶段就被无情的扼杀了,不会让事情**出来。

    大头的事仅仅是个个案,也是一个意外,因为他不属于峡州的任何一种势力,就算有人会察觉也绝对没人会管这样的闲事。如今现在这样的社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着车在路上走,前面倒下一个人就得小心,不要想着去救人,不然的话法院为什么会说人家被车吓倒了,那可是比窦娥还要怨!要不卫生部为什么提醒路人不要随便去搀扶倒在路上的人?

    大头的事也仅仅是个意外,如果徐汉美不是文学清的**子,如果文学清不是张广福的老大,如果张广福不想帮工程师出头,如果方**不想清理门户,大头就极有可能偷袭成功,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更重要的是,张广福通过这件事不仅检验了自己的队伍团结,显示了自己内在的**实力,而这样仅仅靠几个老大出面而不动用其他人的动作的确极为少见,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一层保护都没有,所以警长的事后调查,是不是在为他们检查破绽、消除隐患呢?没有人说,也没人问,但一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