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0.不就是二十万吗
860.不就是二十万吗 有时候犯错误的却是这条街上几乎所有的男生,于是各家各户都会骂声震天、打声不断,不过大多家长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打的都是**和身上rou多的地方,落在身上虽然血迹斑斑,痛得很,可是却不伤筋骨,养个几天就会痊愈的。那样的时候每一个孩子都自顾不及,就没有能力去解朋友们的围。就是杨婷婷也只顾得上王家的几兄弟,杨秋燕也只顾得上她的德明哥,可是有廖户籍。一串自行车的铃声就是现在的警铃,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房里夺过竹片和木棍,指着那些家长的鼻子大声的叫道:你们不是警察,没有执法权!谁还敢动手,就跟着我到派出所去坐几天禁闭……理由?摧残祖国接班人的罪名大不大? 马长喜是从小被自己的父母打出来的,根本不怕打;他是从那个时候司空见惯的刀光血影中经过的,根本不在乎,后来就是当上瓦匠、当上了建筑商、办起了东方房地产公司,成了房产大亨以后还是打出来的。和男人打、和女人打、和官员打、和银行打、和建筑商打、和同行打,和所有与他的地产项目有关的人打。 不过就是不用卷起袖子、抡起拳头、举起棍棒,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唇枪舌剑是一种、金钱美女是一种、满足对方的要求还是一种。虽然不再会有刀光剑影,也不再会有鼻青脸肿,可是性质都一样,都是用斗智斗勇的方式来使对方屈服,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请大家和我一起唱《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人民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派消灭干净,***的旗帜高高飘扬…… 国庆节的阳光依然那么的灿烂,已经到了午后,大街上依然车水马*。长喜广场前后左右的几条街都已经被警察封锁,反倒显得有些静悄悄,只是能不时的听见警车拉着警笛飞奔而来的声音。马长喜叼着烟上楼的时候,心情好极了,根本不像是走向一座突然出现的*库,也不像是走向一群愤怒的农民工,反倒觉得今天有这样一件事情也*有趣的,如果光是参加*老爷子的庆典和出席王大力的婚礼,这一天就显得太平淡了一些。 直到走上三楼,马长喜才明白能自己之心情不错、还有些轻松,根本不把这座数亿元建起的峡州的新地标放在眼里的真正原因就是能够看见漂亮妞张圆媛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一个人武断的提出的那个分手的决定多么滑稽可笑,也就明白了这个高个子女孩对自己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能想象的一切,当然也远远超过这栋大楼的全部价值,他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登上了长喜广场那依然灰仆仆的、还没有经过清扫的大理石的台阶。 在无数双阴沉的、愤怒的、仇恨的、疑惑的眼光的注视下,马长喜一步步的走到了长喜广场的四楼的中间。这是一个还没有开始进行内部装修、也没根据客户的需求砌起一道道隔墙将其分开的一整层楼面。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如果不是那些粗大的立柱,完全可以开一辆路虎在上面风驰电擎的高速行驶,或者举行一场室内田径锦标赛,还可以坐上若干**四*的观众,而徐家妹子登临楼层参观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惊呼:这里可以**多少像我这样的购物狂啊! 这里是将近六米高的楼层,宽敞、豪华而大气,外墙是大面积的钢化玻璃幕墙,火车南站有满满一仓库都存放着那些还没有安装的明亮的玻璃,现在的外墙则是用全封闭的水泥砌块临时垒着。有些阳光从那些即将安装中央空调管道的大型洞孔中透进来,把被那些农民工沉重的鞋底不断的移动所扬起来的尘土照得十分显著,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抽烟,灰尘就在阳光中和那些烟雾混合在一起。可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马长喜知道,他虽然还是认识他们其中的少数几个,可不认识在场的大多数的农民工,在马长喜和这些农民工之间,还隔着好几层上下级,对于长喜广场,那些农民工不过就是最后的外墙施工,在那之前还有好几拨农民工在这里工作过呢,可是马长喜知道,这些人都认识他,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老板。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你住的是豪华的房子,我住的是漏雨的棚子,你开的是高档的车子,我骑的是破旧的轮子,你怀里面抱的我初恋的马子,还是那纯情的样子,我怀里抱着那下水道管子,仍然是没用的样子。物价在疯涨的无休无止,房价它就像那天文数字,我每天辛苦的周而复始,月底了还是个月光王子。我不想生活它天天如此,只希望努力后变个样子,却无法挣*这残酷现实,老板,请给我涨点工资……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刚才在楼下了解的情况绝不是空xue来风、这些农民工也绝不是空洞的恫吓,看得见那些一箱箱的*整齐的码放在大楼中央的一个立柱周围,那些木箱上标明的民爆**、小心轻放、爆炸的字样触目惊心,空气中除了有nongnong的烟草的味道,还有*那特有的呛人的、酸酸的*的气味。 不过马长喜悬着的心马上就放了下来:农民就是农民,虽然进了城、学会了一些养家糊口的手艺,可没有多少文化,学校里学过的那些化学分子式和物理公式不是没学会就是早忘光了,连长喜广场的主要受力点和主要负重支柱也没有弄明白,就敢叫嚣让这座由无数的钢筋水泥、预应力支架、减震装置、新工艺、新材料所组成的大楼飞上天,真是一句笑话。所以,知识就是力量,没有知识,就是起早睡晚、加班加点,也是廉价劳动力,不仅没什么高附加值,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即使是万一引爆了*,楼上的所有人全都像电影里渲染的那样,被冲击波直接推出了大楼,这座坚固的长喜广场也依然存在,就是被炸得面目全非,也绝不会出现美国911的时候,纽约世贸中心轰然倒塌的惊人一幕。 伙计们好。马长喜用峡州话在和这些农民工套近乎。到底是瓦匠出身,他还是那么大的嗓门,声音还是显得很轻松:这是干什么?今天可是国庆节,又是黄金周,瞧瞧楼下,警察来了一大群,连消防中队和120的急救车也来了,把路都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搞什么反恐演习呢!有必要搞得这样誓不两立、剑拔弩张吗?有必要这么弄一大堆*来吓唬人吗?有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当然有必要!马总,别**的装糊涂!傅树山的声音低沉而又凶残,明显的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是我们弄这么大的动静能请得动你这个房产大亨吗?如果不是心疼你这座价值好几个亿的长喜广场你会到这里来吗?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这一堆*为我们撑腰,你这样一个大老板会跑来和我们这些工人说话吗? 说的不错,今天可是国庆节,又是黄金周,还是亲朋好友相聚的日子,当然忙得不可开交。没看见我都穿的人模狗样的?看见那个瘦瘦的、长得很结实、样子有些凶猛、眼睛有些尖锐的年轻人手里的那个小小的空气开关,还有从他脚下延**去的那两股电线,马长喜知道他就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人物了,还是一点也不惊慌,因为他记得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姓傅,是瓦匠师傅,属于那个姓鲍的家伙的队伍。我以前也是**这行的,不过我从不做副工,从一开始就是大工。 房产大亨的话说的风趣诙谐,又有些挖苦人,正是瓦匠里面常用的那种口*,大楼里就有了些压抑的笑声。 那是你的过去,可你现在是房产大亨,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是长喜广场的主人,怎么能和我们这些打工的相提并论。傅树山冷冷的在说:我们是谁?农民工!打工者!泥瓦匠!干的牛马活,吃的猪狗食,好不容易挣一点辛苦钱又让那个姓鲍的王八蛋给卷走了,跑了一上午都找不到一个能喊冤的地方,更找不到一个能给我们做主的地方,如果不这样搬一堆*出来,你们这些人会给我们解决问题吗? 这话就有些说的太绝对了。马长喜在商场打拼了这么些年,还是练得谈笑风生、举止自如的,一点也不被傅树山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压倒,还是显得很洒*的样子:我是公司老总,除了长喜广场,我还有别的建设项目吧?还有别的施工工地吧?总不能因为长喜广场价值不菲就和大家一样,每天提把瓦刀来粉墙吧?这里有专人分工负责的。可是今年春天的时候,临时修改图纸和方案,那段时间我还不是和大家天天见面吗?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 对了,那个时候不是你们这班人,我都忘记了。马长喜咧嘴一笑:不过,夏天那一次自来水主水管破裂,地下室进了水,伙计们的住处都水淹七军,我还不是和大家一起参加排水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兄弟叫常大炮吧?我记得他当时还说过,没参加九八防洪抢险,这算是体验了一把…… 马总还记得我?本来一脸怒火、气势汹汹的常大炮很高兴马长喜还能记得这一些过去的事,和马长喜一样咧着嘴笑了起来,像一尊愤怒之神的神情和缓了,紧绷的身躯也变得放松了一些: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我还替所有的工人向马总每人要了一瓶酒,马总说外国人喝酒不吃菜,所以满大街都是醉鬼;中国人喝酒没有不吃菜的,就打电话要那个最高档的耀东酒楼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碗鱼香rou丝!还……
大炮,你清楚一点好不好?现在是回忆往事的时候吗?一瓶酒、一碗rou就打瞎了你的眼睛!我们说的可是大事,是大家的切身利益!傅树山赶紧把话题转到正确的方向上来:马总,鲍祖昌那个王八蛋是不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我是房产商,他是施工方,你们才是他的人。马长喜回答得很巧妙:说实话,如果不是他闹出这么大的事,我也许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和我刚才对大家所说的那样,我只负责全局,下面的具体事情有具体人负责。长喜广场的发包和结算都是由我们的那个余副总经手,听说这些*也是他弄进来的?我们正在找他,找到他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警察也不会放过他,也会把一切弄个水落石出的。 马总,你别哄我们。莫狗子站在一些农民工的后面在喊着:我们都见过那个余总,一个公子哥,**的别也和鲍祖昌一样,拿着人家的钱溜之大吉了呢! 说别的我信,说他逃跑我不信!马长喜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大家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公子哥,而且是一个办事不力、败事有余的家伙。可人家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家的老爸可跑不了。 找不找他是你们的事,我们这些人找不着那个王八蛋的包工头,就只好找你这个大老板了。傅树山冷笑了一声:我们今天上午找了一圈,包工头跑了,那些政府部门不是放了假就是忙得不可开交,推来推去,就是没人理我们,没法子,只好用这种过激的方式把你这个大老板给叫来解决问题。 说的也是,我是长喜广场的老板,大家都是长喜广场的工人,当然可以找我。马长喜一点也不紧张:就是不知道大家想要我怎么做什么? 鲍祖昌跑了,我们辛辛苦苦地跟着他干了这几个月的活的工钱一个子也没有了,可我们的这些钱都是血汗钱,用汗水换来的,不能就这么没了!傅树山在向马长喜发问:我们可以找你这个负责全局的大老板要钱吗? 这话得分开说。包工头携款潜逃的事屡见不鲜,只能怪大家出门打工太老实、太相信人,太没有社会经验了。一个月还好说,几个月的工钱没到手,就不应该在心里打个问号吗?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吗?所以这就是大家的错。马长喜说得头头是道:那个姓鲍的包工头没有从我公司结账的那部分工钱当然可以找我要钱,那个王八蛋骗走的那部分本来与我无关,可不过就是数字多少和数目大小的区别,当然也还不是可以找我要钱? 听见房产大亨的回答,有些人开始感到希望了,气氛也开始变得活跃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警察要是抓到了那个包工头,大家可别又想要第二遍钱,那就不够意思了。在大家的笑声中,马长喜接着说道:再说…… 那也行!傅树山打断了马长喜的话,还是努力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可不可以先要人拿二十万上来给大家看看? 那太简单了,这个要求很合理,当然可以照办。马长喜满口答应,轻松地在建议:可是今天是国庆节,大多数银行都休息,自动柜员取款机上也一下子取不了那么多,得花些时间。别着急,要不我们一起下楼去坐坐,等人把钱送过来? 你以为我们都是**吗?农村出来的也会吃一堑长一智!离开这堆*,跟着你下楼,警察正好一个一个的抓人!傅树山轻蔑一笑: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守在这里!看见没有?我手里就是空气开关,干什么用的马总一定知道!这就是我们大家的护身符,这就是我们的本钱!你要是敢骗我们,就跟着我们一起上西天! 别说得这么严重行不行?不就是二十万吗?犯得着这样炸楼吗?马长喜开始给张圆媛打电话:马上找一个人送二十万现金上楼来!好表示我们解决问题的诚意。我……?我当然也在上面等着,和大家一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