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一别经年,你还好吗
654.一别经年,你还好吗 生活的长河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总是波澜不兴、风平浪静的,就是偶尔有些什么漩涡激流、暗礁险滩,也不过就是带给人转瞬之间的慌乱和搏斗而已,只要扬起风帆、拨正航线、专心致志、聚精会神,也就没有什么险情的。不过可怕的就是那种风平浪静、一望无垠,那种平静的最大敌人就是你自己。 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建成以后,从峡州逆水而上一直到渝州就都形成了一个**的水库,就成了一条平静如镜的黄金水道,就成了新的三峡画廊,那些客轮、货轮、滚装船如今在江面行驶,就可以真正的用得上李白的那首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诗句,可就是有些船莫名其妙的还是会发生碰撞、翻覆和搁浅,理由说的千奇百怪,原因也是形形**,可是不经心、不注意、没有兴奋点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夫妻生活为什么会有七年之痒?除了来自各方的**,平淡如水的夫妻生活,左手与右手的熟悉关系是很重要的原因,那些每天都会提到的油盐酱醋茶、孩子的优生优育、增加的工资绝对赶不上飞涨的物价、永远做不完的家务,还有双方的父母,加上改革开放和无序竞争,加上**社会的建设和税收的增加几乎是国民经济发展速度的数倍,都是会给人一声叹息的事情,而董胜开和镇果果之间还有一个赵江波的影子存在。 不知大家看过那本很旧的《死水微澜》没有?四川的一个偏僻的小镇,因为有了袍哥、有了外来人、有了爱情、有了穷人和富人、有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就会在那死水般的地方掀起一些波澜,杜甫写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鲁迅说过地火之类的暗流,很多歌手都唱过很多的歌,也是说这种表面平静以下潜伏的**。 不过镇果果就和许可可说的那样,自从与董盛开结婚以后就从来没见她与别的任何男人有什么过于亲近的接触,每天都是始终如一的穿着那身灰色的制服出现在地税二分局的办税大厅里,除了女儿生病,她从不请假,也会经常为了工作加班,奖金也总是很丰厚的,不过就是从来不努力上进,对政治不感兴趣,和那些与她同龄的女人在一起谈论的除了健身**,就是育儿之道。考虑到董胜开的威名,还有那个警长和上层人物的一些关系,地税二分局几次想提拔她到办公室换一份清闲一点的工作,可被她婉言谢绝:家里有一个人为党的事业废寝忘食、公而忘私就已经够了,我就是我们丫头的mama。 警长的确是个大忙人,认认真真的上班,雷厉风行的办案、满腔热忱的助人为乐,毫不留情的打击坏人,就是下了班也经常不在家,不是在派出所挑灯夜战,就是在他所管辖的区域内开着一辆警车巡视,要不就在二十四号楼的楼下喝酒,也可能在那栋大楼的某个家庭给人家帮忙。偶尔有个周末在家,不是陪镇果果的老爸下棋,就是陪着那个最后确定叫镇小青的女儿上公园去玩,要不回家还没有坐稳,电话就接踵而来,那是他的一帮朋友邀他到某个地方去钓鱼,那是他们从小就养成的一种个人爱好,也是一种男人团聚的休闲,自然阻拦不得。 不过随着董胜开从警长升到副所长、所长,成了现在最有名的疾恶如仇的警察之后,镇果果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人知道她是警长的老婆,总会受到最热情的欢迎,免费很经常,免单也很平常,这就是一种无形的特权,不信要那个倾国倾城的朴顺珠去试一试,就算是市长太太,也都是明码实价,那个王副市长从来不领这个情。 那个***的女儿自然有她的外公外婆无微不至的关怀,再说又上了幼儿园,有老师管着,也不需要镇果果cao心,她就和那些父母双全、丈夫不错、女儿很乖、收入也比较满意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样,对自己的小日子显得心满意足,那是一种懒惰和惯性,也就对除了她的家庭以外的任何事情不感兴趣。 她对董盛开究竟是东山派出所的所长还是黄*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显得无所谓,反正家里一天到晚也见不到警长的人,那个家不过就是董胜开的旅店和客栈;那个南正街的愣头究竟是那个山区县的县委书记还是这座城市的副市长也与她无关,她对南正街的人和事不感兴趣,对政治更加不感兴趣,关心国家大事的结果往往都不好。 像她那样没有人欣赏、也没有人追求的女人对那些层出不穷、千姿百态的服装的款式和房屋装修风格没有兴趣,那些关起门来自吹自擂的国产电影、电视剧也不好看,消磨时光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些浪漫爱情的韩剧看看,想想自己那早已逝去的爱情故事。
本来就很无聊,上班也是如此,总是重复同一个动作,做同一样的事情,就是听说最近从省里调来一个水平很高的分局长镇果果也不感兴趣,她自己都被这样平淡如水、没有变化的生活弄得腻味了,都感到自己的身心快要变得麻木了。镇果果想起了一个很形象的词:行尸走rou。她认为是恰如其分的。 她也就慢慢的学会网上偷菜,赶时髦的在网上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微博,写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消磨时间,也会在上班的空闲时间打开自己的QQ,在空闲的时候给一些自己认为值得回复的漂流瓶写几个字。她的那个科长就会敲着那个属于她的有机玻璃窗口提醒她注意:上班集中精神,别光顾着网上聊天,赵局来看大家了。 不过就是例行公事,不过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就是和那些党和国家领导人一样,摆出一个姿态来,把视察改为调研罢了。她就把手从鼠标上收了回来,懒洋洋的和大家一样拍几下巴掌,表示欢迎,然后不耐烦的抬起眼帘,脸上立马换上一副职业性的笑脸,不过镇果果的笑脸连五秒钟也没有坚持住就一下子就凝固了,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她认出了那个新来的分局长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要到这里来。 果果,我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赵江波还是说着一口峡州话,他的那只曾经被打伤过的胳膊还是伸不直,连那个英俊的面容也一点没变:一别经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