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有贼心渐巍峨
“苏合,草原偏远,来一次也不容易,这次要不是平儿过生日,我看喻心还找不到由头让你们来,所以啊,可要多住些日子。”王府正堂里端坐这一位妇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做工精细之外,说话家常与那些个普通妇人并无太大区别,看着苏合慈爱,温柔,眼角的笑纹也是很深,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原因而比别人年轻些。 “这次来,母亲可是让我给舅妈带了封信,只不过,这些个零碎东西都在敏敏那个丫头的包裹里。而且母亲也特意交代说可以在这暂住一段时间。其实老是跟着昂沁叔父出去打猎也挺无趣的。”苏合在左边的椅子上端坐,虽说是西胡长大,可是看来长公主对中原的礼仪也不落下。 “哦”金玉虽说是被称为老夫人,可这论年纪不过将近四十岁,正欲言语,却听得门外一清脆女声,“门外就听见你在吹牛,还有啊,苏合!你叫谁丫头呢?” 少女一身青色襦裙,踩着碎步,来到了堂前,一脸促狭的看着有些尴尬的苏合,一样的青色喜人,简单了梳了头发,可能是刚沐浴完,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搭在肩上,脸庞不知是水汽蒸腾还是兴奋所致的红晕,又看着笑意盈盈的金玉行了个万福。 “孛儿只斤-诺敏见过侯爷,老夫人。” “不用多礼。”周平显然有些不习惯。 反倒是金玉赶紧站起身来,略带责备的口气,“丫头,进了自家门,哪来这么多礼节,这就是你平弟,我就是你舅妈,什么侯爷,老夫人,在这,我可不喜欢。” “舅妈,我这不是遵循母亲的嘱咐吗?”诺敏一脸无辜的撒了个娇,赶紧上前搀着老妇人的手臂。 “唉,喻心在草原呆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把那深宫大院的习气给改掉。” “敏姐。”周平也凑上前来。 “平弟。”诺敏放开了金玉,对着周平笑道,“几年不见这平弟都长成大人了,金相玉质,气宇轩昂。” “平儿这些年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面相越来越随他父亲。”金玉也接了一句,正赶上偏门丫鬟前来,“夫人,宴席已备好。” “嗯,去让刘兴把酒窖的‘炉上蒿’拿一壶出来。”金玉又特意嘱咐道,“雨势渐大,天色已晚,这宴席也备下了,平儿要是想去打猎,隔日让你苏合哥哥带着你去密林跑个痛快。” “好。”周平一听也是玩心大发,自己的那一匹汗血宝马,可是多日没出去撒欢了。 “还可先说好了,今天这可是家宴,不许再行那些个繁文缛节。要不是今天赶得匆忙,我都想把那西山老头子抓回来,多喝两杯。”金玉口中的老头子可是老侯爷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在西山寺修佛三年,也不知这老侯爷情况如何。 “呼-”医馆的活也不是好干的啊。安又歌一身灰色锦衣,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天,被王鹊拉过来接待了几个病人,安又歌虽然以前是外科医生,但是这些古法对待的跌打损伤还是因为条件所限,所以还有的学啊! “师兄,今日多谢了。”安又歌对着过来询问的王鹊说道。 “无妨,不管多大的医馆总会隔三差五的有宵小闹事,又歌你虽然一些医术理念很是新颖,但是对这些分筋错骨的损伤恐怕不太在行。所以难看出来是真伤还是假伤,那些个荤货也是这*大小医馆的常客了。”王鹊将手中的医书放下,温言相待。 “又歌还有很多需要向师兄学习的地方。”少女总算是说了句虚心话。 “咳-又歌啊,”王鹊看了看门外愈下愈大的雨,“天色已晚,这雨不见停,今晚就在这别院暂住吧。” “不用了,又歌还是要回家,前几日来这边看医馆的一连串的事,父亲都有些怪罪我,说什么‘一个大闺女家的夜不归宿成何体统’。切-”安又歌学起别人说话倒是像模像样。 “那,我送你,”王鹊拿过伙计送来的油纸伞,面有不甘。 “多谢师兄了,只是--有人已经来了”安又歌装作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门外。 王鹊顿时只感觉浑身难受,抬眼看去,一人手撑雨伞,却全身湿透,站在门外,看着好不凄凉,但是脸上的欢喜之色却是掩盖不住,还对着少女招了招手。 “阴魂不散啊!”王鹊真不知说什么好,从那天治伤的时候,王鹊看安又歌要不是状态不佳,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 “王医师。”鹿俊走到门前,面对救命恩人还是要客气点。 “鹿公子,这身上是怎么了,打着伞还湿透了衣服,莫不是走在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 “额-”鹿俊总感觉这王鹊话里带着味,“本来没带伞,路上碰见美-,一姑娘送了一把。” “美人如玉,不知是哪家姑娘,鹿公子可是要把握好机会啊。”王鹊干巴巴的说话,就像脑子进了水。 “奥,走不走?”安又歌敲了敲脑袋,只感觉这男人斗嘴真是无趣又头痛。“师兄,告辞了。” “师妹!” 二人拱手告别,踏进了雨幕。 “还有点良心,知道来接我。”安又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鹿俊落汤鸡的样子,“你冷不冷?” “不冷,阿-阿嚏-”鹿俊知道安又歌肯定又是笑的乐不可支,连忙直接转了话题,“对了关于香水的问题我考虑了一下,虽然说不简单,但是我以前接触过一段奢侈品,知道一点东西,而且,有个朋友对家庭自制香水有点研究,所以我还记得几种简单的香精制作可以一试。不过就是蒸馏的仪器需要好好侍弄一下。” “这样啊,现在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正适合你做做实验,其实不仅是制作,包括之后的储存,销售,和说远一点,赝品和模仿无处不在,包括几百年前的现在,所以还有个维权问题。不过来日方长,咱们还有时间”
安又歌和鹿俊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凉风携带雨点带出点许久不见的寒意,不过这让两人更是有点会心一笑,“几百年前的雨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得了,我还是需要回去写个计划书,问题太多,不是一点两点说得清的,唉以前老师做一些无本生意,干一个月花一个月,从来不去考虑自己处于掌权者位置的时候应该怎么办?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做生意,不怕麻烦,不过少年,我看你很有天分,不如跟我学做菜吧?”安又歌说完不等鹿俊反应过来,自己反而已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鹿俊也是忍住笑意,“对了,还有一件正事。” “嗯?”安又歌看着鹿俊转为严肃的表情。 “今天我本来是想把以前的院子给赎回来,没有成,但是你猜我看到了谁?” “你总共认识几个人?能让你这么严肃的,恐怕只有青槐门,你这口气又是我也认识,所以,那就只有一个了-”安又歌轻轻的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聪明!除了肖青槐,还有这临江仙的魏无常,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浅,我怀疑这魏老板也是青槐门的人,还听到肖青槐叫他二哥什么的。” “这些政治交锋的黑暗势力,可是盘根错节,这还只是咱们看到的,那没看到的呢?”安又歌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又歌,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拥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不说是抗争青槐门,起码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能够保得你我二人在风口浪尖全身而退。”鹿俊看来真的有些被今天这件小事刺激到了。 “贼心不小。”安又歌虽说有些嘲讽,但是眼光中却满是赞赏和鼓励。 “这话说的,有贼心还要有贼胆啊,人就是因为有这些得不到的幻想才有前进的动力。”鹿俊停下了脚步,一脸自得的说,“再说,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呵-,说来听听。” 鹿俊做了个请势,两人继续向铜驼巷方向前行。 “青槐门有灭周之心,怕是很大可能为宋朝遗民,盔甲为防,刀剑主攻,我们是求自保,我还记得有一次读史书时,辽宋开战时,辽国一种盔甲让宋朝很是头痛,其名为冷锻,所以,我也照搬照用,若有一天我能建起自己的不输于青槐门的势力,就取名为:冷-锻-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