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花落为尘
听闻花落木来自黑水河，岳如故道：“你果然是来自瓷国的东北。你说这里是你曾祖父的工厂，我查的资料是这座厂建于爱兰岛**战争之前，建完之后**战争就爆发了。如此，你的曾祖父来爱兰岛的时间可真够早的啊，是不是跟着柯林斯一起来的？” 花落木略感惊讶：“哦，你还知道柯林斯将军，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了，我就喜欢和你这种什么都知道的人说话，省事。这座工厂是我的曾祖父刚来爱兰岛的时候盖的。你知不知道，当年柯林斯将军领导**军的时候，身边有一个来自瓷国的友人。” “柯林斯身边的瓷国友人？”岳如故赶快回想柯林斯当年的历史事件，他想起在贝法的城堡中德克勒老先生跟他讲述的那段岁月，突然找到了一个线索，问道：“血腥星期天事件中，除了在浅滩城图书馆中被杀的一群学生之外，还死了一个瓷国商人，连姓名都没有公布，难道就是你的曾祖父？” 花落木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你都知道。才短短几句话，我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没错，那个死的商人就是我的曾祖父。可悲吧，我的曾祖父叫做花尘，生前为**军提供各种消息，为爱兰岛的革命事业牺牲了，连个名分都没有。而且死去之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想埋葬都不行，现在我想起来都替我的曾祖父感到不值得。” 岳如故：“什么叫连尸体都没留下？” 花落木：“说来话长。” 岳如故：“你是翡翠使徒？” 花落木：“没错。我是巫族。” 岳如故来了兴趣，他走到烟囱边上坐下，招呼花落木一起坐下：“花落木先生，现在太阳刚出来，我还有一点时间，如果你不急的话，我想听听你曾祖父的故事，你要跟我讲一下吗？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讲我的故事。” 花落木：“你叫我弗洛伊德好了，这是我在爱兰岛的名字，花落木这个名字是我爸爸给我取的，我总觉得太过悲伤了，所以你们叫我的布塔尼亚名字我会更高兴。“ 他说着，走到烟囱旁边，靠着外壁坐在岳如故身边，讲起了他的故事。 …… …… 跟陆惜菲的曾祖父一样，花落木的曾祖父也是听闻黑水河的龙游浅滩事件之后，第二天就离黑水河十几公里的村庄赶到了黑水河边，见到了尚且活着的圣黑龙，同时在圣黑龙强大的能量场感应之下，激活了体内的翡翠基因。 不过跟陆夏直到战争结束之后才受柯林斯将军的邀请来到爱兰岛不同，花尘当年可是满怀一腔热血，带着妻子和尚且年幼的儿子远渡重洋，直接追随当时的柯林斯将军投身革命，共同的信仰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花尘在爱兰岛以外国商人的名义在做布料生意的同时，帮柯林斯收集着坊间流传的各种情报，留意着布塔尼亚驻军的一举一动。由于贩卖过多情报，有叛徒走漏风声，终于花尘在血腥星期天事件中被政府情报人员逮捕，杀掉之后，还被吊挂在浅滩城图书馆门口示众。 然而就在一天之后，他的尸体就不翼而飞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尸体哪去了，后来战后无论是**军这一方还是政府驻军那一方，都宣称没有动过尸体，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可怜的花尘不但客死他乡，而且还死无葬身之地。 正是因为花尘的情报供应，**军在出钱才能屡屡躲过驻军的围剿，然而花尘的死直接刺激到柯林斯将军，也极大地凝聚了**军的众人，无路可退的将士们终于吹响了**战争的号角。最终趁着高昂的士气，历史数年，**军解放了除北方六郡之外的整个爱兰岛。 花尘死后，柯林斯将军出资供养着他的儿子，也就是花落木的祖父。花家从此以后一直在爱兰岛上生活，经营小本生意，顺理成章地继承了这个废弃的山顶工厂。不过花落木从小在瓷国长大，直到长大后回爱兰岛继承家业，继续守护龙骸。 …… …… “故事完了。龙骸被你吸收了，曾祖父的在天之灵也会了无牵挂了。”花落木道。 岳如故：“听你的语气和不是很高兴啊。” “当然，从结果是来看，我只是觉得曾祖父做的努力都是徒劳。因为爱兰岛不可能**，在布塔尼亚人入侵后，盖尔人经历战争外加土豆饥荒，再被布塔尼亚统治的几百年间，布塔尼亚人与盖尔人大量混血。在**战争前，整个盖尔人其实已经溶入了布塔尼亚人。柯林斯何曾祖父他们指望一帮觉醒的混血盖尔人拯救剩下的一群混血盖尔人的理想现在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花落木说的倒是很平静，大概也是由于年代久远，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整部历史都与他无关，他不喜欢他的曾祖父的作法，也不喜欢柯林斯，因为他们都只是做些没啥卵用的事情。 岳如故叹口气：“这个话题太沉重，我们换一个。你知道当年你的曾祖父为什么在这里建厂吗？ 花落木索性又讲了一个故事。 圣丘山上，盖尔人远古的信仰从未消失。传说曾经的古代圣殿正中央，立着一座货真价实来自古底比斯的方尖碑，专门从古底比斯运送过来。但布塔尼亚人入侵之后，圣殿毁于战火，方尖碑也就此下落不明。 但是其实方尖碑并没有被毁，而是深埋在圣丘山顶的泥土之中，这件事在后世的盖尔文古籍中有所记载。 后来的**军的人根据古籍的描述，掘地三尺，终于发现了沉睡千载的方尖碑，并再次把它插在圣丘山顶。但是显然在那个布塔尼亚统治的高压年代，这种象征含义极强的建筑必然会引起政府的关注。 所以花尘当时以商人的名义买下了山上的那一块空地，盖起了一座化工厂为掩护，用巨大的烟囱包围整个方尖碑，而那个空旷的地下室，就是当年救世军成员秘密集会的地方。 …… 岳如故伸手缓缓触摸着烟囱外壁，轻轻地拨开了覆盖在上面的历史尘埃，仿佛听到了风雨飘摇的90多年前，**军成员在地下室中，在方尖碑前，右手握拳高举过头顶，立志救亡图存，投身**大业的那种激昂与豪迈，地面都为止所震动。 当震动渐渐远去，一切回归虚无。 “**战争结束后，我的祖父在**军的帮助下做生意。我父亲从小在爱兰岛长大，但他还是在我刚上学的年纪把我送回了瓷国，东北的老家，由我的大姨妈拉扯我长大。”花落木站起来，直了直身子，对着前面的三人说：“我的事情大概就这样了，难得遇到瓷国来的同胞，而且都还长得不错，不介意的话，到我家去坐一坐好了，离这里不远，10分钟的路程。” “你长的也不错啊，剑眉星目，要不我们就去好了，神父。”小词回道。 岳如故很愉快地就这么决定了，反正还有时间，现在还不到中午，正好过去吃顿饭，而且陆惜菲那边估计要花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