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狂欢晚会
岳如故陷入了沉默。【】 凌晨曦又问了一遍，困意早已不见了：“告诉我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要！骗！我！” “有。”岳如故淡淡地说，面色波澜不起，因为脑海中早已一片空白。 凌晨曦久久凝视着他的脸，问：“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因为此时在路灯与地灯的映照下，岳如故的脸显得无比耀眼。凌晨曦仿佛见到了上次在天子湖堤上让她心动的那张帅气的脸。 然而隔了一个屏幕，她终究还是觉得那张脸离她太过遥远。 岳如故深吸了一口气，掌心开始出汗，他在犹豫要不要回答，逃避还是面对，尽管有两个选择，但对他来说只有一个，因为他不会逃避。 一股“此时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说了”的念头触碰到心头，岳如故决定豁出去了。 “晨曦，你想知道的话，看我口型，你就知道了。” 然后岳如故缓慢地对着屏幕说出了“凌~晨~曦”三个字的唇语。之后，他盯着屏幕，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是我吗？”她的声音中带着那令人可怕的平静。 “嗯。”岳如故点点头。 “然后呢？”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岳如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在心底埋藏了许久的那句话。 “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需要理由么？半年前我们初遇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上你，但我现在控制不了我的心，正如你的名字一般，你就像是晨曦，带我越过黑暗的黎明，我现在已经跨入新世界的大门，原本只会读书的我现在多少懂得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少年终将成长为男人，而他的女神就在眼前。” 这大概是岳如故这么多年来说过的最深情的一句话了，他都有点感动得要哭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可是，然后呢？”凌晨曦依旧是这个问题，她的眼中闪过一缕感动，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没了。我也不知道了。”他不知所措，脚底心都在冒汗。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因为有一个人在我心中占有着那一个位置，只可惜那个人不是你。抱歉。”凌晨曦的语气带着一丝失落，原本就充满倦意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 我还是一个凡人，离神太远，终究没有神那般无欲无求。 岳如故顿了一秒，面无表情，马上开口：“好的，我也知道了，我的心意也传达给你了，我也没什么想说的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累了，还是早点睡觉吧。晚安！” 说完这句话，岳如故立马掐断了视频，没给凌晨曦说话的机会，因为对方的无论说什么，他也已经不在乎了。他不需要凌晨曦的安慰，也不需要她的回复，哪怕说的只是一声“晚安”，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抬头看着路灯，灯光真是如雪一般寂寞，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整个世界就恰似一片白茫茫，他什么都不想做，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在这条人迹罕至的小道上，泪水终于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但岳如故也无心分辨，一道铃声把他唤回了人间。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信息，来自凌晨曦，写着一段话： “我早该发现你会喜欢上我，可我没有； 也许我发现了，我却装作不知道。 只是在享受那被你关注的感觉。 也许我犯错了，现在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还记得我们在天子湖畔的相遇么，一切应该都发生在昨天，可事实上已经要半年了。 跟你排练的时光很愉快，我们就像最好的朋友，但是终究我们还是无法更进一步了。 如你所说，如果我是晨曦指引你越过黑暗，那么我的使命也要结束了。 你迟早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太阳，蓝天，乃至万里河山。 在那个时候，我会衷心地祝福你。 最后，明天就是演出了，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尽情享受明天的舞台吧。” “叮~~”的一声，读完这一段深情的文字，岳如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甚至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思考，只能任凭无尽的苦涩如同毒药一般从心中缓缓流出，迅速挥发，占据整个空间。 原来被人拒绝的滋味是如此的绝望与无助，他似乎有种灵魂要脱离**的感觉，因为早已感受不到心跳声，只觉得一阵阵地发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神父！”又一道声音传来，仿佛很远，但却近在眼前，岳如故回过神来一看，是小词站在一旁。他不知道，小词早已偷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小词，你来了啊，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要这么久，你等了半天了，我们走吧。”岳如故这话说的出奇的平静，平静到没有灵魂的脉动。 “对呀，我都等累了。我看你今天也累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大仁哥的车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小词也是淡定的什么就像什么都没看见，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甚至还强颜欢笑，挂着淡淡的笑容。 两人上了车，大仁哥在前面开车。但一路下来，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坐着的两人都不说话，就靠在那儿，整的跟尸体似的，终于忍无可忍，最终打破平静：“哎哟，今天晚上的风明明那么暖和，你们咋弄的被冻傻了一样啊。说句话啊，是不是想到明天要表演，把你们给吓尿了啊。” 岳如故淡淡地说：“我只是有点累了。” 小词低声道：“大仁哥，神父今天太累了，你就别打扰他了。” 大仁哥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道：“好，好，好。你们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然后他也就不说话，只管开车，但心中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回到家，岳如故倒头就睡，不去思考，就不会有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 但小词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事，今晚注定她要失眠了。 第二天，元旦到来，小言早早出门。而岳如故干脆直接一觉睡到下午，睡到天昏地暗，醒来之后果然精神饱满，昨晚的一切似乎都被忘却，眼前只关注今晚的狂欢晚会。 在打扮一番之后，两人盛装出门。小词更是一改以往的萌系风格，一身嘻哈休闲装，帆布鞋，修身牛仔裤还有长袖白衬衫，头发扎成单马尾，因为要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整个凸显细胳膊与大长腿，但却把脸给隐藏在了帽檐之下。 岳如故对小词的打扮那是啧啧称赞，因为小词终于是有点邻家小女初长成的味道了。 在下午黄昏时分，在举办狂欢晚会的体育场门口，人声鼎沸，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留到了今天。大家也都在不停地找熟人拍照留念，然后开始聊天，谈笑风生。 这时，凌晨曦悄然出现。 然而再悄然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尽管她一身黑色，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长裤还有黑色的毛衣，但一头的金发还是暴露了她的与众不同。 “哟！你终于来了。”岳如故上前问候到，就像往常一样神色自若。 “让你们久等了呀，你们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啊，小词原来这么性感啊，你也特别帅。”凌晨曦也是一脸云淡风轻。 “小词的颜值可是有保障的啦，至于我嘛，还好也没拉低平均水平啊。” “我们果然是最棒的，我们也不排练了，今晚一次性搞定，有信心没？” “那是必须有的啊！是吧，小词？” “那是！” 岳如故他们表演排在最后一个出场，而小言他们则是第一个出场。 至于为什么这么排，答案很简单，小言事先找节目组特意安排的。 虽然小言乐队的表演在第一个，但岳如故却并没有机会一睹她的风采，因为所有未表演的人员都要在后台化妆待命，而表演过的却可以离开后台。 听到这个规定，他不得不赞叹小言还是机智，把一切的压力都留给了最后的一组。 三人在后台坐着，凌晨曦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别人在忙碌的身影，感受舞台上的传来得欢呼声和观众席上不绝于耳的掌声。 小词闭目养神，戴上耳机就开始听歌了，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岳如故为了不让目光停留在凌晨曦的身上，也同样闭上双眼，开始冥想，周围一切的嘈杂都渐渐远去。 三个小时过去了，岳如故心中收到一条电波，来自凌晨曦：“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道：“走吧。” 然后在观众期待的目光与掌声中，三人走上了舞台。 小词在架子鼓边坐下，拿起槌杆，压低帽檐；岳如故则抓起吉他，抬头挺胸，扫视全场；凌晨曦走到舞台最前面的话筒架前，抬头，镁光灯打到脸上，她还未开口，观众的视线都已经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随着音乐响起，岳如故深吸一口气，开始读取脖子上的水晶项链里的信息。随着信息的涌入，他露出自信的微笑，开始拨弦，凌厉的节奏从指尖飘出；小词跟上，低音大鼓和小鼓的震动声低沉但是有力，外加手镲时不时的惊雷一击，原本沉默的少女跟着手中的节奏开始变得奔放。而凌晨曦一开口，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会让耳朵怀孕，台下的学生都忍不住欢呼起来，口哨声不绝于耳。她身体也开始随着音乐摆动，音符真的就像从她的声带里跳动出来，快速飞向全场观众。 然而，听到凌晨曦的歌声，原本还在按部就班弹吉他的岳如故还是忍不住像排练时的那样，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完了！真的是触景生情，岳如故发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变得苦涩。他以为自己经过一晚就能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放下，但在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放不下，只是强行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而已。 他心中的**在奔涌，尤其在绚烂的舞台灯光下，神智开始模糊，一种若有若无的迷幻感包裹全身。他回头瞥了一眼小词，竟也无法分辨她的打击节奏。 这是什么情况，全场都是一种无法言表的迷幻气息，仿佛整个世界的对比度都被调高了，只有凌晨曦在歌唱，高高在上，周身沐浴在镁光灯下，宛如女神一般。 然而凌晨曦表现得越完美，岳如故就感到越难过。 他不由得胸口发闷，昨晚都被压抑的痛苦和悲伤都被多倍地放大。如果说心碎的感觉已经是无比的难受，现在又好像有人把碎在地上的心肌，血管，血细胞都狠狠地在地上碾压践踏，这酸爽，简直不能忍啊！ 失恋的后遗症终于开始发酵了。 所以岳如故开始冒汗，心绞痛，脸色苍白，整个人开始摇摇欲坠。血液沸腾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岳如故认得这种感觉，这是当初入会仪式的时候差点让他死掉的感觉。 不要再唱了！他很想对凌晨曦喊出这句话，但却使不上力，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接管他的身体。 最后，心中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指尖，手指开始发胀，好像有东西就要从指尖冒出来了。 “嘭”的一声，他重重地波动琴弦，一根弦断了！一团小火球真的从蹿了出来！ 见此情景，全场哗然！观众席上瞬间就炸锅了。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火球飞到空中很快消失，而岳如故也感觉好多了，原本的痛苦都随着火球一起在空中烟消云散，一身轻松。 因为他也看到了，自己双手开始冒火，除了心灵感应之外，又一种新的能力被他激发出来了。 失恋算什么！老子不高兴就去搓火球！ 岳如故一脸的兴奋，再次深呼吸，又一次拨动琴弦，一团火焰再次从指尖冒出。他开始用意念控制火焰的温度和颜色。 很快的，原本金黄的火焰变成了青色，岳如故依旧在弹着吉他，但火焰不会对吉他造成损失，因为青色的火焰温度只是室温而已。 由于台下观众的喝彩声，凌晨曦回过头来发现岳如故的新能力，瞳孔睁大，难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别看我啊，继续唱歌，我没事。”岳如故发了一条脑电波给她。 “你难道激活了新的翡翠基因片段了，怎么回事？”凌晨曦暗暗问道。 “谁知道呢，我刚才太开心了，能量在体内乱窜，不知怎么的就激活了。你也不需要关心，把我们的表演作一个完美的结束吧。” 凌晨曦把头转回去，继续歌唱，但心中还是被岳如故的表现所震惊，仿佛在一瞬之间，岳如故换了一个人，昨天刚向自己表白的青涩少年已经变一个人。 岳如故发现自己的意念不但可以控制火焰的温度，也可以控制火焰的形态和行动位移。 “哈哈，在表白被拒之后，我终于成为了一个火系魔法师。”岳如故忍不住笑了。 他一甩手，一片青焰就飞向观众席，仿佛一道青虹，然后在空中消散。 哇~~~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开始尖叫，全场观众无一例外的拿出手机开始拍照摄影。 岳如故很识趣地又搓出一个火球抛向台下的观众。一个不够，再接着来一个。 到最后一曲终了，凌晨曦放下话筒，小词也放下槌杆，都呆望着岳如故的表演。岳如故发生一个魔术师，不但在玩火，而且带着全场都在玩火。突然间，他就成了焦点，镁光灯很识相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想要的肆意挥洒青春，变成了肆意挥洒火焰。 这注定是个大新闻，岳如故也知道，自己晚上的表演第二天在校园里肯定会被疯传，网上的各种论坛评论区肯定也要疯狂报道，自己肯定是要火了，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最后，狂欢晚会的结果对岳如故也已经不重要了，岳如故这个组合的表演肯定会赢得毫无悬念。所以当他的表演刚一结束，岳如故甚至都没有向凌晨曦告别，就拉着小词抄小路来到了在门外等候的大仁哥的车中。他们刚坐到后座上，什么也没说，能量消耗过度的岳如故眼前一阵晕眩尽，紧接着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头很自然地靠在小词的肩膀上。 前排的大仁哥和小言瞬间慌张，立马问道：“神父怎么了？” 小词按了按岳如故的脉搏，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太累了，只是睡着了。” 大仁哥和小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小词你照顾好神父，别让他着凉了，有什么事就只好等到明天他醒来再说了。” 由于车内的空间还算宽敞，小词扶着岳如故换了一个姿势，贡献出自己的双腿，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虽然两条腿被压着动弹不得，但小词看起来心情不错，趁着岳如故睡死过去，仔细端详他的睡颜，没事就捏捏他的脸。 第二天，狂欢晚会的结果出来，由于岳如故开挂，他们的表演得分遥遥领先，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第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