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长寿山
天下名士预测中，朱大呆认为道容师太会在圣人之前出版暗物质著作，将其他人排在圣人之前，朱大呆是唯一的。过了这么十多年，如果道容师太进展快，朱大呆揣摩着也应该有成果了。 “道容师太天纵其才，确实是发布新简著，不过……”雪羽仙人冷看着朱大呆，“她这研究的是‘冥’。”朱大呆坦然对视着她怀疑的目光：“这个，确实有我的帮助。” “道容师太是大呆哥早期的好友，他们应该不会……”梅姑也有些怀疑，可一想到道容师太圣洁的形象便连摇头。 “除了道容师太发布新简著外，九圣会慎重传信，是因为另一件事。”芳羽笑看着朱大呆，“呆子你倒猜猜。” “哦？”朱大呆好奇起来。 “在道容发布简著后第三天，圣人也发布了新简著，其内容正是一种新的暗物质‘煌’。”臧乌羽说道。 “圣人？” 朱大呆猛的坐起来，“这么快圣人就出成果了，是哪一位？”他连联系分身灵魂，臧乌羽也解释了起来：“是老子圣人。” “太清圣人，不愧是圣人中第一。”朱大呆站了起来，“太清圣人出成果了，而且是这第二种暗物质，那么我们必须马上动身，赶往九圣山。” “嗯！” 雪羽仙人、臧乌羽等也知道轻重。 “雪羽！” 朱大呆慎重看着雪羽仙人，“去这九圣山，你们师徒和我同往，虽然我们没圆房，可在外面，在天下人面前，你得给我面子，也是给九霄派，给自己面子。” 雪羽仙人脸蛋微微红着：“我知道的，在外，我就是你真正的妻子，而且本来也是。”经历过潝流一事，雪羽仙人师徒对‘名’这个东西也不再是懵懵懂懂了。 而后五人换上庄重的衣服，直飞九圣山。 九圣山文鼎文场，扩展到千里方圆的广场已经堆满了修行者，这些修行者按照各自的等级名气，分区聚集，其中那西南方地仙呆的区域，忽然一阵杀气、寒气隐隐传来。 “是她们，那走前面左边是雪羽仙人，右边是她的大弟子芳羽，那芳羽可是个有名的泼辣椒，朱大呆婚礼上，雪羽仙人不肯和朱大呆亲嘴，我上前帮忙差点就被她给抓花脸了。” 西南方入口处。 雪羽仙人、芳羽在前，单柔羽、臧乌羽在后，每人都是背上斜插一柄剑，正是那天枢小诛仙四剑，四人将朱大呆护在中间，英气勃勃的走在众仙中。 “太清圣人还要七天才到，这里居然就这么多人了，动作真快。”芳羽边走边低声道。 “谁都不是笨人，虽然正事在七天后，可越早到，就越能体现对圣人的尊敬，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不也一样，一得到消息，便火烧屁股似的赶来了。”朱大呆笑说道，他看得出，这次圣人发布简著，来的人绝对比他的开世大典还要多得多。 “嗯？” 朱大呆忽然看向广场最前方，开世大典那里是矗立着一座黄金塔，可此刻却是一座金桥从天空落下，一道人影走上金桥。 “是太白金星，能走上金桥的，就和上次能登上黄金塔一样，非富即贵。”雪羽仙人轻声说道，忽然嫣然一笑，“那金桥可不是我们能上的，我们还是安安份份在地仙区域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吧。” “嗯！”朱大呆巡视着四周，忽然对上一道脉脉看来的眼神，不由大喜，“走，我们去那，玉容师太那。” 玉容师太所呆区域是低级地仙呆的地方，朱大呆四人的身份明显可以去更高级一点的区域，不过四女对朱大呆倒不会随意反对，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对玉容师太青眼有加，正要过去。 “朱大呆！”一道冰冷声音响起在上空，“你到这里来，我找你有点事。” “是，前辈！” 朱大呆连恭敬答道，而后向那金桥走去，“雪羽，北极冰母相召，我独自去就是，你们去玉容师太那等我。” “朱大呆，你那四个道侣也一起过来吧。”冰极冰母声音又响起，朱大呆连应声和四女都走向金桥，这金桥一端落在广场上，一端则远插入那似山似水，似仙宫似云雾的远处天空。 一踏上，便如同上了天桥一般，四周都是云雾喷涌，能看到远处广场上无尽的修者，这金桥看起来极长，实际只走了七十二步，便眼前一亮，进入了一座千峰开戟，万仞开屏的仙山，灵气异香扑面而来，深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精神都充满了活力。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 隐约有山歌耳边响起，顺声望去，却见乱草中一石碑，有丈高，碑上三个古朴大字：“长寿山！” 北极冰母声音又传来：“你们一直往北走便是。” 五人连向北行去，虽未贪看山中景色，但也发现这山虽是仙山，但那老树乔松间，偶能见到樵子砍木，溪畔湖旁亦有渔夫打渔，更有那虎豹狼虫，仙鹤鹿龟不时现踪，谷间有田园农户，这些农户养猪种田打猎，过得十分悠然自得，见到修行者，也不惊讶。 “嗯，那不是……”五人看向左前方松下山石间。 “好你个汉钟离，几年不见，这棋艺见长了啊。” “果老，不是我汉钟离棋艺见长，而是我以前见你一把胡子都白了，让你的，今天偶一当真，你就抵挡不住了吧！”松下两人，一头发胡子花白，一敞胸摇着大扇的胖大汉正下着黑白围棋，旁边松树上，一麻绳系着一头毛驴。 “是八仙中的汉钟离和张果老。” 五人不敢怠慢连上前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前行，一路行来，不时遇到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有对弈的，有游山玩水的，有采药的，甚至有和农户跳着脚吵架的。 行了约一千三百里，刚转过一山坳。 轰！ 一股极度的冰寒从前方隐隐传来，这寒不是外在的，而似乎是从灵魂发出的，让人禁不住牙齿打颤。 “拜见北极冰母前辈！” 朱大呆立即就知道了，除了北极冰母，应该不会有其他人。 “你倒是机灵！” 淡淡冰冷声音响起，一股清风摄来，将五人摄入前方的竹林中，一入竹林，朱大呆目光便落到那唯一的一个人影上。 “雪羽？” 竹林中一蓝色短装女道姑，这女道头上缠着蓝花手绢，左手挽着一竹篮，右手提着把金牙小锄，正专注的锄着山笋。让朱大呆整个呆住的是，这女道银发银眉，肌肤似雪，若非那四溢的寒气，完全就是另一个雪羽仙人。 不仅仅朱大呆呆住了，臧乌羽、芳羽、单柔羽，甚至雪羽仙人本身也都愣住了。 像，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看着那一模一样的脸眉，一模一样的身形，朱大呆猛的想到了一个极严重的问题，而后冷汗澿澿而下。 毫不犹豫的，朱大呆再次朝北极冰母行了个大礼。 “嗯？” 雪羽仙人、芳羽、臧乌羽都有些奇怪，先前明明已经行过礼，这朱大呆居然又行礼？倒是单柔羽额上汗透，连依着朱大呆模样恭敬行礼。雪羽仙人、芳羽、臧乌羽也连行礼，丈夫都行了礼，她们只能跟着做。 北极冰母自顾的锄着山笋，几人便默立两旁。 许久，挖得一竹篮山笋后，北极冰母将锄和篮放一旁石上，转身笑看着雪羽仙人。 “孩子，过来！”北极冰母一召手。 不知为何雪羽仙人一看到这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北极冰母，便有一种亲切孺慕感，一点也不觉得生份害怕，这时连走上前去。北极冰母拉住雪羽仙人一只手，拖到近前，上下仔细打量着她，那眼神仿佛像是看自己的孩子，那么慈祥温柔，让雪羽仙人生不出一丝反感。 北极冰母看了良久，不知为何眼中竟然有泪花涌动。 这一刻，朱大呆等人似乎感觉她身上那万年不化的寒冷尽皆消失，剩下的唯有那温柔慈蔼的伟大母性光辉。 朱大呆、臧乌羽、芳羽、单柔羽对视一眼，有些愕然。 良久，北极冰母微微叹一口气。 “你们，都跟我来。”北极冰母拉着雪羽仙人走在前面，不多时带着众人转过一棵巨树，便见那树后的山石上三四间瓦木房舍，簇拥着一间红泥小院子，雪羽仙人带着五人进入这院落。 “雪山，你拿这山笋去做几个小菜。” 院中有一气质有点像北极冰母，却是黑发黑眉的冷酷美丽女子，是北极冰母的弟子，也是仙界有名的大能‘雪山娘娘’，北极冰母便吩咐着雪山娘娘，而后带着五人进了一间空旷的室内。 “嗯？” 朱大呆等人立即看到这室内墙上贴满了画像，而那画像中或男或女，男子一律黑发，但女子却都是白眉白发，有一些甚至模样都有点像雪羽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