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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迷茫困境(01)

    返回重庆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他们还遇到了点儿麻烦,在陕西境内的时候还遇到了伪军的盘查,这些伪军也是看他们一行全都是壮年男人,觉得他们形迹可疑就拦下了盘查,结果十几个伪军全都被他们干掉了,还扒了这些家伙的皮穿在自己的身上招摇过市,只是在遇到日军或者其他伪军的时候远远避开,倒也没人阻拦,他们又找了个机会坐上了火车,一路往回走,沿途经过了很多日军防御重镇,还是顺便记录了点军事情报,直到离开日军的控制区他们才算是松了口气,返回的路上他们又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去查点一批刚刚从伪军手里截获的文物,接到命令的时候他们并没当回事儿,可等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数量确实有点儿大,光青花瓷瓶就有三十几个,还有为数不小的玉器,加上其他东西也有百事件,据俘虏交代这是从民间搜刮的一批文物,打算近期运往南京,交给一个什么名为文化考察团的日本民间团体做研究,据说该组织向各地的日伪军下达了一份通告,明码标价的搜罗各种珍贵物品和古玩,这导致很多日伪军直接下去抢,然后交给文化考察队换钱。

    司轩逸知道这个所谓的民间文化考察团,其实就是日军以民间考古名义掠夺中国文物的一个组织,这段时间他们从各个渠道反馈的请保重汇总了和这个组织有关的大量信息,这是一个顶着民间组织的名义四处活动专门搜罗中国的文物、稀世珍宝和一些贵重物品的组织,和专门研究各种超自然现象的自然科考研究社同属于文化掠夺机构,其成员大多都是特务和军队里出来的人,这两次他们对付的都是这个组织下属的分支机构或者简介与之相关的组织,该组织机构庞大,结构松散,但管理非常严格,该组织在中国各省市成立的专门儿的盗宝队,组织内部能人异士颇多,有很多日本的专业的考古人员参与其中,其中还有部分玄学人士,而且还有很多从中国招募的各方面的不惜当汉jian的能人异士,这一组织除了盗宝还负责封印中国的龙脉,上次在四川他们遇到的石井和他的手下中就有部分该组织的指数成员,他们和军方的合作非常的广泛,军方会在很大程度上协助他们的行动,在封印龙脉这一项上他们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有不同的小队在活动,寻找还没被发现的龙脉进行破坏或者封印,至于效果如何就没人知道了,不过这种破坏确实是中国人无法容忍的,司轩逸他们在维护国家文物古迹不受破坏和盗掘的同时还要和这些破坏中国龙脉的小日本儿作战,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虚无缥缈,到底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谁也不知道,但总不能任由这些小鬼子为所欲为,同时国民政府中的一些上层人士还是非常重视的,他们很怕中国龙脉断绝之后伤了他们的官运。

    “我们的任务范围仍然在不断地扩大,但人手却少得可怜,各地在组建了相关的部门之后都与日军的夺宝队进行了正面的交锋,但无一例外的损失惨重,我们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司轩逸长叹一声说道,“但这却不是我们懈怠和逃避责任的理由,国难当头,我们虽然不能上战场杀敌报国,但也能在这条战线上与图谋不轨的日军抗衡到底,让他们明白别老惦记中国这点东西,不管好坏都不是他们的,来这得瑟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那怎么办?我们又不能一个人顶八个人用。”赵成功耸了耸肩说,“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办法挡住认不认,他们到处活动,我们这部门组建到现在才多久?下面的分支也都是刚成立的,就算我们本事再打也不过是到处扑火的救火队,能起多大作用?我可不是泼冷水,而是以目前的现状来看我们再能折腾也无法完成那么多的保护任务,最终上面还是会有可能问责我们办事不力。”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不能抱怨,只能努力去改变,这批文物也算的上价值连城了,先送回去再说。”司轩逸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总不能老是好高骛远的想着那些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还是把眼前的这点儿事先做好再说,把东西送回去交给相关部门保管之后他们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可以说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了,司轩逸给大家放了两天假休息,而自己却跑去干活,毕竟离开这段时间有很多工作都撂下了,对于办公室的工作来说他反倒喜欢在外面跑,看着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他就头大,在处理公事的同时司轩逸把这次任务的过程详细做了报告,连同两把军刀一并上缴,结果石沉大海,上面根本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根本就没收到他的报告一样,他甚至怀疑戴局长不但没看,还把他这报告都垃圾桶里去了。

    直到过了好多天之后他才从传言中听说到了一些消息,据说上面认为他们工作不努力,只是敷衍了事儿,借着这两把军刀来邀功而已,对此他也只能表现出无奈,毕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了他们完成了这次任务,要说杀了多少鬼子也没法证实,再说了他们十几个人就摆平了那么多鬼子,这换成谁都得先合计合计,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而是太少见了,少见的几乎让人觉得不可能。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改变一下上面对他们的认识他倒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恰到好处的向毛主任作了一次陈述,至于毛主任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反正这种事情,解释了也没用,但又不能不说,相当的麻烦,这段时间其实他一直没闲着,在忙工作的同时,也忙着处理各方面的关系,在这种狼窝一样的特务堆里生存是需要智慧的,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虽然司轩逸对这一套东西不太在行,但父辈是商人对这些事情他还算门清,该怎么做他也很清楚,所以各方面儿关系处的还可以,但很快就有人反应他拉帮结派,搞的他非常尴尬,又不得不再收敛,但还是被传唤,问讯,警告,总之这种地方就这样,不管你做什么,永远有人看你不顺眼,只能活的谨小慎微,千万别被盯上,否则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烦。

    这段时间他和梁薇找种整理了各地的汇报,将他们之前他们直接参与的以及各地保护文物的案例进行汇总分析,总结经验,然后再做成文件下发回各地作为案例参考,同时贯彻传达保护龙脉与文物古迹的精神,要求各地在现有条件下尽量克服困难,扩大规模,务必完成本区域文物的保护工作,如因失职而造成重大损失必须严查问责,但在此期间他也发现了诸多的问题,军统的内部人员包括高层在内都在乔立名目的捞好处,大量的珍贵文物被他们私藏、贩卖或者用于拉关系,送人情,通过这些渠道流失的文物数量依然很庞大,再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瞬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们为了保住这些东西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和这些王八蛋居然有卖有送,根本就不当回事,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进山了,直接抢这些王八蛋说理的东西多容易?也不用成大更大的风险。

    “腐败无度,贪官横行,党国内部已经烂透了。”赵成功说,“我们能怎么样?拼了命去保护或者巡回日本人掠夺的文物,最终却落到了个人的腰包里,干着还有个什么劲儿?”

    “总比被日本人拿走好。”李思明说,其实他也知道这根本就说服不了别人,这话苍白的太没说服力了。

    “我看呐,跟落在小鬼子手里也没啥区别。”赵成功点上一支烟把剩下的丢在桌上。

    “我们只管干我们自己的活,至于他们干什么我不想管,管不了。”司轩逸揉着太阳xue说,“别忘了,我们这支队伍组建的初衷就是阻止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让他们不管想干什么都得掂量掂量;大规模集团军作战有正规军去干了,我们虽然小打小闹,但却挽回了更大的损失,我们找回的每一件珍品都价值连城,我们是在为子孙后代守候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如果这么想一切都值得。”

    “说得好听,哪有那么容易。”方远山说,“我们在前面卖命,他们在后边倒卖,想想心里就不平衡。”

    “这还轮不到你说话,边儿去。”樵夫瞪了他一眼,“你们早该想到这样的结果,不说别人,光你们的毛主任,戴局长就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们运走了多少好东西用来活动关系?或者中饱私囊?你们带回来两大神器传国玉玺和随侯珠他们同样眼馋,只是这东西前脸太大他们不敢罢了,否则早拿走了。”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李思明见这么讨论下去不是个办法就岔开话题问道。

    “还不清楚,据说这次可能是一件大事儿。具体的还没拿到相关资料。”司轩逸说,“不过也快了,等农夫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现在我们可能是军统里最忙了,但却是最不出活最没效率的,人家都忙着跟鬼子斗,我们却在这儿等消息胡折腾。”樵夫说,“现在全国各地烽烟四起,每天数以万计的珍贵文物流失到海外,我们筹建的各地分支不等熟悉这份工作就被等杀得差不多了,虽然算是卓有成效,但总体上来看还是收效甚微,对大局来说我们做的还是不够。”

    “这项工作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完善的,现在我们几乎把所有的后备力量都派下去了,总部只有我们几个和文职,梁薇那边也在不停的招募的人手,但仍然无法满足全国各地的需求,现状就是如此,我们正在努力去改变,但是……”司轩逸摇了摇头,“如果抗战大局不变的话,我们再做多少努力都是枉然,只有日本人战败离开中国了,工作才会慢慢的减少,各地的需求也会随着下降。”

    “小鬼子在太平洋节节败退,盟军是节节胜利,照我看,这仗也打不了几年了。”李思明说,“不过我们这儿活恐怕就算小鬼子跑了也安生不了,各地盗掘古墓的可是大有人在,所以在短时间内谁都别想轻松,这活儿恐怕还真得干些年头儿。”

    “能把小日本儿赶走就行,在自己地盘上忙活又算得了什么?”司轩逸说,“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任务随时可能开始。”

    虽然他们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部门儿,但是相应的待遇还是有的,起码都分给了他们房子住,在总部也有宿舍,总体上来说待遇要比外面的其他地方好的多,再加上每个月的钱也不少,所以他们对这份工作也算是又爱又恨,喜欢这高工资,但又不愿意钻林子风餐露宿。

    回来之后,毛主任找了司轩逸两次,一次是了解情况并予以勉励,第二次就是因为他活动的过于频繁,而给予警告,叫他不要拉帮结派,这在这种特殊部门是大忌,很容易隐藏杀身之祸,其实司轩逸很明白自己之所以被警告很可能是和其他派系的人交往的多了一点儿毛主任觉得他可能被别人拉拢,所以才适时地给了他一些提醒和警告,让他明白是哪头的人,该向什么人效忠,他当然清楚虽然不会被重视,但他们还算是戴局长的直属部下,而且是个敏感部门,当然不能被别人拉拢过去。

    当然,他也知道该怎么表态怎么去表忠心,虽然他非常厌恶这种派系林立的观察生活,但却避不开,置身其中,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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