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带节奏的代价！】
畜生！ “枕营业”这几个字振动起宫根政司的耳膜时，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这三个字顾名思义，是“潜规则”中最不被人待见的营业方式。 那种肮脏的下三滥营业手段，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把它和眼前明眸如镜绿鬓如云的纯真少女联系起来的。 不！他不知哪里来的信心去否定那个越想越可怕的推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刚刚当身旁的上司今村伦一郎从别人手里抢过无线麦克风喊出这一辣耳朵问题的瞬间，宫根的心底只回响着一个声音： 失败了！这次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他甚至都不敢去用目光触碰舞台上手拿话筒懵掉的渡边蔴友！ 是的，宫根之前从今村那里得到的“任务”，就是在本次新闻发布会上拿出那几张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杀伤性”照片去向电影的宣传方发难、开炮！ 按今村的原话说，这样做是为了把事情的真相昭示于天下，还给蒙在鼓里的大众以最原始的真实，把艺能界的乌烟瘴气一扫而光！ 可是事情的真实到底是怎样的难度只凭借这么几张照片就能妄下结论么？ 他多多少少知道像这种花边杂志的花边新闻一个很大的战术策略就是：提出来路不明的“实物证据”，然后加入媒体擦线不越界的带有引导性的报道，引发公众的猜测和关注之后矛头直指当事人自身，根据各方的反应再进行下一步的报道方针。 是的，这种“抛砖引玉”的报道方式，很明显就是所谓的“带节奏”。 很明显编辑部的今村这次交给他的任务，说白了就是带节奏！ 而对于带节奏这种不负责任的无端猜测、乱开口炮来说，下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带杰作的结局无非两种。报道属实的，当事人收敛，不承认也不否认，事务所声明不过问艺人私生活，多少会花些银两下架热搜，随后把一切交给时间，逐渐让事件风化，淡出公众的视野。报道失真的，艺人和事务所会第一时间发出联合声明，反对无良的无责任报道，温和派的警告杂志社了事，毕竟也算是给烘了一波热度；而激进派的则会发律师函相约法庭上见，不依不挠地对杂志社提出赔偿及道歉要求。这样杂志社虽然会有一定的损失，名誉上不讨好，但是他们的一部分“社会责任”不就是制造八卦、满足世俗大众猎奇窥私的某些茶余饭后的需求吗？ 艺能界各种漫天飞舞的小道消息和花边野史，造就了娱乐杂志、低俗小报的市场。 但是“枕营业”这三个字对于冰清玉洁的少女偶像团体来说，简直就像一个令魑魅魍魉永世不得翻身的暗黑巨幡，甚至直接会让整个偶像团体永远消失在波谲云诡的艺能界从今往后永远消失！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而此刻的宫根政司感觉到，他的失败也像一块巨石，终究让他自己的内心遭受着不能承受之重，压得他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对他来说，这次的失败还是双重的：作为娱记的他之前既没有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在做出决定放弃任务后“反水”后也没能维护被攻击的一方——他只感觉从小地方来到大都市的自己简直懦弱透顶，远大前程什么的希望宏愿瞬间坍塌，让他有一种“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挫败感！ 此时会场中宫根政司周围一片议论纷纷，感觉自己如同落水狗一般的他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以求内心之中的平静。他抬起万念俱灰的眼皮，只见舞台上的渡边蔴友依然清楚如水，拿着话筒俏生生地站在舞台中央不知所措。 气焰嚣张的今村伦一郎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愈发得意了，他又增大了声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就是潜规则的‘枕营业’啊，你们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保安！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西野武显然也经历过大场面，这种时候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快把这个胡言乱语、血口喷人的人轰出去！” “等等！我是有证据的！我……”有备而来的今村当然不甘示弱，他把手伸向西装里的口袋，想掏出先前从宫根那里抢来的照片。可他还没掏出来，只见旁边闪出一个身影，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是手下宫根！ 这个脑子进水、纠缠不清的家伙！真是“胳膊肘儿向外拐”啊！ 不好！几个保安此时正在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这边赶过来。 眼看宫根搂住了自己的手臂，今村心里一慌，掏照片的动作猛了一些，在被宫根扑倒之前一下子把照片掏了出来，保持重心的同时却顾不得那几张照片飞上了天！ 那几张照片像飘飘袅袅的雪片，落在目瞪口呆的记者人群里，被几个记者拿在了手里，看了个结结实实！ 眼见对方竟然还拿着“证据”，似乎不是纯粹无稽之谈的口炮，西野武示意保安暂时停止制服倒在地上的今村和宫根，对着台下的场地拍摄工作人员吩咐道： “给那几张照片一个特写。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西野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时的他依然平静如昔。只是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不动声色，就越令人感觉可怕——宁静的火山爆发起来会摧毁一切、灼伤一切！ “投影到大屏幕！”他又抽动着半边脸补充了一句。 宫根听到这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咦——” 果然，会场内公众的反应和他预料得并无二般，这种拖得长长的感叹声充分表达了所有人的惊讶和疑惑。 终究还是没有拦住！ 宫根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眼眶有些湿。他的大脑开始变得空白…… “哦——” 出乎宫根意料的是，会场里又紧接着爆出了一阵恍然大悟般地附和声。 嗯？ 宫根不由地松开了紧抱今村的胳膊，连同今村一起，都坐在地上歪着头对着大屏幕直接看傻了。 那几张显示着西野武和渡边蔴友“单独幽会”的照片是原封不动地被摄像机捕捉到，同期映射在大屏幕上。这也是众人起初发出疑惑声音的原因。 可是大屏幕的另一边，赫然播放着一段饮食店的监控录像，看里面食客的样子与照片上并无差别，但是分明是西野武和西国原英夫在单人座Counter席聚首而食，而渡边蔴友却和另外两个食客在旁边一个餐桌大快朵颐。 录像右上角跳跃的日期时刻表示，那几张静态的照片正是同一天同一时段拍的！ 录像角度一转，变成店里另外一隅的视角。 “哦——” 宫根自己也禁不住发出了声。原来从这个角度看去，近处的渡边蔴友刚好与不远处的西野武同框了！ 录像突然定格，放大，把截屏与照片并排摆放，最后又重叠上去。 一毛一样！ 连右上角的日期时刻都精确到了毫秒！ 还是一毛一样！ 怪不得现场的人先是心生疑惑，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这照片看似信息量超多，实际上只不过是一张角度刁钻的监控录像的截屏！ 恰好把两个当事人取在镜头里罢了！ 人们越看心里越明白，目光已经纷纷从大屏幕移向了刚才爆料的今村伦一郎。 本来以为他有什么惊天的大八卦，弄了半天原来是一个大大的乌龙！ 什么“枕营业”？一切只是他的无端猜测罢了！ 说白了这节奏带到沟里翻车了！ 此时大屏幕上又有了新的变化：从渡边一行离开饮食店开始监控录像已经变成两个，一个是一部私家车的车载录像，一个是某电视台的录影棚。两组影像中渡边和西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画面一角跳动着的时刻，一分一秒地都在印证两部影像是当年同期拍摄的现实镜头！ “噗通！” 一直呆坐着的今村伦一郎突然仰头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