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昔日往事二
智光大师说道：“当我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得手，我大宋真有亡国之危，我炎黄子孙也说不定有灭种之祸，尽数死于辽兵的刀剑之下，于是我们以事态紧急，也不祥加计议，见听说那批契丹武士要途径雁门关，所以我们决定一面派人前往少林报信，让他们加以防范，而我们中原江湖豪杰就连夜赶往雁门关外，在那乱石谷中隐身埋伏，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纵然不能全歼来犯之敌，也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听智光大师说道这里，众人心中无不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就身处在三十年前的乱石谷中，感受着刀光剑影，定是快意无比。 这时，智光大师缓缓转过身来，双目凝视乔峰，说道：“乔帮主，倘若是你得知一则这样的信息，你又将如何？” 乔峰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薄，才得不足以服众，以致于帮中兄弟见疑，说来实在惭愧，但乔某即便再怎样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七尺男儿，辽宋相争百年，辽狗杀我同胞无数，家国之仇，天下日夜思报，如果我乔某知道这个消息，在这种大是大非之前，在这危难之际，我一定会率领帮中兄弟誓死堵截”。 “好，说得好，帮主我们支持你”，丐帮无数兄弟群情汹涌，纷纷扬言杀敌。 “乔帮主之言，老衲自然是相信，几月之前，乔帮主率领丐帮弟兄在西夏几经杀出，论凶险，比之我们当年还要凶险万分，老衲实在感佩”，智光大师说道。 “只是听乔帮主之言，你也赞同我们前往雁门关外伏击辽人之举了？”，智光说道。 “自然，虽然我们江湖人讲究光明正大，但对方是一群居心叵测的辽人，我们自然无需讲江湖道义了”，乔峰以为智光问他他们伏击辽人之举是否合乎道义。 智光深深的看了乔峰一眼，神色闪过一丝异样，尔后又转过身来，对司马风说道：“不知司马公子以为如何？” “我？”，司马风稍稍一愣，随即说道：“我会将这消息告知少林便是，其他的我不会理会”。 司马风的话让众人脸色顿时不悦，心中暗道：“这司马风虽然名头响亮，但却不过是一个毫无担当之辈，真是可惜了这中神通的名号”。 “司马公子为何这样说？”，智光问道。 众人的那不屑的目光，司马风自然都看在眼里，但他也不恼，淡淡的说道：“大师你说的那道讯息只要稍加分析，就不难发现其中疑点重重”。 “首先，辽国虽然出身蛮荒之地，但他们自小与野兽拼杀，早就摸索出一种简单快捷的杀敌手法，这手法比起我们中原武功更适合战场搏杀，狠辣简单，一招毙命，兵将不畏死，这也是我大宋军队屡战屡败的根本原因，其二，要论内功心法，辽国从不稀缺，但从没有看他们将那功法公之于众，那你们会认为那批契丹武士将少林武功秘籍带回大辽之后，那些辽国贵族会将这功法在军中流传吗，就算是他们舍得讲武功秘籍在军中流传，但少林武功易学难精，要论战力，恐怕还远不及他们自己原先的手段” 司马风顿了顿，见所有人都在沉思，又说道：“其三，少林高手众多，僧侣数千，乔帮主，如果你们丐帮想要攻击少林能否办得到？”，这时司马风突然问道。 乔峰看了一眼司马风，摇了摇头说道：“少林千年底蕴，我丐帮虽然有些实力，但攻打少林无异以卵击石”。 智光大师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诸位应该都知道，西夏有个一品堂，那赫连铁树说过，入一品堂者皆为一品，这话虽有些夸大，但也是事实，即使面对高手如云的西夏一品堂，乔帮主在西夏也来去自如，但我可没有听说辽国有什么一品堂，武堂之类的部门，诸位你们以为辽国能够组织武士去少林撒野？辽国强横的不过是悍不畏死的铁骑，即使有一些能不将少林放在眼里的高手，诸位你们觉得那些人还会将少林的藏经阁放在眼里吗？” 司马风的话犹如惊雷一般，顿时就将众人心头的疑云炸开，心下也在怀疑当年之事。 “其四嘛”，司马风眼睛往智光身上扫了扫，笑着说道：“我素来与少林不和，能想到往少林送信，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阿弥陀佛”，智光突然对司马风行了一佛礼，说道：“司马公子不仅心胸坦荡，单凭我所说数语就能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老衲敬佩，要是当年我们的头脑也像司马公子这般清晰的话，或许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智光满脸叹息的说道。 而后那智光大师对众人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批赶往雁门关，我与这位仁兄”，智光大师指着赵钱孙说道：“都是在第一批，我们这批一共有二十一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俊杰，比起老衲还要年轻好几岁，但他武功卓越，在武林中的地位又是不凡，因此我们大伙儿一起推举他来作为我们这批的首领，一起听奉他的号令行事，我们称之为带头大哥，在我们当中还有丐帮的汪帮主，万胜刀王唯一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这些人无一不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那是老衲也未曾出家，在加之年纪不大，性格冲动，混迹于群豪当中，不过滥竽充数罢了，只不过杀敌报国，不敢落后于人，但凡有一份力就出一分力罢了，我记得当年这位仁兄的武功就远胜于我，如今就更不必说了”。 听到智光最后的话，赵钱孙只感觉有一种被人抽脸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种火辣辣的疼。 “哼，当年之事，何必再提”，赵钱孙冷声说道。 智光大师又说道：“等我们赶到雁门关外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而后我们又在关外行走了十余里路，在一推乱石两边埋伏起来，在山谷的左侧是一个乱石嶙峋深不见底的深谷，一眼望去，黑黝黝一片，心中胆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时在远处西北角的地方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仔细一听，大约有十来匹马。这时带头大哥扬起右臂，示意我们准备，适时我们每人心中欢喜着有，忧心者也有，激动之人有，怯战之人也有，但却没人说一句话，发出一丝声音，都在凝神静气，准备给这些契丹人致命一击”。 “我们伏在草石当中，耳边听得那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接着又听得有七八个人在大声唱歌，唱的真是辽国的民谣，歌声悠长，豪壮粗野，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我紧紧的握住刀柄，掌心都是油汗，伸手在膝头裤子上擦干，不久又湿了。那带头大哥正伏在我身边，他知我沉不住气，便伸手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向我一笑，我也向他笑了笑，随后就感觉自己安定了许多” “那辽人当先的马匹已经走到五十余丈外，我从大石后望去，只见眼前这批契丹武士身上都披着皮球，有的手里拿着长矛，有的提着弯刀，有的则是弯弓搭箭，更有人身上挂满了榔头猎鹰，高歌而来，根本就没有办点的警惕之心，不到片刻，他们就走进了我们的埋伏地带，我见那先到之人，个个短发浓髯，深情凶悍，眼见到他们朝我这边走近，我这颗心也越跳动的猛烈，仿佛就要跳了出来一般” 众人听到这里，仿佛三十年前的情景就在自己眼前，心也不禁砰砰的加快了几分。 智光向乔峰问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系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的百姓生死，而我们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唯一的优势便是敌明我暗，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是？” 司马风见这智光又在问乔峰，眉头顿时一拧，脸色颇为不悦，心中暗道：“这智光真是老jian巨猾，他这般问大哥，分明就是想暗示他们当年行事也只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这时乔峰说道：“自古以来兵不厌诈，这等两国交战，根本就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根本不需留情，自然有什么手段都该使上，若换做是我，乔某势必将所有的兵器暗器都抹上剧毒，将他们杀个干净才好”，无疑乔峰在汪剑通的培养之下，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乔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