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你倒霉还是我们倒霉？
“你们应该知道，以赛亚这些小国处在大陆的中部，其实只是作为那些大国的军事缓冲区。”赛斯继续说道，“所以，每次某两个大国出现外交或者军事上的问题，这些小国都会出现剧烈动荡，因为如果大国之间想要进行战争，那么这些小国的国土就是战场。没有一个安稳的环境，国家自然不会富裕，又因为国家的贫穷，实力也根本无法提升。” “不过小国也有这小国的优势，那就是与多个大国接壤，走私者可以把这里当成走私品的集散地，每个走私者都有自己的门路，但很少有人可以把货物从一个大国直接运到另一个大国，所以这些走私者就在这里交易，而小国则向他们收税，这也算是互惠互利了。”赛斯最后总结道。 穿过河流，对面是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条小路，据赛斯的说法，这其实是巡逻兵走出来的小路，但从我们过河开始，一直到走出树林，我们都没有遇到哪怕一个巡逻兵，可想而知，以赛亚的边防松懈到了什么样子。 走出树林，不远就是一个小镇，这是一个休息镇，经常有走私商在这里休息，不过很奇怪的是，本来应该还算繁华的小镇，街道上竟然没有人。 “难道大国又要打仗了吗？”赛斯疑惑地说道，因为如果大国要开战的话，自然会封锁边境，走私商也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有走私商，小镇自然不会活跃。 “小伙子！快进来！”这时，小镇唯一的酒馆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皮甲的老人站在门内，对我们招呼道。我们赶紧跑过去，当我们走进酒馆时，老人“嘭”的一声又把大门关上了，还上了门闩。 “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赛斯问道。看酒馆里虽然坐着一些佣兵，但这些佣兵却没有饮酒谈笑，这很不正常。 “小伙子，刚出远门回来吧？”老人又从门缝中向外望了望，听到赛斯用本地区口音问话，转过头对赛斯说道，“你不知道啊，最近一个月，公国闹活死人啊！” “闹……活死人？不是亡灵？”听到老人的说法，我有些诧异。有些时候，某个狂妄的亡灵法师认为自己神功大成，天下无敌了，就开始出来搅风搅雨，由于这些亡灵法师都是驱使亡灵作战，所以被普通平民们称为闹亡灵。 但是闹活死人…… “是啊，活死人！”似乎有些恐惧，老人哆嗦了一下，继续说道：“老汉我也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闹亡灵什么的我也听说过，就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带着大片大片的骨头架子，虽然很可怕，但很快就会被消灭，而那些骨头架子只要用锤子一砸就能粉身碎骨，连老汉我都能一个打十个，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根据流传的消息说，在晚上的时候，闹活死人的地方就会有许多死人从地理爬出来，袭击一切活的东西，只要被这些活死人抓伤或者咬伤，没过多久，也会变成活死人。”一个佣兵接着老人的话说道，“也不是没有人进行反抗，但不论刀剑还是锤子，对这些活死人都无效，有人还用火攻，但效果也不明显——这些都是逃出来的人说的。” 这不就是僵尸嘛，还活死人……不过这个世界的确没有僵尸这种东西，亡灵法师都是驱赶各种骷髅作战，也是，僵尸虽然速度慢，但是一旦成规模，那绝对比骷髅要可怕得多。 “试过圣光吗？”我问道。 “试过，效果还不错。”佣兵回答道，“所以闹活死人的这几个周边小国已经派出信使去光明教会求助了，但这里可是小国啊，人家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吗？另外，露娜殿下正带着骑兵团寻找这些活死人，但这些活死人在袭击村子之后就忽然消失了，踪迹全无，没过多久又会在离上一个袭击地点很远的地方出现，接着再次消失。所以说，就算光明教会来人，也不一定立刻能见效果。” “赛斯，‘立刻消失’这个词，你不觉得以前听过吗？”我忽然问赛斯道。 “你是说……”赛斯想了想，接着对那个佣兵问道：“请问，在这一个月来，闹活死人的地区大概都是哪里？” “最初是在这几国交界的地方，然后一段时间公国闹得比较多，最大的一次是在拉特斯，虽然没有攻进城，但是周围好几个小村都毁了。最近一段时间又回到了这几国交界的地方，所以现在已经没有走私商敢走这里了。”佣兵回答道。 “果然是这样……”赛斯明白了，应该还是那群人搞的鬼。 “小伙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人看到赛斯的样子，问道。 “是的。”赛斯点了点头，“我听我的一个朋友说，就在一段时间以前，一个邪教的阴谋在拉特斯附近被粉碎了，但那些邪教徒却突然消失了，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那个邪教的报复。” “原来是这样……” “该死的邪教……” 佣兵们议论纷纷，但是却没有人抱怨什么，毕竟邪教人人得而诛之，对抗邪教而死，死后可以升入天堂，这是大陆居民根深蒂固的观念， “原来是邪教啊……”老人大大的松了口气，“真没想到，老汉我马上就要进棺材了，却还有对抗邪教的机会。虽然说这么说不大吉利，但是老汉今天高兴，来来来，小伙子，还有两位姑娘，远道而来，累了吧，老汉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可招待你们，但老汉的炖鱼绝对是十里八乡的一绝，今天老汉就给你们露一手！” “老吉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们也想吃你的炖鱼！” “就是就是！早就听说你的炖鱼好吃，但你从来也不做，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了！” 佣兵们开始鼓噪，大家显得很兴奋。自从闹活死人以来，附近的所有人都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下，对于佣兵来说，也许死亡并不可怕，但如果变成活死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最可怕的。今天突然知道原来是邪教搞的鬼，先不说是真是假，这些佣兵心中的恐惧却好像突然消失了，因为他们有了拼死一战的理由，同时还消除了对死后的恐惧。 吃完老吉姆的炖鱼后，镇长和几个佣兵团长单独找到了我们，询问具体情况，赛斯明白信心对于这些人的重要，就把黑甲士兵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不过他在讲述的时候特意突出了“邪教”这件事——虽然我们都不知道黑甲士兵事件背后到底是什么。 “乡亲们！就在刚才，我们的小镇迎来了三位勇敢的年轻人，就是这三个年轻人，在不久之前亲身参与了一次剿灭邪教的行动，并且粉碎了邪教的阴谋！虽然这次行动消灭了绝大部分邪教徒，但很可惜，有一名邪教首领逃跑了，这次活死人事件正是那个邪教头子的报复。作为光明神的子民，我们自然不惧怕这些邪教鼠辈，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伟大的光明神奉献一切！我们死后，一定会进入天堂！” “这个镇长的口才不错。”看着正在小镇广场上对着镇民演讲的镇长，我小声说道。 “我想他其实也是将信将疑，不过现在他也只有相信，至少这样他和居民们在遇到活死人的时候还能拼死一战，死中求活。”爱丽丝同样小声说道。 “我有预感，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就能见到那些活死人了。”看着西斜的夕阳，赛斯轻声说道。 午夜，明月高挂，群星璀璨，小镇的灯光逐渐熄灭了——这是自从闹活死人以来没有过的，在这之前，在入夜时没有任何一家敢点灯，生怕受到活死人的袭击。但现在完全不同了，由于宗教狂热，居民们甚至有些期盼活死人的到来，因为在宗教的描述中，天堂是美好的，比人间的生活不知好上多少倍。但居民们也不是没有做准备，木棒草叉之类的简单武器就放在顺手的地方，镇子里佣兵的侦查哨也布置了起来，就好像现在在酒馆的房顶，有两个侦察兵在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诶，听说了没，据说露娜殿下带着骑兵团正在向这里赶来。”长期的平静让两个哨兵懈怠了起来，哨兵甲小声对哨兵乙说道。 “来了也没你的份！”哨兵乙有些轻蔑地说道，“人家那可是以赛亚大公的女儿，郁金香骑士团的团长！要不是为了来见那个年轻人，人家才不会来这个穷乡僻壤呢！” “你说那个年轻人说的能是真的吗？”哨兵甲又问。 “当然是真的！”哨兵乙说道，“先不说鼎鼎大名的大剑师赛特，你就看那小子身后的那两个妞，多水灵！这样的人还能是骗子？” （这是什么理由啊……） “这倒也是。”哨兵甲点了点头（竟然还相信了……），“不过真是可惜了，大剑师赛特那个大英雄，就这么死了。” “对抗邪教，人家也算是死得其所，不愧英雄之名。”哨兵乙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在这盯着，我去方便一下。” “等等！”哨兵甲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远处说道：“你看！那些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