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中蛊毒
很长时间这个女人都没有发话,房间没有窗户很是幽暗,谢安立在原处,只听见房中淡淡的呼吸声。 再过一会谢安听见一声极低的呻吟,从房间西北角传来。 谢安知道这样的情况最好是不要看,但是以谢安的年纪,这样沉稳反而不正常,于是谢安便装作年轻好奇的模样,忍不住伸出头去打量了一眼。 那角落里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看着身形高大,应该是两个男人。 坐上的女子看来是有些不耐烦,托着腮蹙起了眉头:“你到底剥好了没有,手脚这么慢,当真是老了吗?“ “是老了。”角落里那人回答,隐带笑意:“谁叫你不爱点灯,我老眼昏花的瞧不清。” 女子冷哼,将手一指隔壁桌上的铜座纱灯,道:“那么你去给这个老不死的掌灯好了。” 谢安四下回头,发现其他人早没了踪影,他竟然毫无察觉!? 那么要掌灯的只能是自己了。 于是他只好上前,把灯持了轻声走到那两人跟前。 来到近处才看清那的确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灰衫,衣角浆洗的都有些发白,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方才说话那人。 而另一个人则脊背朝外,屋里光线的确太暗,谢安看不清楚,于是把灯又凑近了些。 眼前一幕顿时惊呆了他,他脑海中瞬间删过无数的画面,他假装一个失手,让灯在自己的手里剧烈的晃了晃,险些就让纱灯落了地。 那的确是个男人的背,不过背上的皮肤已经不完整,已经被人割开一块挂在背上,此刻正被蹲下身的灰袍男子吹的轻轻颤动。 割皮,原来他们刚才谈笑间要割的是一个人的皮,一个活生生人的皮! 谢安头皮发炸,握灯的双手开始不住颤抖。 那儒雅男子笑了,看着谢安这个样子,放底声线:“你拿稳了莫要怕,没什么可怕的,一滴血也不会见。” 言毕就开始执刀,他那把薄如蝉翼的刀,一寸寸往下,把皮子和血R分离开来。 果然是一滴血不见,谢安清楚看见皮子剥离后那人背上一层薄薄的黄色脂肪,还有脂肪间织网般密布的血管,里面血Y正汩汩流动。 而那被剥皮的人再没发出一点声响,端坐在那里,直到后背整半张皮子被撕下。 谢安假装慌乱的垂下了头,这样的场景确实看起来很吓人,但是最起码还吓不到谢安,谢安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隐约的熟悉,而且,这个灰袍男子的刀功也确实了得,一看就是老手,谢安猜测这个人一定是主管刑罚的那一个。 中年男子长吁了口气,把皮子交到谢安手心,示意他拿给坐上的女子。 女子看着谢安拿着那张皮子,一路手脚发颤,跟喝醉了似的,也不知是怎么走到自己的身前。 女子笑莹莹起身,拿起手边的毛笔沾墨,在那上面很快就画出了一枝藤萝。 “那么你来画只蝴蝶吧。”一会她发声,将笔递给谢安:“这将来是要做屏风的的,你看看画哪里合适。” 谢安拿起笔,虽然是有些发抖,可还是很快落墨,在空白处画了一只粉蝶。 有了这只蝶整幅画就活了起来,女子点头。 “从前倒是没看出来啊,你还这等的本事。” “属下不敢。” “把人抬下去吧。”拿着皮子女子想起挥手:“别叫他死了,他这身皮子还是不错,剥的仔细了兴许还能做只灯笼。你们也要小心,可别再打碎我喜欢的东西。” 屋子里有了人影,看的出来是一群男仆,没半点声响就把人抬了出去。 谢安看起来有些齿寒,立在原处双腿发软,把下唇咬了又咬。 一旁女子还是和声细气:“你放心,你和这些奴才不同,我看的出你是有用之人,只要你听话,没人会难为你。” 谢安噤声,一旁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着她笑意盈盈。 “你啊,就知道夸人见人长得干净就什么都忘了,你还记不记得今日为何要找他过来啊!” 女子被灰袍男子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撅起嘴来。
“一码归一码,他画的画儿合我的心意。而且你发现没有,这孩子很象你,神气象足了少年时的你。” 男子莞尔,朝她别过一眼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如今老了吗?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年轻的时候就这个怂样子?。” “哎哟,你还当你当年多英雄啊!我的刑堂大堂主?” 话风和软,两人听着象在打情骂俏,可谢安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刑堂堂主。他果然没有猜错。 猜想谢安可能是被自己名头吓倒,灰袍男子握起拳头轻咳了声:“那么你别忘了,他今天来可是有正事。” 女子一敲额头:“被这奴才一搅我还真差点忘了。” “喂,我问你,今日为什么要给宁蒗通风报信。可是想要背叛!?” “属下不敢。只是昔年属下在江湖流浪的时候曾经被宁家的大夫所救,欠宁家一份恩情罢了。属下只是稍作提醒,绝对没有透露组织的半点消息啊!” 女子和灰袍男子对视一眼。只见灰袍男子微微点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么你预备好了吗?”她低头看着贵在地上的谢安,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落什么蛊?” “…………………………” 谢安一听这个女子这样说,大概就猜到了,自己这次被叫过来,主要还是他们不放心自己,但是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让楚寒歌分心,所以就准备在自己的身上下一个蛊毒来控制自己。谢安现在对蛊毒什么的,可真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先不说之前控制了自己二十年年,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彼岸是蛊毒。就单说他身边的那些人,有多少都是栽在蛊毒手里的。而且,湘西那边又是****的大本营。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这到也不是坏事,自己毕竟曾经中过尊级别的蛊毒,现在在中一些,其他的蛊毒,谢安,相信自己,起码是有经验的。 灰袍男子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木匣,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火红色的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