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鹊桥仙
许家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饭将至，张家老爷子告别许家才慢慢散去，张凯斌离去时莫名的眼神叫云婉很是变扭。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眼里的情绪是抱歉，是抱歉？他抱歉什么，难道他就认为他的爷爷一定就会得到许奶奶的首肯？ 虽然张老爷子没有口头说什么喜欢与追求的话，但凡只要细心，就能看出来他在追求许奶奶。有着袁姥爷子的事情在前，不用细问，云婉就知道刚刚客厅里发生了什么。 许奶奶的首肯？不要说笑了，既然许奶奶一开始就没有要跟他爷爷的意思，现在还有爱人袁姥爷在，又怎么可能还会考虑他爷爷。云婉只当张凯斌异想天开，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紧紧跟着袁姥爷，深怕袁姥爷被气着。 “许奶奶，你快来吃饭吧！姥爷可是特意给你带了糖醋白菜，再不吃方元就把它吃完了。”云婉在姥爷的示意下，上楼催促许奶奶吃饭，说方元贪吃也只是为了能让许奶奶快点下楼吃饭。不过想到上楼时方元夹菜的动作，她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是云婉啊？来，到奶奶这里来。”做在椅子上，许奶奶没有动一下身子，似有话跟云婉说。云婉顿了一下，就走进房间，做到了许奶奶的旁边。 “许奶奶，你有事？”许奶奶的神色不复先前，云婉以为她身体哪不舒服，伸手要给她摸摸。 许奶奶将云婉的手抓在手里，嘴张了张，后又闭了下去，眼中的挣扎与犹豫甚是浓烈。 “许奶奶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你说吧！我能听得懂的。”此时，云婉明白袁姥爷叫她上来的用意了。两个大人之间，有些事情是不好说的，有些话当着对方的面也说不出口，但借由云婉的口耳却是可以。 “你姥爷有跟你提过我们以前的事情吗？”手指摩挲着桌上的木盒，眼里已无其他情绪，充溢其中的是怀念与甜蜜。 云婉摇摇头，每次问姥爷时，姥爷只作记忆忘却，说也只是一些大概。什么rou夹馍，什么捡到许奶奶，还有手制证书。目光转到桌上的盒子，木盒与袁姥爷手中盒子模样不差分毫，所以，当年有两份手制证书？ 将盒子打开，入目的却是如云婉猜想一般，一份证书，还是手制的。岁月在它的容貌上留下了痕迹，容颜不复当年的白皙，只是蜡黄蜡黄的，犹如，看向旁边的许奶奶。犹如美人迟暮，她还记得，姥爷说过的，许奶奶是南京有名的美人，只是现今，只余岁月的宠爱。 “呵呵，想来你姥爷也不会跟你说得那么详细，毕竟，有些事，细说并不光彩。”许奶奶是想起了以前的袁姥爷了吧！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将原先的冷寂的房间暖热起来。 “你姥爷啊……” 那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故事。云婉一直奇怪许叔叔的姓为什么跟许奶奶姓，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许奶奶给了她答案。 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的事情在生活中是有例子的，许奶奶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不谙世事，天真烂漫，钱多人傻，这就是她爱上那个人给她的评语。许家威逼，私奔，现实的残酷，将本就有所图的男友给彻底打垮了。 于一次买酱油的出走未归化下了结尾，许奶奶黯然地退了爱情的场，回家似乎是不得不为之的选择了。一次体检再次让她到了岔路口，孩子的存在，许家的否决，身无分文，房租到期。流浪，是最后的选择，或者打胎会家。 她没错，她只是爱上一个不对的人，为什么要妥协嫁给一个从不认识的人，所以，她咬咬牙找了一份仅供温饱的工作。终于在一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成功的晕倒了。 缘分就是这样来得悄无声息，袁姥爷的平等与尊重赢得了她的芳心，所以还未结婚，袁姥爷就当上了干爹。都说情能饮水饱，平平淡淡，你我共同为未来美满的生活努力是那样地让人振奋，那样地让人沉迷其中。 只是，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生活总是很捣蛋，许家继承人的死亡，许氏无人接任的消息就上了N市的头条。袁姥爷他们的生活这谭湖水被这个大石子击起了波浪，许家来人了。 给许奶奶递上纸巾，问道：“后来呢？” 擦擦眼角的泪珠，说着说着，竟是不知落泪，自己果然还是在乎啊！。 历史开始了重演，许家逼迫，不同与上次的全盘否认，许家承认了许毅的存在，同意许奶奶的任性。但，袁姥爷的存在很是尴尬，因为他却是比前任否定得更彻底。不，或者说是没有否认，只是被忽视罢了。 在许家的眼里，你找一个白领什么的，还看得下眼，一个卖rou夹馍什么的，他们都不好意思提。年轻气盛，好面子，袁姥爷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不言归期，不言爱语，一个人，一个包，半夜翻墙走了。 “您那个时候没生气吗？”原来姥爷以前的时候就好面子了啊！吃过一次亏，姥爷怎么就还在这个地方跌倒呢？ “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气得我啊！托熟人把交通地方都给锁了，只是你姥爷啊！也聪明了一会。”把盒子重新收起来，许奶奶点了点云婉的小鼻子，这小模样跟他那傻样可一点都不像。 “你姥爷啊！买了去几个地方的火车，他自己就从乡下做那个大板车翻山走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人都没了影。你姥爷可不就聪明了一会吗？” “许奶奶，那，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啊！”她很是好奇姥爷会留下什么样的话给许奶奶，不然为什么许奶奶会那么搜找姥爷呢？ 对上云婉好奇的大眼睛，许奶奶叹了一口气。“鹊桥仙，你姥爷只留了一首词给我。”嘴里念叨着词，下了楼去。 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云婉想着这首词，突然间明白了许奶奶那时的心情。袁姥爷远走，想要功成名就之时堂堂正正地迎娶许奶奶，跟许奶奶在一起，才会用“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宽慰许奶奶。 至于逃走，或许是明白许奶奶的性子，知道她不会轻易让他走，才不得不这样做。那许奶奶的话里的意思是初心不改吗？云婉不知道许奶奶是话里有话，还是只单纯讲故事，她跟姥爷的事究竟是成了，还是怎么样。 懊恼地敲敲头，都怪袁姥爷先前的犟脾气，不然现在哪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想着许毅许叔叔的沉默，或许，许家有什么内情呢？不然许叔叔不会不赞成他们的事，毕竟是“爸”妈不是？ 看来，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云婉尾随许奶奶的后，还是吃饭吧！现在形势不明，乱插手说不定会坏事，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