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搬家前奏

    冷淡沉默的聚餐，在慕垣公司有事的电话下结束。打车回家的云婉几人，气氛有点沉闷，直至到家时才有所缓和。“婉婉，自己去拿衣服，mama给你放洗澡水去。”袁丽将手中的包放下，打算给云婉洗澡，袁姥爷则走进了房间去休息去了。

    有点睡意的云婉听到这句话时，迷瞪的双眼就瞬间睁了开来，“mama，婉婉长大了，我自己来吧！”“长大”了的云婉可不想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来帮忙洗澡，她会很不自在的，即便那人是自己都mama。“好吧！那婉婉就乖乖的喔！弄不开，记得叫mama知道吗？”认真的眼神让袁丽迟疑了一下，想到婉婉过了年就九岁了，就放宽了心。

    袁丽在云婉脸上亲了一口，就把云婉送上二楼。看云婉能自己自理，袁丽就转身下了一楼。敲开父亲的门，见父亲脸色难看的样子，对今晚慕垣的举动又有了一分的了解。

    走进房间，袁姥爷就递给袁丽一份报纸，对于不常看报纸的袁丽而言，要找到袁姥爷说的版块还是要花一点时间的。袁姥爷摇摇头，指了指背面的小版块，短短的小版块里，密密的十几行字，袁丽不一会儿就看完了，看向袁姥爷时，眼里还带着一点迟疑。

    “不用怀疑，我也是刚刚打电话去问了老杨才确定的。”袁姥爷拿起报纸放回报纸篓里，无奈的叹气：“我原以为，慕垣是觉得对不起婉婉，带她去拉近拉进关系，没想到，他那点迷信就怎么，就怎么放到这里了？”

    袁丽倒了一杯水递给袁姥爷，“他那个人，只要有点怀疑，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打消他的念头，这样也好，总好过大家知道，吃过亏后才明白过来。我原本还想让婉婉跟他亲近亲近，现在却是，也好，估计这次后，他也不会再来了。”袁丽捋了捋头发接着说道：“爸，我想着，这次慕垣能来这事，刘美英或许是参与了这件事。”

    袁姥爷疑惑地看向女儿袁丽，要说这个女人，他也只是听过一点，只是这几天她出现的频率太多，让他不得不去关注她。要说去挤兑女儿什么的，慕垣心都不在女儿身上，两人又都离婚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去惦记的。

    袁姥爷摸了摸手中还有余温的水杯，女人的心思总是那么的难猜，刘美英的动机，初步只能是说是针对婉婉，看今天的样子，她只是要破坏婉婉在慕垣心里的地位，对于婉婉而言倒是没什么。

    抬头触及女儿紧皱的眉头，想了想袁姥爷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是爸我怎么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让我们触不及防，爸老啦！已经不能再去承担你跟婉婉其中一个，其中任何一个出事了。诶！既然你跟慕垣已经离婚了，我们就离了这个城镇吧！你也不要担心什么我离不了这个地方，你爸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都生活在这个城镇，也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袁丽眼中滚动着什么，点了点：“好的，爸，既然您都这么说，我就跟公司反应一下，刚好公司需要外派人员，前段时间我还在考虑，明天我就去回了。”

    “你也不要先忙着其他，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看看那个地方的学校，婉婉都落下一个学期的课，先给她找找学校，这样过去了，婉婉也好提前准备入学。”微凉的风吹进房间，袁姥爷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了，这都快入冬了，婉婉就只能明年去上学了。

    袁丽把门轻轻关上，袁姥爷也是累了。门缝透出来的橘黄色的灯光，无不说明着，袁姥爷将要入睡。想到刚刚的谈话，袁丽心绪翻滚。袁姥爷说的走走有几分真假，作为女儿，她心里还是知道的。父亲都一把岁数了，有谁会不想落叶归根，即便袁丽一家是外来户，但住了几十年的小镇怎么说也是有点感情的。

    就说邻里邻外的，父亲的一些老友，要不看她一个女人家的，又带着一个孩子，老父亲又怎么会，还不是心疼她们。对于刘美英的算计，虽说是不清楚她的目的，但也是明白一二。反算计过去也不是说没有办法，只是，跟一个不相关的人计较这种没证据的事情成功与否也就罢了，防贼一日还可，难道还能防贼千日吗？反正这几人的龌龊事是怎么也理不清的，还不如向公司申请外派。

    想到父亲说道婉婉学习的问题，袁丽觉得确实不能在耽误了，要不婉婉可就真耽误了。想着，袁丽就上了二楼。

    楼上自给自足的云婉已经躺在床上了，房间亮着小暖灯，袁丽不知道云婉从什么时候开灯睡觉的习惯了。她轻轻的给云婉盖好被子，暖暖的笑眼在额角那处没了暖意。那个地方，原本该是光滑嫩白的，如今，却是盘踞着小壁虎般在额角与太阳xue之间张牙舞爪。本就稀疏的刘海因着云婉的侧躺，散了开来更是遮挡不住它的存在。

    袁丽伸出右手食指，小心的在疤痕上方临摹，怕惊扰了云婉的美梦，袁丽想起今天慕垣对云婉伤势的不关心，对云婉的心疼更多了一些。“mama的小婉婉，mama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袁丽抹去眼眶中泪，给云婉的小暖灯调暗了些，就关上门走了

    梦中，云婉确实是在作着美梦。梦里，袁mama一直陪着她，袁姥爷也是在一旁晒着阳光喝着茶，一家人亲亲热热的笑着。笑的云婉右侧角的酒窝都露了出来，暖暖的灯光下，颈项处闪了一下，待到再去看时，才发现不过是错了眼。

    美梦总是会有尽的时候，相爱的一家人在大街上逛着，袁mama牵着云婉的小手，在大街上走着，大街前面不知道发了什么，一阵争吵。

    袁mama把云婉尽量往边上牵，想要绕过闹圈，谁知道前面闹圈闯出来一个人，直直的往云婉这边跑，笑着的云婉顿觉不妙，刚要拉袁mama跑来，来人手中飞出一样东西，一把摔在地上，碎了开来。其中一片碎块中还携带了一滴不知名的液体，无论云婉怎么闪躲，它仿佛带了定位一般，直直射向云婉额角。

    云婉吃痛一声，额角处一片刺痛，液体从额角流至太阳xue方才停了下来。周边场景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般，碎了开来。云婉看着身旁的袁mama和袁姥爷身上布满裂痕，她却只能无力的伸手想要去挽留，他们却碎的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粉末。即便是粉末，一阵风吹来，云婉还来不及接触，粉末就被风刮走了，丁点不剩。

    额角的疤痕在痛，云婉抱着头蜷缩着身躯，没有意识的，重重地跌进了深渊，困在一片黑暗中，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