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王子记忆

    “一个器灵而已，这种不健全的魂体不需要这么麻烦！”白泽冷冷笑道，他也没想到，在自己的威压之下，这个所谓的“海巨人王子”还敢耍心机，看来生前也绝对是个枭雄之属了。

    片刻之后，在白泽囚禁巨人之魂的地方，晨曦见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黑王子”。这算是他在英国收获的第一个元素生物，本以为巨人一族往往憨厚朴实，却没想到这位竟是一个如此难缠的角色。此时的埃哈拉正被囚禁在白泽标志性的透明气泡里，庞大的体型就像一尊上古的雕塑般无声无息。

    “我记得和你提起过，器灵不同于正常魂体。他们有魄而无魂，虽然看似保持着完整的智慧和记忆，却是一种极为脆弱的存在。”白泽在一旁解释道。

    “我知道，在对抗瑞琳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起过。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们区别的本质到底在哪里？”晨曦小心翼翼的问，他对灵魂的认知还很是有限。他不明白，像瑞琳那种恐怖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残缺的地方。

    “三魂名为天、地、命，缺命魂则七魄不能凝聚，缺地魂则形体无法构建，缺天魂则规则无法感知。就如同那个魔镜的器灵瑞琳一般，她无法构建属于自己的形体，所以只能附身他人或某种器物存在。”白泽知道灵魂之事容不得半点儿马虎，也没有借此调侃，而是很细心的解释道。“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只要灵魂完整，一个生命就不算是真正的死亡。而魂魄消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瑞琳也好，眼前的巨人之魂也好，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他们留下的一段独立意识而已。这股意识没有情感，无法感悟世界，只能按照生前的本能来行动。”

    “也就是说，这个巨人……”晨曦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的，你刚发现他的时候，正是他灵魂崩溃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虽然只剩魂魄但还算是活的。但那一战之后，真正的巨人王子便已经逝去了，我保存下来的只是他生前的一段最深刻的记忆或执念而已！”白泽点了点头。

    “这股意识体还可以再次进行还原或分裂么？”晨曦想到瑞琳在黑森林中的一系列作为，再加上现在格雷特身上的状况，不由问道。

    “分裂是有可能的，实际上他们因为欠缺命魂，七魄不能凝聚，精神分裂才是正常情况。不过说到修复，若只是伤痕刺激还可以治愈，但像这种完全消失了的，至少我在九州还没有听到过弥补的方法。”白泽很郑重的说，“所以我在看到瑞琳竟然可以补全三魂的时候，才表现的那么吃惊。我之所以对瑞琳的魂体研究了那么久，就是想要找到这种方法的原理，但至今还欠缺着极为重要的一环。”

    “有什么阻碍么？”晨曦不由好奇道，白泽方才还说这种残缺不全的灵体很容易破解来的。

    “瑞琳以前的主人，那个所谓的凯尔特青春之神安格斯，对灵魂有很深的了解。他早就在瑞琳记忆中加诸了无穷禁制。我要是强行破解，只怕会什么也得不到。”白泽叹息道，“但眼前这个巨人之魂就不同了，他是自然形成的，而且我本身还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所以解析他很容易。”

    白泽轻轻挥了挥爪子，本来像石像一般无声无息的埃哈拉便睁开了自己空洞的双眼，眼睛中透出一条半透明的光带同晨曦勾连起来。

    “老白，这是什么情况？”晨曦不由慌张道，他感觉一股庞大的信息正在冲击自己的脑域。

    “放宽心，这种方式可以方便你检索他的记忆。你只要将心思放在你想知道的关键事物上，只要他关于这方面的记忆没有缺失，你就可以亲眼看到！”白泽慢慢的说道，“放心，你魂魄稳固，又有我在一旁帮衬，不会出现格雷特那种情况的。”

    晨曦这才安下心来，要知道，格雷特正是在被瑞琳附身时共享了瑞琳的记忆，这才导致自己精神产生了分裂，多出了一个自认为是“瑞琳”的异人格。

    晨曦小心的沟通着眼前这个在他看来庞大至极的信息库，作为一个海巨人族的上位者，拥有着无尽岁月的生命，即使在转化为器灵的时候记忆损失严重，残留的信息量也绝非晨曦这种二十岁不到的人类可想。

    “妖精库洛洛！”晨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先了解这个，可能在他心底对妖精的一系列转变还心存顾虑吧。

    白泽在旁边不由微微一愣，显然在他自己的这方天地之中他是可以窥视一切的，晨曦的选择也让他多少有些错愕。

    晨曦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极为庞大的巨石殿堂，墙壁上篆刻了无数的欧甘文字，这是一种由凯尔特雄辩之神奥格玛创立的文字，据说拥有极为神秘的力量。他想要扭扭头却发现身体无法控制，自己只是在被动的以某个人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

    “看来这就是白泽所说的‘亲眼’看到埃哈拉记忆的方式了，我现在应该正以埃哈拉的身份经历这些相关的事情！”晨曦不由恍然大悟道。

    “埃哈拉王子殿下，贵方的条件实在是有些太苛刻了，我想我们已经在长期的交易中建立了足够的友谊，您是不是……”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妖精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尖嗓子很激动的陈述着什么。

    “妖精王庭首席外交官诺雷顿，此行是为了商讨联合弗摩尔海巨人共同对抗达努诸神的相关事宜。但因为妖精王庭一直以来首鼠两端的站队问题，埃哈拉并不是很放心，所以提出了保留重要人质的要求。”晨曦脑袋中突然跳出这样一段概念，看来是从巨人记忆中提取出的关联信息了。

    “说实话，自从达努一族在大海对面彻底站稳脚跟之后，我们双方划海而治，并没有什么很必然的冲突。”埃哈拉不紧不慢的说道：“而且随着两族之间通婚日益频繁，特别是我的小外甥鲁格已经长大并深受努阿达的器重，两族的和平指日可待，我们之间实在没有重启战端的必要！”

    此时是神王布雷斯叛乱结束后一年左右，达努神族努阿达再次成为神王，同时铲除了自己内部最大的内鬼，牢牢占据了苏格兰地区。海巨人弗摩尔一族则据守爱尔兰。两方确实是有些相安无事，这让一直在两方之间狂发战争财的妖精王庭很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