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龙仇
“好了吗？”叶千祥不耐烦地问道，喝杯咖啡都要一个小时，磨磨蹭蹭，闷死我了。 “急个鬼啊！你这样子会没女朋友的你知道吗？”叶晓筱白了一眼叶千祥，然后将最后一口咖啡一饮而尽，“喝咖啡就是喝个体验，喝个氛围，喝个心情，不然和矿泉水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渴了而已。”叶千祥如实地回答道。 “我听说有些人渴了还会喝自己的尿，我觉得你就是这类人。” “神经啊！在这么优雅的咖啡厅你说这些屎啊尿的不觉得很影响心情吗？走了啦！天都差不多黑了。”叶千祥催促道。 “那也比某人喝咖啡还特地晾冷后两口喝完要强，那才很影响心情好嘛！好似一起喝个咖啡好不情愿一样。”叶晓筱跟在叶千祥身后，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叶千祥买了单，拉着自己的背包甩在肩上，没有说话，他能说自己因为太尴尬了然后无言以对吗？ 天隐隐约约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叶千祥和叶晓筱不一会儿已经回到家里。 时代花园小区里，这个时间点很多老人和小孩在游玩，偶尔碰到认识的面孔，叶千祥也很热情地打招呼。 “妈！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叶千祥和叶晓筱一前一后进门，换好鞋子后，习惯性将背包往大厅的沙发上一扔。 突然想到金刚箍还在背包里面，叶千祥猛地扑到自己的背包面前，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无比心疼，端详了好一会儿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差后，倏地松了一口气，拎着背包上了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mama杨淑英端着个果盘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叶千祥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女朋友送的东西差点没了吧！”叶晓筱收拾了些东西，往自己的闺房走去，顺手从果盘上拿了片火龙果，笑眯眯地说道，“我先回去写作业。” “嗯！去吧！”杨淑英将果盘放在大厅的桌子上，然后又回到厨房里忙碌起来。 杨淑英是师范大学的英语老师，晚上没有活动的时候，一般下班都比较准时。而爸爸叶新河是一家小企业的高层管理，每天忙到八九点才下班。 叶千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上门，从背包里拿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金刚箍，放在书桌上，今天一天的时间他都没有好好琢磨它的用途。 放在手上，能感觉得到它有着金属的质感却并没有多少重量，光泽亮丽，纹络雕刻细腻，工艺说不上鬼斧神工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意蕴。 这东西，肯定不止只是一件饰品或者古董吧？叶千祥思索道。 叶千祥坐在书桌前，继续对着金刚箍发呆。神器有灵，我该如何自处？ 输入点魔力吗？不行，试过了，那点点魔力如泥牛入海，一下子就没了，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要像金庸爷爷故事里面的那样，滴血认主？叶千祥突然想到这个可能，自己也是用怀疑地眼光重新审视着金刚箍，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金刚箍。 叶千祥立即乒铃乓啷下楼找来了一根针，杨淑英还一脸不相信地看了好几眼叶千祥，“你刚才说你要干嘛来着？” “缝裤子。” 杨淑英将信将疑，站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这才放心地下楼，也许真的是孩子他爸说的那样，孩子该长大了。 “噢噢噢！对了。我怎么想到呢？”当那根细长的绣花针距离自己的手指只有0.01公分，叶千祥却突然下不去手，他不是一个怕血怕疼的人，是因为在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孙悟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然后至尊宝慢慢地将金刚箍带到了头上。 金刚箍本来就是用来戴的嘛！什么思维什么逻辑什么智商啊！还三好青年还哈佛还麻神理工还滴血认亲，这个笑话自己都可以偷笑三个月。 “我有一个梦想。”叶千祥忍住笑意，模仿着电影里的场景，闭上双眼，慢慢将金刚箍举过头顶，尽管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很像一个中二少年，但还还要继续说下去，“世界和平！” 金刚箍稳稳地落下，无比契合，仿佛量身定制一样，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纹络中喷薄而出，万千深奥晦涩的文字浮现，一阵奇异的魔法波动席卷开去，叶千祥就在这一阵金光中消失不见。 在这一道金光中，落地窗外盆栽里的花花草草瞬间枯败死去，然后又眨眼间焕发绿意，散发出澎湃的生机和润泽。 叶千祥睁开眼，他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浩瀚的宇宙中，深邃静默的黑暗里，漫天的星光闪烁，遥远的地方偶尔散发出梦幻般的色彩，无数颗流星拖着一条条银色的尾巴划向宇宙深处，更显得神秘莫测。 而叶千祥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一个白色的平台上，大概五乘以五平方米的空间。叫不出是什么石质的地板，后面有一张三米高的桌子，和一张漂浮的椅子，再往后是一个巨大近百米高的书柜，上面放置着让人瞠目结舌的海量书刊文件。 叶千祥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往外走了几步，往下看又是一个广阔无垠的空间，让人头晕目眩，他一时间分辨不清楚方向，或许换个视角，自己是倒立行走的模样也说不定。 叶千祥走到边缘位置试探性看有没有踩空的可能，结果还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了，我一直都在跟随着星光游荡，每次睁开眼时和闭上眼时的场景都不一样，但最后都一样。在这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里，这更像是一场梦，曾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需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最后他会带着我出去追逐希望。后来，一只猴子来了，虽然他并不是我要等的人，但我还是会每天和他说说话，直到有一天，他说他要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好忧伤，因为唯一一个能和我聊天的人都消失了，所以我只好继续一个人的流浪。/ /千百年的游荡，我一个人的唱响，孤独的心满是结痂的创伤，很多事情都早已遗忘，我行走在寂寞的星海里，等待，谁人来将我解放。/ /就在刚才，我从一片白茫茫的梦中醒来，我发现居然能看得到自己脚下的影子，我知道，是那个人来了，在我孤独的时候他迟迟不来，而到我早已经习惯了孤独的时候，他却姗姗来迟，我本应该愤怒，但出于对于那人的好奇，我跟随着脑海中的声音，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欢迎来到，星空之上。” 就在叶千祥正要准备下一步探索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空灵的声音。 “你好！”叶千祥礼貌性地问候了一声。 “从今天起。你就是星空之上魔法商店的主人了。”优雅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叶千祥迷茫地转了一圈，想看看在这个瞬息万变的空间里是谁在和自己说话。 “你看不到我，我只是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一个思维灵魂而已。”仿佛在回答叶千祥的行动，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哪里？”叶千祥直接点明了重点。 “星空之上。” “到底是哪里？”叶千祥还是很不不明白地问道。 “独立于大世界的一方小世界，和海上仙庭蓬莱岛黑暗之巅不死神山类似的存在。” 叶千祥震惊不已，它说的这两个地方都是不同阵营魔法师心目中圣地般的存在，那里是他们各自的信仰和信念。 “我是这里的主人？又是什么意思。”叶千祥想起那声音说过的话，问道。 “自古以来，拥有金刚镯的人都是这里的主人，那是一把开启星空之上的钥匙。” “金刚镯？”叶千祥摸向自己的脑袋，发现金刚箍已不在，却在余光间发现自己的左手上缠绕着一个金色的镯子，原来凸显向上的环现在沿着攀满纹络的外围伸展开来。 叶千祥一时间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上一代主人难道是孙悟空？”叶千祥突然想到，但为什么金刚箍会在黄河古道被发现，孙悟空现在又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吗？ “是的。”如叶千祥猜测的那样，那声音为他解惑道。 “你能出来说话吗？”叶千祥有点心虚地说道。 一颗星辰突然间光芒大亮，从遥远的高空顺息而下，飘落在在叶千祥身前，然后化作一位秀丽的白衣女子。 “嗯？啊！”叶千祥愣了愣，脑中一片空白，看着眼前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清秀女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有名字吗？” “我有很多事情都忘了，不过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今后就叫做聂小倩。” 聂小倩漂浮在半空中，美丽白皙的脸蛋面无表情，白裙无风自动，发丝飘散，眼神幽怨地看着叶千祥，他可以看到聂小倩白嫩脖子上的一颗小痣。 “你在进入这个空间的同时，我的思维就已经和你连在一起了，所以，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聂小倩说道。 “好吧！我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叶千祥差点举手投降。 “这里是个魔法店铺，以魔法师和一些特殊的个体为客户，每天游走各个世界里。”让人心中一颤的声音骤然响起，叶千祥惊讶不已，还没等他问出声，聂小倩便已经为他解答完毕。 “各个世界指的是，海上仙庭蓬莱岛、黑暗之颠不死神山、大世界和星空之上魔法商店。” 叶千祥了然地点了点头。 “魔界也曾是一方小世界，但在上古祸乱中被驱逐到另一个世界中去了，魔界通道崩坏，裂缝重现，说明他们正在逼近，妄想死灰复燃，所以，您的做法是正确的做法，他们要想找到另一个裂缝，或许又要等到千百年以后。” 叶千祥松了口气，以前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对错，是否值得，不过听到这儿，他也是暗暗庆幸不已。 “那梦墟界呢？”叶千祥突然问道。 “梦墟界曾经即将成为一方小世界，不过它的主人消失不见，梦墟界也被迫关闭。” “哦！原来您就是曾经的梦墟之主啊！”聂小倩跟随着叶千祥的记忆，在叶千祥暗暗惊喜还有聂小倩不知道的事时，她又一次点破。 这种感觉很奇怪，更多的是压抑。叶千祥看向宇宙深处，假装高冷不说话，他知道这个宇宙和这片星空不是记忆里地球所见的那样。 “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件货物，后面书柜上的是这千百年来的交易记录。” 叶千祥木讷地仰望着满天星辰，口水流了一地，眼珠子像水晶球一样滚落在地上然后噼里啪啦支离破碎。 “您也不必惊讶，这毕竟是一个世界的财富。” “魔法商店的工作方式是随机位移到三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出现在需要人的面前，交易完成后自动抹除对方的记忆。” “那么，这意义是什么？”聂小倩说到这儿，叶千祥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秩序与平衡。” “……”叶千祥愣了愣，仔细想想的确有一定的道理，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你能不能带点情绪啊！姑娘，你一直哭丧着脸我有点瘆得慌。”叶千祥脊背发凉。 “好的，我的主人。”聂小倩抿嘴笑了笑，一改死气沉沉的模样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好，好，好！”叶千祥连声尴尬地赞叹道，“我先来理清一下关系，我是这儿的主人，你就是这儿的店员，我的下属，偌大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准确地说，我不是一个人。”聂小倩眉梢细长，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色彩。 “额！好吧！”叶千祥摸了摸鼻子，绕到桌子后，看到近百米高的书柜歪歪斜斜，随时可能倾倒的一般，不由得一阵心寒。漂浮的椅子自动降下，待叶千祥坐上去之后又升到了和桌子适配的高度。 “这工作每天都必须要做吗？”叶千祥坐在椅子上，眺望宇宙深处，他能感觉得到，如果自己想，就能看得到更多的东西，例如说，海上仙庭和黑暗之颠。 “没有要求，你可以从这里面取你想要的东西，给自己使用，但你必须用销售额换取积分然后再兑换等价积分的东西。” “就是说，举个栗子，我卖出个价值三千积分的东西，然后我就有三千积分，我就可以用这三千积分去兑换我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叶千祥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这是创始者在开辟之初为了防止主人懈怠职业而制定的规则。”聂小倩如一个幽灵般游荡在叶千祥身边，在叶千祥耳边吹着寒气，缓缓说道。 创始者？创造一个世界的……神吗？这世界还真的有神吗？他该强大到什么地步，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积分的获得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交易，另一种是接受实时发布的阵营任务。” “有意思！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不是魔法师，在这里却能够驾驭在魔法之上。”叶千祥回过神来，心念一动，椅子架着叶千祥飞翔到更高处，他曾经站在一方小世界之巅，对于这种力量他如臂使指，没有觉得生疏和惊讶，更多的是理所应当。 “和之前的两个小世界的称号对比，这个魔法商店显得有点弱啊！” “就叫它魔幻城吧！”叶千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突如其来的馈赠，是上一世积累来的福分，叶千祥并没有觉得受之有愧，以神乐王座的荣耀和生命为代价，才得以重新站在一个世界之巅。既然上天注定让我来当这片星空之上的主人，那么，就让它在我手中焕发出与众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