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高雷原来的A时空里，美制英格拉姆M10冲锋枪最初的设计目的是打算取代M3A1盖德冲锋枪，不过由于美国在越战中的失利以及越战的结束，M10冲锋枪并未大量装备美国军队（但是日本自卫队则装备了M10的仿制品），相反的M10冲锋枪在迪斯科流行的1980年代与乌兹冲锋枪一起在黑社会分子与红军旅分子手中大放异彩。回顾整个80年代的动作片，无论是香港还是好莱坞，总是能见到这种冲锋枪的身影。它非常小巧，只比M1911A1手枪大一点点，能很方便地放进手提包里或大衣口袋里，甚至一个身高1.70米的人也能把它轻易地藏进夹克下的肋挂式枪套里，更值得一提的是，M10冲锋枪那消声器的消声效果非常良好。这是一支让正规军警无比痛恨而游击队员无比热爱的武器，在1990年代，美国克林顿总统下令禁止这种武器生产。 高雷打算将这种冲锋枪卖给自己原时空的黑社会分子，因为在雷普莉、佩妮那B时空里，也许因为冷战更加激烈的原因，英格拉姆M10冲锋枪是美国装甲部队、后勤运输部队、侦察兵、文职人员的大量的标准装备，此外这种冲锋枪结构简单、坚固可靠，即使是对于贝克上尉领导的第五游骑兵D连那“武器制造小作坊”来说制造起来也非常容易…… 当然了，如果客户需要更大威力的武器的话，高雷还可以提供包括M240通用机枪、火箭筒、手榴弹等等在内的一系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现在的问题在于，高雷怎样和一个黑人帮派建立“业务联系”。 A时空2010年12月8日傍晚，夜色逐渐开始笼罩洛杉矶市区，在一向被人视为贫民区的洛杉矶中南区里开始各种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很多中国人总以为美国贫民区真的完全比中国解放前还破烂，这种看法实在是大错特错，在这里的景色宛若一件打着各种补丁的貂皮大衣，奢华、颓废与破旧、昏暗交织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贫民区其实就是大型黑市。在这里，洛杉矶警方安装的监视摄像头早已被小混混们用弹弓、石块砸烂，各种形形色色的妓 女与毒品贩子开始站在路灯下揽客，此外还有卖盗 版 碟和各种赃物的，不要以为社会上的“成功者”不会涉足这里，在这里有需要的人可以买到各种东西，比如说社会上的“成功者”开着一辆小轿车过来，若他想做生意将车辆靠过去即可…… 在晚上8点钟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高雷与雷普莉穿着很普通但有些宽大的牛仔服并背着小型登山包若无其事地走上了又一座半废弃的居民楼，这里还算是有人居住，但也有很多空公寓被瘾君子占领了。当从肮脏的过道走过去的时候，两只老鼠尖叫着窜进一边的垃圾堆里，在各种连同尿味在内的恶臭之中还混杂着毒 品燃烧时散发的诡异的芬芳，种种气味加起来让高雷与雷普莉都有点想吐，但是他们还是坚定不移地沿着走廊向楼顶走去。 “嘿，伙计！给点钱怎么样……”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吸多了，竟然在昏暗的过道拐角之中拎着把弹簧刀站了出来。 “哼！”高雷和雷普莉都冷哼了一声。这个拎着弹簧刀的家伙被吓住了，这不仅仅是因为雷普莉那一米九的大高个，还因为高雷、雷普莉两人一进来就已经在头上戴上了蒙面滑雪帽，这让他们两个看上去非常像电视上那些银行劫匪或恐怖 分子，于是那个拎着弹簧刀的家伙很自觉地滚回了黑暗之中。 没几分钟，高雷与雷普莉轻易地就来到了楼顶。楼顶风大，所以一个瘾君子或其他闲杂人等都没有，而且这里也不像中国人那般爱在楼顶处晒衣服被子——在这里谁敢这么做的话，那他的衣服被子肯定会被偷掉——看着空荡荡的楼顶，高雷与雷普莉心中都十分满意。 在认真地巡视了一番并确定楼顶没有任何人之后，高雷取出上了消声器的英格拉姆M10冲锋枪警戒着，而雷普莉从自己的背包处取出了一支样子有点像没装弹匣的斯特林冲锋枪的“无声掷弹筒”，这其实是一支跟十字弓差不多的武器，只不过它将弹药“推出去”的动力不是来自于弓臂与弓弦，而是藏在管身里的强力弹簧，这武器是上回D连与伊塔021突击队交战获胜后缴获的战利品之一，它不但能将卵形手榴弹扔到最远200米外的地方，还能发射弩箭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更能将一支连着攀爬绳索的挂钩弩箭射到数百米外的地方去。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从雷普莉所在的半废弃居民楼飞向200多米开外的“火爆蜘蛛”夜总会的楼顶。 “火爆蜘蛛”名义上是由很多个股东出资组建的夜总会，但在洛杉矶黑暗社会里混的人谁都知道在这家店和附近几条街都是艾万.巴萨克斯说了算。艾万－巴萨克斯，这名字听上去像是东欧人，尤其是那个“艾万”念起来很像是俄国常见的名字“伊万”，但是这位哥们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黑人哥们。此刻，对洛杉矶黑暗社会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艾万－巴萨克斯黑哥们正在和以洛杉矶长滩为据点的一些南美人正在闹别扭。据说，双方在上个月各有几个人被对方打死了…… 在今夜，高雷与雷普莉的目的就是要绑架艾万－巴萨克斯。 在美国加州及其他大部分地区都有个在中国人看来很奇怪的法令，那就是装修自己的屋子竟然要让当地市政部门审查来审查去的，比如说装个防盗门也要审批…… 这也就是说，在当地相关市政部门的电脑网络里都会有绝大部分建筑物的图纸，这给了一些有才干的电脑黑客一些机会，而罗娜自己就是一个还过得去的电脑黑客。这个姑娘为无良女律师贝拉－琼斯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不只是贝拉生命中的伴侣，也是那无良女律师的“御用私人侦探”。在高雷进行这次行动之前，罗娜将一份“火爆蜘蛛”的建筑图纸交给了高雷，此外根据高雷的指令，想做“军火生意”的无良女律师贝拉·琼斯这一方可以不参加直接行动，但是她必须提供相关的情报与后勤支持。 在过去两天里，罗娜一直在暗中查找艾万－巴萨克斯的踪迹，其实这也不难找，因为与一个墨西哥帮派争夺地盘，艾万－巴萨克斯一直呆在他那“火爆蜘蛛”大本营里，当罗娜与贝拉这女侦探 女律师的组合化妆来到这里用望远镜与各种电子监听装置大致确定艾万－巴萨克斯大部分时间都躲在他的秘密办公室里之后，高雷与雷普莉最终敲定了这个计划。 当弩箭带着攀尼龙绳飞出去之后，雷普莉试了试绳索，绳索很结实，可以让人像《使命召唤7》里第一关那些美国特务袭击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那样索降。当然了，高雷可不会傻乎乎地索降，他会带着雷普莉直接“传送”过去，此刻射一条绳索过去仅仅是为了让别人在逻辑上找到一个突袭行动的“合理痕迹”，比如说艾万－巴萨克斯以后会觉得高雷是从这里过来绑架他的，而不会想到高雷还会特异功能。 在同一时空内的可视范围内的超空间传送对于高雷来说一点也不难，难得是当高雷踏上“火爆蜘蛛”楼顶时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泛起的恐惧。“你有特异功能，但是一颗飞来的子弹还是能打死你……”高雷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么说着。 “我需要钱！”高雷在自己心里对那个神秘的声音这样回答。在恐惧从心里泛起的时候，高雷同样也觉得另一种力量、勇气充斥于全身，他个人觉得这种力量、勇气似乎是从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金美元护身符上传来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事古已有之。 夜色愈来愈浓重，没有人发现“火爆蜘蛛”楼顶上又垂下来两条可以在登山用品店买到的攀爬用尼龙绳，当高雷顺着这尼龙绳缓慢地、小心地爬下去的时候，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发誓：“回到D连基地后，我一定要好好的练习攀爬……”但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雷还是硬着头皮爬下去。 与战战兢兢的高雷不同，职业军人的雷普莉爬得十分顺当，所以她担当了破窗而入的全部工作。当高雷还在绳索上慢慢磨蹭的时候，雷普莉小心地往身子下方伸出左手，她的左手上握着一支铁枝，铁枝上连在一个可以在电脑市场上随处买到的摄像头，而这个摄像头又通过缆线与铁枝的另一端的一个诺基亚手机连在一起——这是一个私人轻易改装出来的探测器，在手机屏幕上，雷普莉看到黑人老大艾万正在和另一个可能是他助手的黑人在商量着事情，而门口的沙发处还坐着一个保镖。然后雷普莉收好“手机铁枝探测器”，并掏出了“破门弹”——雷普莉与高雷两人自己动手，按照火箭筒的穿甲火箭弹那简易的漏斗式定向爆破原理，在花了大约两个小时制造出了好几枚“破门弹”。爆破是步兵五项基本技能之一，雷普莉虽然在爆破上称不上专家，但是做这种简单的玩意难不到她，事实上这也难不倒一心要这么做的普通人——艾万－巴萨克斯很淡定地将自己的办公室设置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这办公室窗户上安装的都是防弹玻璃。 “关于那些老墨，我觉得……”黑人老大艾万正在与他的助手说着事情的时候，轰隆的一声爆炸，接着气浪涌来将艾万推倒在地。再接着，办公室里的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办公室里就一片刺眼的白光大作，这让艾万－巴萨克斯与他的同伙不由自主地惨叫起来。 这时高雷已经来到窗户前，他看到窗户上的防弹玻璃处有上下左右四个比拳头略大一些的洞口，而此时雷普莉已经扔了1枚由信号照明弹改的“闪光弹”进去了。 “GO！GO！GO！！”雷普莉的声音从高雷无线电耳机处传来，然后高雷与她都戴上墨镜，奋力地用脚踹着有三个洞口并布满龟裂的防弹玻璃，不到3秒钟这块防弹玻璃就被踢下了一大块。 艾万等人捂住眼睛惨叫着，他们还在办公室内跌跌撞撞地摸索着，似乎是在找办公室的门口，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他们什么都找不到。因为这是照明信号弹改的“闪光弹”，所以它一直在闪烁着无比耀眼刺目的光芒，但这没有影响到戴着墨镜的高雷与雷普莉，这夫妻俩一脸狰狞地各自抽出了一根包着橡皮套的棍子，不住地狠狠地朝艾万和他的爪牙打去……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艾万从昏迷之中醒来，因为他头上被套着一个黑布袋所以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听得出自己此刻是在一辆行驶中的汽车上，于是艾万疯狂地挣扎起来但他沮丧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捆住了。 一个低沉的女声用充满俄国腔的英语说：“巴萨克斯先生，你不必挣扎，我们并不打算要你的命。我们只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就算生意谈不成你也可以安全的离去，所以你根本不必紧张。” “你们是俄国人？”艾万强作镇定地低声喝问道。 “不，是苏联人……嗯，现在是美国人了。” “喔哦~~想找我做什么生意？” “你现在正在和墨西哥人打仗，我觉得你们需要军火……” “哼哼……”艾万－巴萨克斯冷笑几声后就沉默了，接着在抵达目的地前，黑人老大艾万一直都沉默不语。 高雷开着这辆偷来的面包车顺着洛杉矶110号公路一直开往洛杉矶罗兰岗郊区，这辆面包车是罗娜偷来的，而且罗娜还很贴心地给这辆面包车涂上了新的颜色并安装了伪造得跟真货没什么两样的伪造车牌。不久之后，高雷开着面包车来到了罗兰岗郊外上回与贝拉、罗娜试枪的那座农场的那“谷仓打靶场”之中。 “就是这里了，巴萨克斯先生。”雷普莉依然cao着那口带着俄国腔的英语说道，同时摘下了黑人老大艾万的蒙头套。因为B时空冷战异常激烈的原因，B时空绝大部分的美国军官都会说俄语，这是为了方便万一出现战争的时候更好地与苏联人作战。这一传统直到2110年也没有改变，所以雷普莉说的俄语还不错，而且说一口带着俄国腔的英语更是轻而易举。 黑人老大艾万环顾四周，四周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是在这“谷仓靶场”的尽头，他看到了灯光下的几个靶子。 高雷戴着套头面罩并端着冲锋枪在旁边警戒着，而雷普莉则用一把匕首切断了捆住艾万手腕的绳子。 “我想你们不会是警察假扮的吧？用这种圈套来逮捕我？”艾万突然说道。 “用这种方式请你到这里来，无论如何都是一种非法行为，即使是警察也不例外，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录音与视频全都不能在法**当成证据。相反的，玩这种钓鱼执法的警察还得进监狱……当然了，这样的视频与录音公布到社会上的话无疑巴萨克斯先生你是会名誉扫地的，可是反正你都已经是臭名昭著的毒贩头子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依旧一直戴着套头面罩的雷普莉还是cao着那口俄国腔英语说。 黑人老大艾万点点头后接着说：“货让我看看。” 高雷一直在黑人老大背后警戒着，而雷普莉自己动手打开了几个箱子：“都是你们习惯用的美制武器……” “我以为你们会卖俄国武器。”艾万用略带讽刺的腔调说道。 “俄国武器可能你们弄不到后备修理零件，我们这可是想客户所想……当然了，我承认将俄制武器卖给阿=拉=伯人赚的更多点……看看这些武器，全部都是能全自动射击的，即使美国枪店比快餐店还多，但是你们要买到自动武器也不容易，至少没有电影上自动武器满天飞那么容易……”雷普莉优哉游哉地说。 “我可以自己动手测试一下吗？” “随便，你可以一直测试到你满意为止。” 艾万抓起一支M16冲锋枪并上了子弹，然后他突然说：“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我现在不用这武器把你们两个给‘突突’了呢？” “你以为此刻我们这边就只有你眼前的两个人吗？”雷普莉嘲笑着反问。当然了，雷普莉与高雷两人充满信心地让艾万试枪的原因是除了佩妮躲在谷仓高处用一支M16自动步枪瞄准艾万之外，他们两人的夹克里的战术背心中都安装着一块防弹板。 艾万耸耸肩，开始测试武器。 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艾万满意地放下枪，他略带遗憾地说道：“货还行，只是款式有些旧。” “美国可是个枪店比快餐店还多的地方，你们这些有案底的人也许买不到整枪，但是买各种诸如护木、瞄准镜、导轨之类的附件非常容易——你们买这些可不用任何证明文件，直接掏钱就行。” “什么价码？” “六千美元一支，不二价。批发零售都一个价格。”雷普莉狮子大开口地出了个高价。 “贵了。”艾万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在美国枪店里全自动武器的价码是：MP5冲锋枪一万多，M4短自动步枪一万四千，你还别嫌贵，你有钱没证明也买不到。” “那是合法的生意，自然要贵很多……” “非法生意没巨额利润谁干？” “可在美国，枪械生意可不能和其他生意比……” “为什么不能比？我知道是有些人胆大包天地打劫了美军的军火库，而且成功的人还不少……但是这些武器可不是随时都能买到的，你得碰巧才行。” “这不是从军火库里偷的吗？” “不是从美国本土的军火库。” 艾万冷冷地看着雷普莉，等着她解释。 雷普莉也冷冷地回答：“在冷战时代，苏联武器并不一定都是落到反美游击队手里；同样地，美国武器也不一定都落到反苏游击队手里……你看到这支M10消声冲锋枪觉得款式旧吗？想想看，这武器警察用着不合适，但是游击队用来搞暗杀可真不错啊，美国政府秘密地将这种武器大量地提供各种所谓的‘自由战士’，但是那些人不一定都拿到了这些武器。此外，你看到这些武器的枪号了吗？都是假的，美国各个武器公司都不会承认这些武器是他们制造的……” “这么说，这些武器都是查不出来源的咯？” “有本事先查CIA，就算CIA亲自来查了，他们也会发现这是冷战时代被抢走的武器。当然了，CIA肯定是不会承认他们自己的秘密行动的，所以他们一定会宣称这些武器是某个地下兵工厂私自制造的，比如说菲律宾的地下兵工厂。” “那么，这是菲律宾地下兵工厂制造的吗？” “你觉得菲律宾地下兵工厂造的出这种质量的武器吗？” 忽然间，黑人老大艾万－巴萨克斯说道：“其实我不干非法生意的，我是个诚实守信的合法商人，以前我干过坏事，但是我已经坐牢补偿了，总而言之，我现在是守法公民！” 雷普莉与高雷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这时，黑人老大弯下腰，伸出手指在地面的尘土上写着：“现在，我不相信你们，我还是怀疑你们是警察。除非……”写完后，黑人老大示意雷普莉看了这行英文一眼后，他马上用鞋子擦掉这行字。 “你想怎么样？”雷普莉冷冷地、阴森森地问道。 黑人老大艾万继续弯腰写道：“杀了唐－胡安－杰巴克－埃斯科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