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二)
公子朝走了,这下难以在进入卫国了。 没有了公子朝的温存,南子yuhuo难平,自然就对儿子蒯聩有所怨恨。虽然此后卫公姬元百般温存,无奈一个糟老头子长相令其生厌,功能又不能满足,真是无甚乐趣,感情上总觉空虚。 感情上空虚的南子总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弥补自己,动不动就跟国君发火。 卫公姬元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苦思冥想之后竟然想出了让南子上朝听政的愚蠢做法,但是枯燥乏味的朝堂议政有什么好玩的,几次之后,南子就感觉厌倦了。 希望总在失望之极的时候出现。 有一天南子听着无聊国政都快要瞌睡的时候,站在朝堂后面的一位大臣让南子眼前一亮,只见这位大臣长得很是不错,生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南子问卫公姬元道。 卫公姬元抬头望着站在门口的大臣,只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形象俊朗,于是心中后悔的苦水就上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臣名叫弥子瑕,刚从外地回到濮阳。”怪不得国君不认识,原来是刚刚从外地回来的。 “弥子瑕?”南子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随后对卫公姬元说道:“下朝后,让他到内宫来一下,我有事向他请教。”说完离开朝堂,转身回宫了,这无聊的朝堂对她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呆着也是难受。 南子走后,卫公姬元再也没有心情开朝会了,他知道南子想要做的事情,但他又不能不答应她的要求,他太爱这个女人了,爱到无怨无悔、甘愿戴绿帽的程度。 当晚南子便同这位名叫弥子瑕的大臣睡在了一起。有了这一夜,弥子瑕立即意识到了女人与女人的不同,老婆与南子虽然都是女人,但是味道却截然不同。 为了能够长期与南子温存,弥子瑕连家也不回了,就在王宫外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专等南子召见。 卫公生来惧内,既然南子与弥子瑕已经好上了,他也只好眼睁睁看着弥子瑕顶了自己的窝。弥子瑕也乘机让南子为自己谋得了更高的位置,此后他便畅通卫国内宫,无所顾忌。 这一年夏天的一个午后,卫公姬元、南子、弥子瑕三人在王宫桃园里游玩。桃园总是能够让人产生遐想的地方,南子就是这桃园里快乐的精灵,虽然卫公姬元已经酸楚到了极点,但是南子高兴啊! 不一会儿,南子就看见了一颗又大又红的桃子,于是摘下来拿在手中,对卫公姬元和弥子瑕甜甜的一笑道:“这里有一颗桃子,就像我一样,我要你们每人各吃一半,你们吃过这颗桃子之后就要像好兄弟一样,不再分你我。你们愿意吗?” 弥子瑕点头高兴的答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可是卫公姬元的心里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心想这是我的桃子怎能让别人吃一半呢。但卫公姬元虽有怨言,却只能埋在心里,也像弥子瑕一样高兴的点头。 随后,南子将桃子先给了弥子瑕。弥子瑕拿在手里边吃边笑剩了一半后,便将桃子给了卫公姬元。卫公姬元拿着别人吃剩的桃子,心里那个难受别提了,简直就是在滴血呀! 他一口一口的吃着桃子,终于含着笑硬是将桃子吃完了。 此后弥子瑕更是色胆包天,为所欲为。最后竟然同卫公姬元、南子一起过上了同吃同睡的怪异生活,卫公姬元也落下了同性恋的恶名。 由于卫公姬元内惧南子,外宠弥子瑕,以致卫国政权旁落,国势衰微。 虽然卫公姬元能够忍受这样的怪异生活,但是作为卫国太子的蒯聩却不能忍受。 自从计逐公子朝以后,蒯聩满以为母亲会收敛自己放荡的行为,不料半路却又窜出了个弥子瑕,于是蒯聩便想到了大夫史鱼。 无奈此时的大夫史鱼已经重病在身,不能上朝,蒯聩便去府上拜访,请史鱼出谋划策。 病床上的史鱼喘着粗气对蒯聩说道:“为臣病入膏肓,生命垂危,不能助太子雪耻矣。鲁之孔仲尼(即孔子),乃当今圣人,太子可前往讨教。” 蒯聩沉吟片刻,摇头叹息道,“此乃家丑,岂可外扬!孔子既为圣人,更加避讳宫廷艳事,还求大夫赐教蒯聩。” 既然蒯聩不愿意请孔子帮忙,大夫史鱼无奈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臣作为卫国重臣未能劝谏国君重用贤臣而削弱弥子瑕,实在是不忠也。现在臣已是将死之人,想来必无机缘再谏君上,只好待臣以尸谏君吧!” 史鱼无神的双眼流出了两滴混浊的泪水。 蒯聩见状不忍心再问下去,便起身告辞了。 就在这天夜里,史鱼与世长辞了,文武百官无不前往祭奠。 得知消息的卫公姬元决定派太子蒯聩代他前往吊唁,当蒯聩再次来到史鱼府上时,史鱼的儿子拦住了蒯聩,“家父遗嘱,定要请君上亲自来吊,以偿生前对太子的许诺。”
蒯聩会意,返回宫廷奏明卫公。 卫公听后,捻着胡须思忖,国君往吊臣子,不合祖祭。但史鱼大夫本为先朝重臣,深明礼制,临终既有如此遗嘱,其中必有奥妙。 再仔细一想大夫史鱼一生忠君为国,莫不是让我借机昭示天下爱才举贤之心?史鱼死后尚为寡人着想,真乃忠臣也!想到此,卫公便令决定前往吊唁史鱼。 史鱼的儿子听说国君驾临,重孝迎到大门之外,将卫公姬元请进灵堂。 卫公进入灵堂,只见史鱼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之上,并未装棺入殓。 啊? 见此情景,卫公姬元大惊,要知道不装棺入殓在古代可是重罪。卫公姬元大怒对大夫史鱼的儿子责问道:“此乃欺君之罪,祸及九族,你等知罪否?” 史鱼之子扑通一声跪倒,哭泣道:“家父留下遗言,不准装殓!” “哼---”卫公怒气未消,拂袖转身,就要离去。史鱼之子跪行拦住去路,苦诉道:“常言道,事出必有因。君上难道不愿听听这其中的缘故吗?” 卫公停下脚步,怒气冲冲的说道:“快说!” “家父屡奏君上,免去弥子瑕之职,国可昌盛,家可安宁。君上不纳家严之谏,家父自觉愧对国人,便行尸谏。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上圣明,如若降削弥子瑕之职,臣即刻装殓。如若尸谏不成,为臣一家大小愿与家父黄泉相见。”说罢,史鱼之子伏地不起。 卫公听后,盛怒稍稍有些消退,一丝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低头看见史鱼之子哭得悲痛欲绝,泪人一般,自己不免也洒下几滴同情的泪水。 卫公姬元暗想,我何尝不想撤销弥子瑕呢?只是没有抓住真正的把柄,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啊! 弥子瑕与夫人私通,岂能明言? 现在史鱼以死来谏,看来他是愿意替寡人承担责任。好---,那寡人就依大夫史鱼的谏言为由免去弥子瑕的职务。卫公想到此,扶起了史鱼之子,说道:“速将史爱卿装殓入棺,爱卿所奏,寡人一切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