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交谈与试探
“想找我谈话？” 坐在一片绿汪汪的广袤湖水前，望着远处的巍峨的雪峰上缓缓飞过的金雕，凛察觉到了身后的访客。 “嗯。” 身后，凌云娜和芙蕾比拼的声响隐约可闻，时不时还有绫波用作防御的AT力场展开时嗡嗡的响声出现。凛桑没去在乎那些，而是坐在了凛的身边。 “太多事情，想和你聊聊了。” 看向湛蓝的天空，如不是知道自己此刻的确身处一个半位面内，真难以想象天空之外便是一片虚无。凛桑捡起草地上的一块石子抛向远方，说道。 “你一直都没向我讲清楚呢，究竟为什么，你……会是你？” 这个问题骤然一听很是莫名其妙，但凛却偏偏可以理解凛桑话中的含义，她默默地望着远方的湖水，一时间并没有吭声。而凛桑也没有着急，就那么平静地坐在这位“另一个自己”的身边。 半晌之后，凛缓缓开口道。 “比较……复杂，不如，你找个切入点？” 皮球又被踢回到凛桑身上，她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么说来，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强化了那个双S级的神格后，你有多厉害？” 当凛强化这一中洲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兑换时，声光效果之精美当场就惊呆了太多的人。那从天而降的赤红光束中蕴含了完全让人难以形容的威压，悬浮于光柱上，双眼变为暗红的凛让Saber都感到了巨大的不安。 然而在那之后，她却是头也不回地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内，等众女再看到时就一切恢复平常了。 “……很强。” 凛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 “神格给我提供的，不仅仅是强大的计算力而已，还有心灵之光上的升华。知道么，妹子，我现在体内已经没有魔术回路存在了，或者说，我整个身体就是魔术回路本身。” 此言一出，顿时，凛桑便惊愕地朝她瞪大了眼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凛桑管不着，但对于这位明显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始终都抱有着非同一般的心理。魔术回路对魔术师代表着什么，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一个魔术师体内回路的数量更是再重要不过了。自身就是魔术回路，这算是什么意思！？ “嗯……” 凛微笑着说道。 “解释的话，你境界未到，未免困难了些。这么说吧，我又回到以前的电影里一段时间，把自己全身的刻印都又在神格上刻画了一遍。然后凭借神格的计算力，把那种物质彻底和自己的心灵之光融合。由于那种物质早就浸染了我的灵魂，所以现在……” 话就到此为止了，而凛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怎么听懂。她盯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简直要从对方那始终泰然自若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了。 “黑泥……是你当年，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十年后，解体大圣杯时染上的……？” 仔细地盯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但凛桑始终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强悍的气势，好像凛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罢了。不过她清楚得很，眼前这个从未在自己面前出过全力的人，强化神格时泄露出的气息之庞大，之强悍，已经到了凛桑一个无法理解的程度了。 “……父亲干的。” 凛始终都平静地盯着远处的湖水，远方的雪山，还有那在山峰顶部不断飞翔的金雕。 “……作为土地所有者，对大圣杯以他半吊子的第二法做的防御体系。本来只是空间禁锢罢了，但由于圣杯内黑泥的存在，就意外导致了位面的穿越和……浸染。” 顿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恶寒感让凛桑狠狠打了个哆嗦。 远坂家……关键时刻出差错的老毛病吗？这是？ 自己在要解体大圣杯时，中了自己父亲在…………在整整二十年前设下的半吊子陷阱，然后引发了意外！？ “所以说，一切都是父亲的错呢～” 这一回终于转过头来了，看向凛桑诡异无比的表情，凛脸上的笑容却是轻松而平淡的。 “你……” 凛桑脸色复杂地看着对方。 “没事吧你……我就是随便问问，怎么就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来了？” “自己”忽如其来的坦诚反倒让凛桑浑身不适应，纠结地盯着对方异常平淡的表情，她火速继续问道。 “……四阶中级前是有心魔的吧，你确定你已经没问题了？” 虽然从来没有人问过，但没有人怀疑凛的实力已经达到四阶中级的水平了。毕竟，那红色的光芒究竟有什么力量虽然还不清楚，但肯定是凛的心灵之光无疑。 “……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度过心魔的？” 凛的反问让凛桑直接一捂脸，身后，随着最后一道爆炸声响起，凌云娜和芙蕾之间的比试应该已经接近尾声。 “我哪知道！？我才认识你这白痴多久！？” 凛默默地点点头。 “就是在……未远川战役结束没多久后，吸纳大圣杯内所有黑泥的时候。” 凛桑索性已经放弃思考了，盯着凛，直接等她下一步解释。 “极东魔女之恶名，可不是摆设啊……” 凛微微笑起来了，同时，肯定是故意的，眼睛中再次闪耀起红色的光芒。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年我要解体大圣杯时，充其量也就是个日冕位阶的高级魔术师罢了，了不起比父亲再升一个级别而已。虽然基因锁也有在这些年里达到二阶的程度，但又哪是能抵挡黑泥的？那可是此世之恶啊！” 这一下，凛桑顿时忍不住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你是说……你丫那时候已经是日冕位阶了！？” 这一下，凛桑是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好，还是该纠结好。 除去魔术学徒外，整个六大石阶等级都是普通魔术师的范畴，凛桑自己现在也就是第一石阶顶级，颁布跨越到下一个境界罢了。 三玉阶，自下而上包括星耀阶、月华阶和日冕阶，是所有高级魔术师需要奋斗许许多多年才能走上巅峰的大境界。而如果谁要是能突破这一切，达到王冠阶大魔术师的水准，那里获得三原色也就不远了啊！ 父亲参战时拥有着月华阶的实力，虽然只是三玉阶内的中档，但也足以让远坂家族闯出一定的名气了，而有着日冕位阶强者的魔术世家无一不是传承悠久的存在。 那么现在，眼前这位自己，在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十年后，就达到日冕位阶了！？ “嗯，对啊，本小姐可是天才呢。虽然不知道你会达到什么程度……呵呵，都进了这主神空间了，两三年内到日冕位阶应该没问题吧？” 拍着另一个自己纤瘦的肩膀，凛从地上站起来了。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她的衣摆，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荡。 “好了，我先出去一下吧。有一艘小型穿梭机正在朝咱们的登陆舰飞过来，里面的人……啧啧，这下可有意思了。” 如此说着，半位面的门再度打开，凛说走就走地重新踏入到军舰内。 所以说，南炎洲队的秘密行动已经暴露了。 “就是这艘船对吧？” 身材高大的白人大汉捏着拳头走出穿梭机，在他身后，一位黑人青年和另一名长相平平的男子跟在他后面。 “切，又是这丫的新闻。” 他抬头向登陆港墙壁上看去。 “名叫兰格雷的少女准尉又一次被采访了，本台记者艾薇儿－范威尔希望知道，你究竟为何参加我们对虫族的光荣之战呢？” 大荧幕上，一位金色长发的朋克少女将话筒递给双马尾的军装女孩，后者则是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是为了抵挡虫族入侵，为保卫家园的幸福安康了！” 看到画面上的少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白人大汉撇了撇嘴。 “那个……霍菲尔队长？” 他身后，那个黑人青年唯唯诺诺地问道。 “电视上的采访背景应该是B餐厅，要不咱们先去那里怎么样？说不定还能看到些其他的中洲队员呢。” 此时，舰队正又一次处于远程的曲率航行中，对于彼此间互为静止的飞船而言，穿梭机间的来往是很平常的事情，霍菲尔三人抵达斯拉夫号的行为没有得到哪个士兵的过多关注。不紧不慢地向飞船内走去，霍菲尔嘀嘀咕咕地说道。 “老子倒是得承认，尼奥斯那傻X还是蛮有脑子的，俺咋就想不到从这个黄毛丫头这儿做切入点呢。嘿嘿，过去瞅瞅也好，尾行一下，说不定还能来个浴室XX呢～” 用貌似只能让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咕着，霍菲尔嘿嘿笑着朝B餐厅的位置走去。 “…………都听到了？” 船舱内，C.C老神自在地坐在一张床上，她的身边，包括艾露莎和千晶等好多人都是一脸诡异的笑容。其中，维多利加不紧不慢地和小哀下着巫师棋，在成功地击杀了一个棋子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三个队员的身形相貌已经记下了，头领名叫霍菲尔。然后，南炎洲队的智者是一个疑似叫做尼奥斯的人。再然后，从霍菲尔的口气来看，他们队伍好像不是很团结。哼，小哀，你觉得他们三个是什么类型的强化？” 小哀微微笑着盯着眼前的棋子，在让骑士移动了一格后，说道。 “那个黑人青年的身材很单薄，而且走路姿态……嗯，念月轩和赤瞳一起做出评价，没有刺客的风格，所以应该是法师之类的强化。” 千晶身边，咕嘟一口喝了些伏特加的娜塔莉亚举手示意。 “不能是弓箭手吗？” “就那一副苦主脸样的人，能有你这大精灵弓箭手英姿飒爽？” 憋笑着如此说道的凌云娜紧盯着C.C的图像，那个唯唯诺诺跟在霍菲尔身后的黑人青年，的确长了副典型的天生受气包的样子。提出要求后，C.C紧接着把聚焦点放大，凌云娜更进一步地看到，黑人青年的手上并没有老茧一类的东西。 “哦，对啊，有理！有理！” 千晶盯着那个霍菲尔，说道。 “这家伙十有八九是近战型的，我想我可以对付他。然后，他那个第二个跟班说不好，比黑人青年更强壮些，刺客？” 第三个青年的目光很沉着，在被霍菲尔领着去B餐厅的路上也没有四处张望，大家怎么瞅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凌云娜开口道。 “我去一趟吧，就算是弱队，谁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能力？一对三，明日香就算有弑神之枪也没准会遇到麻烦。小哀，格杀勿论吗？” 开门之前她对小哀如此问道，而后者则是微微点头。 “无妨，不过要记住，对方可能只是南炎洲队的弃子，就是来观察我们实力的。所以，你出手的时候……不要太轻，也不要用尽全力让对方以为咱们虚张声势。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好了，以上。” 所以说，弱了不行，但下手重了也不好，凌云娜微微一笑便走出屋子。 一路脚步飞快地朝B餐厅的位置走去，路上，接着心灵锁链，凌云娜对明日香呼叫起来。 “香香，三个南炎洲队的人打算跟踪你，做好战斗准备。” 凌云娜说完后，听闻一切的C.C直接把整个扫描图传到了所有人的脑海中。一方，刚在B餐厅结束采访的明日香正毫不在乎地掰着手指，一方，霍菲尔三人正不紧不慢地朝餐厅走去，而凌云娜则也正从另一个方向朝餐厅而去。 “C.C，催眠一下，让餐厅里的人都回屋里去，咱们或许可以直接在餐厅里开战！” 泰然自若地在一张餐椅上坐下，明日香翘起二郎腿，说道。 “这个霍菲尔是不是没脑子啊，上了船第一件事不是赶紧找个地方呆着，反而直接找上门来？” 有着C.C笼罩全船的扫描在，霍菲尔三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下船的那一刻就被盯上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对于中洲队内高达两名的四阶中级强者而言，其他队伍里实力不弱而还不懂收敛气息的强者，存在感当真不要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