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阻止
“你这个——无能的家伙！只会吹牛的废物！” 对于狗血喷头的痛骂，Lancer只有悄然垂下头默默地忍受。 “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保护一个女人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实在是岂有此理！你这个所谓的骑士原来就是这种货色啊！” 肯尼斯正在唾沫横飞地怒骂，可是从狼狈的程度来说，比起因为羞耻而失态的Lancer而言，肯尼斯反倒更为狼狈。由于他天生偏执的性格，现在气愤的程度简直达到了义愤填膺令人恐惧的地步。 从璃正神父获得了新的令咒的肯尼斯得意洋洋地回到作为藏身之处的废工厂，发现那里并没有索拉的身影。按理说，这时她应该已经结束了与Caster的战斗回到这里。在担心而焦急的等候中，终于等来了一脸沉重独自返回的Lancer。 “虽然只是临时的替代，可索拉毫无疑问是你的Master不是吗！竟然没有能力守护她到最后，而且还是失踪这个狗屁理由，你到底是问了什么才当Servant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个人回来！” “……我实在是没脸回来。” “那么你……在和Caster的战斗中是不是又被你那愚蠢的幼稚所驱使，忽略了对Master的保护，一心一意想表现你那愚蠢的英雄气概了吧？！” Lancer无力地摇了摇头。与生俱来的美貌由于悲痛而扭曲，这意味着他也在为这个令人痛恨的结果而切齿悔恨。可是现在的肯尼斯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一点。 “主人，请允许我……因为我和索拉殿下并没有缔结正式的契约，甚至都不能感受彼此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你不是应该更加细心地加以注意吗！” 肯尼斯立刻痛喝一声，打断了Servant的辩解。 通常说来，缔结了契约的Master和Servant，无论哪一方陷入了危机之中，都会通过气息传达给对方。事实上，在艾因兹贝伦森林中，Lancer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了肯尼斯。 可是这次由于Lancer和索拉并没有按照契约魔术的法则缔结正式的契约就投入了战斗。Lancer只是出于对凯奈斯应尽的义务才对索拉加以保护的，这也成了灾祸的源头。结果，等到结束战斗的Lancer回到冬木中心大楼屋顶的时候，原本呆在那里的索拉的身影早已消失。虽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但失踪却是在所难免。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索拉还活着，因为那使Lancer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的契约力量依旧存在。虽然它被肯尼斯分割成了两份，但Lancer依旧可以感应到整个契约的完整性。 如果是别的Servant的话，也许可以通过契约的坐标来感知她所在的大致方位。可是不幸的是，由于Lancer缔结的是不规范契约，是被肯尼斯分割后的产物，所以Lancer对第二Master的感性十分薄弱。即使能够推测出索拉还活着，可是契约的坐标究竟位于何处却基本无法感知。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于新都寻找索拉简直如同大海捞针。最后，他只好一个人回来。 “啊啊，索拉……果然我不应该把令咒交给她……” “没有劝阻住索拉殿下的我也有责任。可是索拉殿下之所以那样决断，完全是因为她盼望着凯奈斯殿下您能够重振雄风。这样的话请无论如何一定要……” 肯尼斯抬起由于嫉妒而变得浑浊的双眼凝视着Lancer。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别装傻了，Lancer，肯定是你怂恿索拉的吧。” “您……您为什么会这样断定……” “哼，还装什么！你喜好女色，充当jian夫的故事在传说中也相当有名啊。对于主人的未婚妻你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勾搭吧？” 低头跪在地上的Lancer，双肩剧烈地颤抖着，甚至到了危险的程度。 “……我的主人，这句话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收回。” “哼，触到你的痛处了吗？你忍受不了这种愤怒了吗？这么说你是打算朝我露出你凶恶的真面目了？” 肯尼斯继续嘲笑着难以抑制自己情绪的英灵。 “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啊。一边发誓对我永远忠诚，说着漂亮话；一边却由于****的驱使而背叛我。你一直以一副自豪的表情谈论所谓的骑士道，你以为靠这个就可以迷惑我肯尼斯了吗？” 由于说得太过份了，Lancer无话可说。肯尼斯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暗暗体会到一种施虐的快感。趁此机会，他把再次刻上了令咒图案的右手伸到Lancer面前，魔术师自豪地高声笑道。 “你要是不甘心的话，那就用你那所谓的自豪与荣誉来和我的令咒对抗一下试试——哼，敌不过？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你那所谓的气魄与矜持，在令咒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这就是Servant这种傀儡的真正把戏吧。” “……肯尼斯……殿下……” Lancer面对高声嘲笑的肯尼斯，无力地垂下了头，无法进行任何反驳。曾经在群雄面前舞动双枪的霸气，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从无力垂下的肩膀，还是从凝视着地板的涣散的双眸，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英勇的痕迹。 “殿下……您、您为什么不明白我的忠心呢？！” Lancer哽咽着所发出的、有些颤抖的质问，简直已经接近于哭诉了。 “我只是想捍卫我一贯的荣誉罢了！我只想和您一起参加荣耀的战斗而已！主人，您为什么就不明白骑士的心呢？！” “别说这么狂妄的话了，Servant！” 肯尼斯毫不留情地大声呵斥Lancer的哭诉，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对于自己Servant的怀疑和不满，此时他的内心已经超过了沸点。 “自不量力的傀儡。不管怎么说你只是Servant而已。你只不过是通过魔术方式而得以停留在现实世界的侍从而已！你所谓的荣誉与自豪充其量只是亡魂迷惑世人的伎俩而已。更何况你竟然还要狂妄到要对主人说教的地步，自不量力也要有个限度！” “……主人。”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Lancer突然用冰冷的声音呼唤凯奈斯。 “什么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们。大概是具有自动驱动装置的发动机的声音。” 虽然肯尼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过普通人的听觉是远远无法和Servant相比的。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以这个废弃工厂为目标驶来的机动车绝对不可能是仅仅路过。 仔细想来，在决定以这个地方作为据点的时候，自己在周围所施加的伪装结界也差不多到了要露出破绽的时候了……肯尼斯一边嘲笑已经不是魔术师的自己，一边浮现出干涩的笑容。 “Lancer，立刻出击击溃它。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 Lancer点点头，立刻灵体化，消失了身影。 在工厂废弃的大么外，Lancer便开始静静地等待起了那不速之客。事实上，此时此刻他不仅听到了远处的轿车奔驰声，也同样探测到了远处那疑似精神力扫描的波动。这久仰大名的技能让他闭上的双眼不由得一阵跳动，随即便迅速望向了远方。 自然，单纯如此瞅着天空是毫无效果可言的，所以Lancer在听到了汽车的奔驰声解禁后，便谨慎地朝着公路的远方望去，只见一辆银色的奔驰车正在缓慢地降低着自己的速度。两门两座的跑车，当它又一次在自己眼前停下时，Lancer眼尖地认出了驾驶员的身份。 “你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真不容易啊，Saber。” “我的伙伴调查之后告诉我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 司机正是Saber，再一次换上了黑西装并将金发扎成了马尾辫，她极具绅士风度地将副驾驶座上的爱丽斯菲尔引下了车。看到这个前一会儿还位于自己身边的银发女子此刻的状态，Lancer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那原本颇为纯真的公主身上竟然有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 Lancer表情沉重，迥异于平常，好像在脑海里面挑选词汇一样踌躇了许久，才对来访者问了一个问题。 “我主人的未婚妻现在在哪呢？……Saber，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Saber和爱丽斯菲尔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们对此……” “没事。你们就当我没问过。” Lance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充所包含的安心的成分远远高于失望。原本他就不打算问Saber这个问题。自己的劲敌的人如果采取绑架人质这样卑鄙的伎俩的话，光是想象这件事，Lancer都觉得憎恨。 “……话说回来，Saber你没事吧？我想你也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才到这里的吧。可是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你不是消耗了很多体力吗？” “关于这一点，我像其他的Servant也同样如此吧。” Saber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的确如她所说，之前在河岸边的战斗中，每一个Servant都消耗了大量的魔力。 “所以我估计今天晚上大家都不会主动出击，而是应该采取守势。正因为如此，今天晚上的事情才不用担心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横插一脚。” 说着，Saber从自己的口袋当中掏出了一张光碟。 “天已经快亮了……夜晚还有一点时间，如果错过了这次大好机会的话，估计你那个令人厌恶的Master又不知会有什么指令了。Lacner，你在前往这个世界时照例封存了记忆对吧，看一看这个如何？我相信……有些事情完全可以被避免。” Lancer好奇地接过Saber递来的光碟，随即立刻就挪不开自己的眼睛了。虽然记忆被封存，但他依旧能一眼认出这动漫风格的光碟封面的内容。Fate－Zero的全集，枪兵英俊的眉毛挑了挑。 “Saber，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发展下去，我们会遭到悲剧？” 听到Lancer的话，Saber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在爱丽斯菲尔的微笑中将她的手背擎给了Lancer。 “这……这是……” Lancer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爱丽斯菲尔的手背上，红色的令咒已经消失不见。 “Lancer，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Master应该是……不对，你们此行应该还有一位Lacner才对，迦尔纳是吧，他人呢？” Lacner望着手中的光碟，沉吟了一下后说道。 “数日前，有两位Master对……肯尼斯殿下所处的酒店发动袭击，迦尔纳阁下在那时就被其中一位红衣女子割断了契约。所以……他已经返回英灵殿了。” 听到Lancer的话，爱丽斯菲尔顿时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声，而Saber则是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为了修正历史……？不，是为了修改历史吧。” 随即，她拍了拍Lancer的肩膀。 “我和爱丽已经脱离于这场圣杯战争了，Lacner，我建议你最好也是如此。圣杯作为因果律灵宝的碎片，如果真能通过这种手段轻易得到，也就不会在那么多平行位面里进行多达五次却还失败的圣杯战争了。如果只是为了异位面的旅行……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好去处，总之，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和爱丽先走了。” 在Lancer有些凝重的神情注视下，Saber和爱丽一起坐入了汽车当中。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奔驰跑车再一次化作一头银色猛兽，以瞬间上百公里的时速冲出了这间废弃的工厂。 “亚瑟……这样真的好吗？” 车内，爱丽斯菲尔握住了Saber的手。她望着窗外那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伸手抚摸着自己平摊的小腹。秀丽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忧愁，那红宝石般 “我……其实还是……很舍不得切嗣的，虽然他的命运肯定会被改变，但我却在面临一个两难的抉择啊。” Saber无声地摇了摇头，而那被爱丽斯菲尔抚摸着的手掌则是翻过来握住了对方的。脚下的油门在缓慢加速着，银色的猛兽在以急速于平摊的公路上飞驰着。手法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Saber那英气逼人的金色剑眉轻轻地皱了一下。 “没事的，爱丽。切嗣会好好地继续生活着，而且……他不也会有自己的儿子甚至第二、第三春么。一个D级支线和每天五十点，咱们想回来也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