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相认
当一道冲天而起的红色光柱将天空中的金色云彩吹散的时候，远在城堡内的切嗣望向了窗外的方向。而在他的身前，刚刚出现在肯尼斯重伤之躯前的迪卢姆多正冷冷地望着他。 “英灵，你感觉到那股力量了吧，既然你想带着你的Master撤退，那就赶紧走。” 切嗣不清楚爱丽斯菲尔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凛真的会出手将她援救了下来。同样，那再明显不过的圣灵之光究竟是什么人施展的？ 不知为何，切嗣的心忽然快速地跳动了起来。不是因为之前剧烈的战斗，而是因为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在sao乱的现场，情况却是另一幅模样。 “……伊利亚？” 爱丽斯菲尔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少女，那同样雪白的发丝，那同样红艳的双瞳，还有那相似的不行的面庞与再熟悉不过的棉衣。毫无疑问，虽然年纪一下子增长了许多，但那就是她的女儿。 “为什么，你怎么……” 看着“女儿”那眼眶当中缓缓溢出的泪水，爱丽斯菲尔忐忑不安地向她走去，心脏跳得厉害。 “……mama！！！” 身材娇小的少女用足了力气向着女子飞奔了过去，数十米的距离在数秒钟内便被缩短。当爱丽斯菲尔伸开双臂的时候，伊利亚直接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汹涌的哭声响彻夜幕下的林间。 “mama……mama……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呜呜……我终于……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mama……我好想你……呜呜……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只有伊利亚斯菲尔自己才能清楚自己心中的情绪，整整十年的离别，整整十年在那冰冷古堡内的另类囚禁。没有实质上的亲人，只有两名木偶般的女仆在一旁机械地伺候。事实上，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时，伊利亚便开始不断地幻想与自己母亲重逢的那一幕。 重逢啊…… “mama……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去当什么圣杯！……呜呜……mama……不要再离开我了……mama……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沙沙的脚步声在飞快地接近，当一蓝一银两道身影出现在三十米内的时候，Saber那焦急的声音便已经响了起来。 “爱丽！怎么回事！？” 就在迪卢姆多在混战之中以破魔的红蔷薇伤害了Caster的宝具时，那忽然自远处爆发的高等级魔术顿时让Saber心中一惊。虽然气息十分异样，像是爱丽斯菲尔本人但又有巨大的区别。而同样感到十分惊讶的是，就在自己正想着是不是要赶紧跑过去时，原本正在与自己和莫德雷德缠斗的那个神秘女性却是忽然一叹气，随即便飞速地离去了。 “你……远坂凛？” Saber的疑问声不只是止住了伊利亚的哭声，也同样吸引了全场数人的注意力。 “哦呀，Saber，这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红色的光芒笼罩在凛的身上，但却并没有遮掩她的身体。由于刚刚施展了大招的缘故，那满头的长发才刚刚停下飘舞。话音落下之后，她向着身板诸人依次扫了一眼，开口道：“切嗣还么有跑过来呢？” “切嗣！？” 嘭的一声从爱丽斯菲尔的身上跳了下来，在爱丽斯菲尔本人、舞弥和Saber一脸诡异的注视下，她啪啪两步跑到了凛的身前，又急又气地大喊着。 “凛，你怎么会认识我的那个混蛋父亲！？还有，你的身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本来勉强接近C的**这都要快到E了！？还有，刚才你施展的是什么招数，居然把圣灵之光给挡下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伊利亚刚刚和远坂凛这个臭丫头分头行动，去寻找可能存在的交战地点。在随意性地向西前进了一段路后，她这才忽然意识到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就在西郊，这才拼尽力全力地向此地赶来。 而现在，伊利亚的脑子却有点回不过神来，远坂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自己全力施展的圣灵之光绝对有着对英灵造成巨大伤害的能力，可这个半步三玉阶的小魔术师居然一下子就抵挡了下来！？ “爱丽斯菲尔……” 当凛的手掌向伊利亚的脑门上按下来的时候，后者原本是想要立刻闪开的。可令她越是躲避就越是惊恐的是，无论自己的身体想要如何地行动，在周围光线的变化的同时，身体其实都依旧停留在原地，而那手掌更是避无可避地、成功地按在了她的脑门上。 “……她的确是你的女儿，伊利亚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只不过她是来自于十年后的她。” “……第五……魔法，真的是……第五魔法……” 声音颤抖着，两步走上前来的爱丽斯菲尔流下了泪水。女儿，自己地女儿，已经十八岁大的伊利亚居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伊利亚，是mama……” 忐忑不安，此时的爱丽斯菲尔真的是忐忑不安。从刚才伊利亚的哭诉当中可以得知，无论这第四次圣杯战争是胜是败，自己的女儿都在整整十年的时间里再也没有见过她。银发的公主在忐忑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心疼，还是该欣喜，还是该为自己悲哀。 “mama……” 看到自己的母亲蹲下身来向自己张开双臂，伊利亚带着脸上的泪水，默默地被她抱了起来。 “爱丽斯菲尔，有一点需要更正一下。伊利亚之所以可以过来并不是因为第五魔法，而是第二魔法。你呀，也不想想，我是第五魔法使吗？” 更诡异的眼神在爱丽斯菲尔和凛身前转悠着，终于忍不住的舞弥终于开口了。 “前辈，您为什么会把伊利亚小姐……我是说，十八岁的伊利亚小姐带到这个……时代？” 虽然在多年来断断续续的交往中，舞弥十分清楚眼前之人的不靠谱之处，但今日此举虽然产生了一种母女团聚的惊喜局面，却也不出“无厘头恶搞”的范畴。毕竟，无论是靠第二魔法还是第五魔法都不是一个小工程。如此一番作为就为了母女重聚……倒也的确很令人感动。 “……前辈？凛……你……等等，你这身衣服……还有你这个气质……你怎么……？” 不能不让伊利亚那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脑子不断套，原本的远坂凛身上穿的是红色套衫与深色短裙，脑袋上也是梳着双马尾的。可现在的这位却是穿着她那件也跟就没带来的红风衣，更是穿上了黑色的高筒皮靴。至于那散开了的头发…… “更正，伊利亚，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位远坂凛还在未远川大桥附近溜达呢。至于本人，咳咳……算是本土人也不算，总之，叫我jiejie就是了。” 虽然尚未完全搞懂，不过负责旁观的舞弥却直接地打了一个寒颤。 两个极东魔女齐聚一堂！？ 在她的脑海中，似乎已经见到了世界末日的到来。至于究竟是什么性质的世界末日……倒还可以进一步商榷 “那个……远坂宗主，您的意思是说，另一个时间轴处于十年后的平行空间中的您，带着伊利亚来到了这个世界吗？” 爱丽斯菲尔只能是按照她自己的理解来提出疑问，而这也是舞弥的想法。不过随着这两人的对话进行，脑袋逐渐恢复理智的伊利亚心里却是一惊又一惊。似懂非懂，不明觉厉，恍恍惚惚间，真相近在眼前。 “嘛……稍等，我们的**漫男主到了呢。” 狡猾地躲过了爱丽斯菲尔的疑问，十分之一秒内向躲在一旁的千晶眨了下眼睛，凛望向了那刚刚跑到此地的切嗣。 “凛，刚才是谁来袭击了！？爱丽呢！？” 急匆匆地自城堡的方向跑了过来，切嗣已经一连使用了三次固有时制御。忍受着固有结界给身体带来的不适，当他以最快地速度冲到了现场时，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弄得愣住了。 不提那正一脸看戏地瞧着他的莫德雷德，和同样一脸淡定凛，当切嗣向自己的妻子望去时，却直接被她身旁的那娇小身影给吓到了。 “伊利亚？伊利亚！？你怎么会来冬木市！？等等，你的体型……这是怎么回事……伊利亚？” 令切嗣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的是，当自己那不知为何似乎体型变大了的女儿望向自己时，那原本泪水盈眶的双眼却燃起了熊熊怒火。 “卫宫……切嗣！” 当先从伊利亚手中发射出的银色光球因为过于激动而打偏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在那焦黑的印记上缕缕烟雾尚未飘起之际，又是一连三枚光球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切嗣扑了过去。转瞬之间，那表面闪烁着银色电芒的球体便已是近在咫尺。 “伊……利亚！？”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伊利亚的攻击，不过紧随其后的却是少女在她母亲一脸惊愕与慌张的叫声中发射出的光球弹雨。 “万弹齐发！” 圣芒球对于爱因兹贝伦就相当于Gandr弹对于远坂凛一样，是一种非常基础的速射型魔力弹。不同于后者以诅咒效果为主，圣芒球内蕴的魔力电芒足以轻易地将一头大象电倒在地。即便是发狂中的雄象也很难挨得过五枚就会毙命。而此刻面对卫宫切嗣，这位魔力积蓄超强，运算能力不菲的少女一连便是十五枚打了出去。 “魔力填充！” 体内的能量在第一时刻便涌向了切嗣手中的冲锋枪，当附魔子弹内的符文涌入了魔术师体内的魔元力后，发射出时的威力轻易地将那迎面打来的圣芒球撕得粉碎。 “可恶，没完呢，看我的……啊！” 正当伊利亚刚刚要再次施展什么魔术的时候，一道力气十足的脑瓜崩让她下意识地便件交起了起来。捂着脑袋抬起头，只见爱丽斯菲尔正十分生气地低头望着她，白皙的手掌握成拳头，正示威地向她比划着。 “伊利亚，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爸爸？” “mama，这个混蛋根本就没有完成圣杯战争！” 少女那一道尖锐的喊叫声让所有不知未来的旁观者们都静默了下来。卫宫切嗣面带不明神情下意识地思索了起来，舞弥在略一愣神后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切嗣，而爱丽斯菲尔的脸色则是顿时惨白了起来。 “你……你……” “爱丽……” 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尚且处于沉思状态下的切嗣，一袭战装的Saber快步走到爱丽斯菲尔的身前，并轻轻用手揽住了她的后腰。 “……失败了？” 伊利亚红红的眼眶下意识地便在不断抬升着女性们的同情心，偏偏在场诸人中除了切嗣都是女性。 “……是的，mama。虽然详情我不清楚，但通过我们之间的连接……mama，是他自己放弃的。” 说着，那红彤彤的眼睛便恶狠狠地望向了切嗣。 “……呃，啧啧。” 一直呆在一旁当看客的凛和千晶同时扶额。 “……什么？” 敌人都不在，无论是Caster还是言峰绮礼都被逼退了，而那个神秘的高挑重剑女性此时也不在身边。在并无外敌的情况下，爱丽斯菲尔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眼下的新情况当中。 “具体情况我是不清楚的啦，但是mama，就我所知道的信息来看，他明明可以赢得圣杯，却在最后关头……辜负了我们。” 爱因兹贝伦的所有人造人，其原形都是取自于那位百年前故去的第三魔法使，冬之圣女。心灵之光上的相同之处使得所有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心灵相通，这一点，切嗣知道，凛知道，舞弥知道，在场的人都知道。 “……切嗣，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深陷入沉思当中的切嗣，爱丽斯菲尔的语气当中充满了肃穆。爱因兹贝伦的夙愿，这是多少代人造人悲哀命运的起始与终结，自己的丈夫是完全清楚这一点的。既然如此，又为何会做出辜负她们母女的事来？ “爱丽，”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说话者并不是面前沉默中的切嗣，而是身旁的Saber。 “……让我来给你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