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儿
虎王已经饿了好几日,今日出来觅食,却未遇到一只猎物,无奈仰天吼了一声,却不想引来了猎物,迫不及待的虎王盯着二人。 “嗷……”如弯弓般的虎躯瞬间弹了起来,扑向了二人。 江松与江长夜紧紧盯着虎王,见其弹起虎躯,便迅速侧翻躲过,两人都心有余悸,“好快!” 虎王扑空后,发现自己眼前的猎物不好对付,低吼一声!一步,两步,逼近二人,犹如戏耍般。 巨大的压力使得二人都忘却了呼吸,恐惧已经占据了两人的身体,。在恐惧的侵袭下,江松跨步将手中的长枪射向虎王,眼见便要击中的时候,虎王前掌轻轻一拍,长枪飞进了边上的雪地之中。 两人见这一击没中,缓缓的向后退去,而虎王却依旧步步紧逼。 这次或许在劫难逃,“长夜,你快跑,我来拖住它。” 江长夜没有回答。 “你走啊!”江松吼道,却不知道是对虎王还是对江长夜,但是却让心中的恐惧减少了些许。 江长夜没理会江松,他没有逃跑,却说了一句话,“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江松却怒道:“你跑啊!我已经对不起你娘亲了!但我不想我死了没脸面对你娘亲!” 江长夜狠狠的盯着虎王,红着眼睛吼道:“我不走!”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我已经没有娘亲了,我不想再没有你!” 江松转头看了一眼江长夜,看着自己儿子眼中泛着泪光,心中不由一痛,便不再言语。 虎王走一步,两人退一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退到了悬崖之边,身后的悬崖在大雪的之下,变的深不可测。 既然已无路可逃,两人心中的恐惧骤然减少。 “怕吗?”江松问道。 江长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怕!” 江松微笑道:“既然已经无路可退了,那便努力杀了这虫子,若杀不死,能见到你娘亲,我也好当面赎罪。” 虎王见两人无路可退便也不在戏耍,便停了下来,一声虎啸而过,虎躯已经扑向了两人。 两人又一次险而又险的躲过,却不想虎王已长尾横扫,江长夜猝不及防之下被扫而出。 “啊!” 江长夜被这一扫,甩向一丈之外,虎王就势猛扑而上。 “不要!”江松见到,不禁目眦欲裂,他居然也入猛虎一般,扑上了虎王背上,长枪高举,迅速向下戳去! “吼!” 虎王虎目被江松的长枪插中,疼的直吼,吼声犹如响彻天地,虎王不停的躬身弹跳,要甩掉身上的人,江松紧紧抓着插在虎王眼里的长枪,双腿夹住虎身,任他百般跳跃,死死不松手。 江长夜嘴角吐出了鲜血,可见虎王这一扫的威力不小,他艰难的站了起来,便看到父亲居然骑在虎王身上,手中的长枪插进了虎王的眼里,鲜血从虎王的眼睛里流出,狰狞又恐怖,他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他吓呆了,脑中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江长夜回过神来,提起自己手中的长枪便想上前帮忙。 “别过来!” 听到自己父亲的叫唤,江长夜犹豫了。 虎王见有人上前,便跳的更加凶猛,猛然间,虎王不顾身上的江松,扑向了江长夜,江松见此,往后一拉长枪,虎王虎目被搅的疼痛欲绝,顿时暴跳起来。江松被甩到了悬崖边上。 “父亲!”江长夜跑到江松身边,“父亲?父亲!你怎么样了!” 虎王一只眼睛血rou模糊,面目鲜血,露出了尖锐的虎牙,张起大嘴咆哮一声,猛的向两人扑去! 江松见虎王扑面而至,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向前冲去,双手向上一推,托住了虎王一双前肢。 虎王带着江松想前方飞去,却不想方向正是悬崖,悬崖很高,看不清下面是何地,风在呼呼的吹着。 “父亲!”江长夜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身影消失在悬崖边上!他飞奔过去,趴在悬崖边上,除了一朵一朵白雪的影子,已看不到其他。 “啊……”江长夜长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雪花在风中飞舞,轻轻的,轻轻的一片,又一片的落下,天空很冷,江长夜的心也很冷。
“父亲……父……父亲……”一声又一声的哽咽从江长夜嘴中传出,脸上的泪痕已经悄然落在了雪地之上。 “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啊……娘亲已经被你夺走了,为何父亲你也要夺走!为何你要这般对我!我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冰冷的世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江长夜心中所问,也没有人能回答的了这个问题。 ………… 六月的夏日,炎热的气息似乎笼罩着大地,石板路被烈阳晒的guntang,路边的小草已经弯着身子,柳树已经低下了自己的头,茶楼屋檐之下,一只趴在地上的大黄狗长着嘴在喘息着,看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 偶尔路上有几个光着身板的小孩跑过,汗水滴入地上便啦啦的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没人愿意出行,若真是行走在路上的人,也是因为生活所迫。偶尔一阵风吹过,便觉得这已是自己的幸运。 这寿县的东北方向有一座破旧的道观,叫“天尊观”,也不知建于何时,何时开始破败。道观因年久失修,已然残破之极。观外地上已经布满了青苔,绿油油的,野草冲石缝中钻出,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 在道观中有一座石像,石像是元始天尊,上面却布满了灰尘,许多漆色已经掉落。石像一只手臂一定掉在了地上,而在断臂之处却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石像前方有几块破败的黄幡,垂挂在悬梁之下,甚至有一些已经不晓得掉落的到何处。 石像前方有一张残破的烛台,下方睡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件残破的旧衣裹在了身上,他的头发已经被污垢黏住,一束一束的,他的脸很脏,全身没有一处是白净的,他脚上穿了一双草鞋,却比脚大了些许,他卷缩这身子,双手抱着自己,汗珠已经顺着脸庞带着黑色的污垢从额头之上滑落。 猛然间,他整个人弹跳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外边刺眼的阳光,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个梦,于是他轻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