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婚
外面挂着红色的灯笼，四处贴着红色的双喜剪纸，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而左修忧喜参半的坐在房中。喜的是，老天爷没有把小黑屋待的十年全部加在了自己的年龄上，而只是加了一年而已。忧的是，自己还是得取那个洁癖、暴力的女人，逃脱不了那悲催的命运。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啊！左修叹气感叹道。 咚咚咚~ 左修心喜的打开了门，“小翠？” 一个脸色有两颗痦子的半百老妈子，打扮得花里胡哨，正双手合十的站在门口。 “你是谁？” 老妈子上下打量了下左修，不答反问：“你就是新姑爷？” “额...是吧。我不是让小翠过来吗？” 老妈子立刻红着脸，想做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可怎么看怎么想吐。 “我不就是小翠吗？” “...” 砰！ 左修把门关得死死的，“不是你！再给我找！” 真是一样不顺，处处不顺。他已经叫来了二十一个小翠了，都不是给自己梳头的那个。想问问吴月思，可她今天就像是失踪了一样，人影也不见一个。 “哎哟，姑爷。现在吉时快到了...我看，还是由我亲自为您梳理打扮吧？”门口的老妈子劝道。 “不必了！我自己来。”左修斩钉截铁道。 左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开始还很讨厌这胡须，但留得时间久了还生出了感情，现在刮去还有些不忍…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拿起了这种类似匕首的剃须刀，冲着自己的胡须而去。 ... 大堂内，吴越稳坐高堂主位，泰然自若。花莫谷打扮端庄得体，居于次座，面色有些心不在焉。 九海龙渊共有八大龙王。除了新胜任的白龙王，游历天下未归。年老的地龙王年纪已大，身体抱恙，无法亲至。掌教金龙王，此时仍在闭关，不宜打扰。 其他大龙王都在此地，汇集一堂。 炎龙王嗜酒如命，酒席还未开始，就已在一旁狂饮起来。青龙王与天龙王窃窃私语，言谈之间，欢声笑语。木龙王性格较冷，半垂双眸，独自暇寐。 还有诸多主事，不断献出礼物，更有其他门派的人前来祝贺。 只是因为九海龙渊近年来，实力下滑得厉害。这一代的龙王，更是实力欠佳。本来是九大龙王，如今只剩下了八位。且只有掌门金龙王与地龙王两人突破了先天，而地龙王已是垂暮之年，体弱多病，只是象征的存在。实际上，也只有金龙王一个人在苦苦支撑而已。 其余龙王，都只停留在后天巅峰，如果不是看在过去九大龙王的余威还在，还有不少有旧情老人关照，他们早就沦落到了二级门派。 绕是如此，他们也难以得到其他门派的重视，此次龙王招纳赘婿，乃何等大事。还是只派了几位地位不轻不重的人，送了些不轻不重的礼，走走过场。 “百剑山庄代表卓先生，送青玉滚珠两颗！” “玉枪阁代表刘先生，送青玉元石一块！” “……” 宣读礼品清单的管家声音洪亮，每一次报礼，都尽量使得所有宾客都能听到。吴越听着礼品清单不住点头，对一些额外的重礼，他还需要亲自起身答谢。 “绝……”管家在念这一份礼单之时，舌头像是打了结，声音戛然而止。 吴越察觉异样，投去询问的目光。 只见有三人立于门前，显得鹤立鸡群，与现场喜庆的环境格格不入。 左右两人都衣着黑色，戴着黑色面纱，露出的眼眶深深凹陷。并且眼圈发黑，脸色苍白，就好像中了什么毒一般。 而中间这人，是十八九岁的俊朗少年，手持折扇，头发苍白，颇为风流倜傥。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吴越冷着脸，心中有些奇怪，今天他派了高杰亲自在外迎宾，怎么绝命毒门的人来了，也不见禀报？ 吴越定了定神，冷笑一声，大声道：“张管家，念吧！！” 管家吞了吞口水，只好照着礼单念道：“绝世毒门少门主张一凡送…送绝情丹一枚！万蛊丹三枚！血煞丹六枚！” 虽然早料到如此，吴越还是怒气勃勃，咬牙切齿道：“张公子！多谢厚礼了！” 这些丹药的确珍贵，但个个都是剧毒之物。在这样大婚的日子送出来，就像是在诅咒一样。 炎龙王勃然起身，但立即就被身旁的青龙王拦了下来。绝命毒门，现在是江湖里的后起新秀，如今风头正劲。他们的掌门就是于九海龙渊不死不休的绝命毒医张无命。 张一凡淡然一笑，拱手道：“吴叔叔勿怪，侄儿不请自来了！” 吴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赐坐！” 张一凡对这种语气不以为然，也不等专座搬来，径直找了一个单座坐了下来。 眼看吉时将到，众人一个个望着大厅外，都翘首以盼新人的到来。 一个老妈子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不……好了！” 大婚的日子，最忌讳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吴越再次忍住怒火不发，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什么事？” 老妈子吞了吞口水，“小姐……小姐不见了！” 吴越猛然站了起来，“哪位小姐？” 老妈子脸色如白纸，牙冠打颤，结结巴巴的说道：“两…两位…都…不……不见了！” 话音落，宾客一片哗然，有些与水龙王暗地里不对付的，已经在蒙嘴偷笑了。就算平时关系一般的，也以看热闹的模样看着，就想看看吴越到底怎么收场！ 张一凡更是直接邪笑道：“吴叔叔，新娘子不见了吗？哎呀，真是可惜了啊！” 吴越憋红了脸，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尽了，请来了这么多宾客，自己的女儿居然逃婚，“去找了没有？” “找……找遍了！都找不到。听…听门口的护卫说，她们两个天微亮，就急匆匆下山了。” 张一凡一打开折扇，悠闲的扇着微风，笑道：“吴叔叔，听说水龙院缺少资源，那也大了向侄儿提出来，侄儿定会竭力满足。您又何必闹上这么一出，借机收敛礼品呢？” 吴越脸色铁青得厉害，这张一凡年纪不大，说话却拐弯抹角的狠毒，话语间藏着杀人不见血的毒刀子。 他既讽刺了水龙院的资源匮乏，又冤枉吴越是借着招纳赘婿而敛财礼品，还标榜了自己的仁义道德，可谓是一箭三雕。 话音落，不少宾客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些其他门派的人，有些已经面露愤然之色，显然还真信了张一凡的话。 “哇塞！好热闹啊！”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戏耍道。 众宾客闻着声音，齐刷刷看向正厅大门口。 这是，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俊俏公子，跨着八字步，正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这是谁？难道是新郎？” 身旁一个宾客连忙纠正他，“新郎是个年纪半百的大胡子，不是他。我估计...是伴郎？” “好俊俏的公子啊！” “样子是漂亮...可是这走路的姿势...也太欠揍了吧？” 吴越也眯着眼，看着有些眼熟，但又不敢确认，于是小心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