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破碎序曲（7）

    “雷克萨……”看着出现在阵线前方的部落勇士，斯卡特有些惊讶地道，“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怎么？”卡德加好奇道，“你的熟人？”

    “不，其实我们并不相识，”斯卡特摇了摇头，“不过我可是久仰大名了，有这位勇士在的话，也难怪阿达尔和大师有这样的信心。”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这位部落的勇士究竟有着何等的英勇，”卡德加笑道，“然而显然所谓的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不是吗？”

    “正如这位大法师所说，所谓的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就在此时，那些滞留在圣光穹顶的冒险者当中走出了一个披着长袍的人，看起来身子颇为雄壮的家伙一边排众而出，一边摘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内里的粗犷身材与黑色盔甲，“海加尔山一战之后，已经有数年不见了，斯卡特勇士，看起来你似乎变的强壮了不少呢。”

    “原来是萨尔酋长，”斯卡特微微惊讶道，而后转向跟随着萨尔的高大身影，“这边这位是，斯莱夫先生？”

    “叫我斯莱夫就好，你们人类的那些敬称我听着就觉得冷，”斯莱夫夸张地搓了搓手，以加强自己的语气，“话说，萨尔，我刚刚才从安其拉的战场上回来，你就让我来这里打这些堕落者？压榨你的兄弟也不能这样吧？”

    “哈哈，我可没说要你上战场，”看着这个一提到战斗就过分兴奋的好兄弟，萨尔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回来寻找到自己的血脉，难道说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其实我倒是不太在意了，”斯莱夫挠了挠脑袋，“与拥有高贵血脉的你可不一样，我这种粗苯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哪个无名氏族的后代而已，现在能挂上霜狼氏族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血脉只是传统的一种表现，而并非用来体现高贵与否的标杆，”萨尔摇头笑道，“斯莱夫，你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的勇敢与高贵，那么就算没有霜狼这个氏族缀在名字后面，现在的部落当中就会有人认为你是低贱的存在了吗？”

    “咳……”卡德加忽然假咳了一声，“虽然打断你们的谈话很抱歉，不过，萨尔酋长，关于眼前的事情……”

    “我们这一次来到外域，真的仅仅是寻找属于兽人的过去而已，关于外域的局势，现在的新部落其实不是很适合插手，”萨尔转头望向卡德加，用沉重的语气道，“而在联盟那一边，我想情况也是相似的。”

    “外域的情况十分复杂，我们也知道，而且对于来自于联盟与部落的‘冒险者’的帮助，我们也是十分感激，”卡德加道，“但是，萨尔酋长，不管那些冒险者曾经是干什么的，毕竟他们还仅仅是冒险者，但是您以酋长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话……”

    “部落正在倾尽全力与血精灵探讨联合的事宜，所以对于城外的血精灵部队，请恕我们无法出手，”萨尔道，“至于斯卡特这一边，想来以目前提尔之手与血精灵的合作关系，恐怕也很难抽出手来吧？”

    “而在邪兽人这一侧，”斯卡特道，“尽管联盟与部落在地狱火半岛的力量已经足以抵抗来自于地狱火堡垒的冲击，不过想来在玛格汉兽人的态度未知之前，萨尔酋长是很难命令部落的士兵直接针对卡加斯下杀手的。而联盟这一侧虽然并没有这方面的考量，但是在部落的牵制下，恐怕也拿不出什么力量来协助沙塔斯的防御。而且，想来沙塔尔在这场争斗之中，也并不想让自己倒向联盟或者是部落吧？”

    “的确如此，所以在下只是想知道，”卡德加道，“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撒而且uzhangde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我只是来寻找兽人的过去，”萨尔苦笑摊手，“不过显然部落的情报机构没能给我及时更新德拉诺的情报，以至于贪图传送门的我如今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要说尴尬，却也未必，”斯卡特道，“既然萨尔酋长是以一个寻找血脉的兽人的身份来到这里，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就并非能够代表部落官方态度的大酋长，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兽人萨满和他的兄弟。而我，自然也就是一个因为预言而前来朝圣的普通圣骑士而已。”

    “这……”萨尔无奈道，“可是别人会不会这么想呢？”

    “只要我们没有参与到这一场战争当中，那么别人就只能这么想，”斯卡特笑道，“而且，只有当我们不是某个阵营的领导者的时候，名为阿达尔的大能，才会向我们开口，转述他关于未来的预言吧？”

    “你说的大致没错，人类，”从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的阿达尔忽然转动了一下身躯，奇妙的是，虽然看不到任何的发声器官，但是一个神秘而悠远的声音还是在众人的心中清晰地响起，“本来我还在怀疑，你是否是一个如同其他已然消逝之人一样的野心家，不过以你刚刚的答案，或许已经足以消除我对于你的疑虑。”

    “这……”听到了阿达尔的话即使是卡德加也有些疑惑，“为何阿达尔大人唯独对斯卡特如此谨慎？”

    “我所能预知的，皆为行事有迹可循之人，卡德加，萨尔，维伦，甚至于阿克蒙德，基尔加丹，你们这些人的行事，无论跨越多少时间，皆可以寻其根本，加以预料，”阿达尔道，“然而，斯卡特你却不同。以我所能看到的范围里，你可以是王国的英雄，也可以是最大的野心家，又或者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王国治安官的通缉犯，当然也能够成为最可怕的恶魔，以及最强大的灭世者。你的所作所为，不仅无法通过不同的时间线当中的惯性加以推断，反而还会干扰到针对于立于现实当中的你的判断。所以，我可以在顷刻间对于其他人交付信任或者敌意，但是唯独你，斯卡特，却不能果断干脆地决定一切。”

    “既然我是这样一种不确定因素，”斯卡特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后反问道，“那为什么不反而将我排斥在外呢？”

    “如果你说的是简单的排斥的话，或许某一个世界的我当真如此做了，”阿达尔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曾挽救了那最后的毁灭命运，而相比之下，即使在无数个世界线当中的你都一事无成，然而在这条世界线当中，却有越来越多的力量聚集在了你的身边，以至于我也不得不考虑，和你这个不确定因素进行合作的事宜。”

    “也就是说，我还需要通过一个考验？”

    “没错，而今天来到这里的人，都将是你的主考官，”阿达尔道，“而交给你的考题，则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劫难。”

    “劫难！”萨尔道，“难道说，伊利丹或者是燃烧军团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打破现在的局势吗？”

    “你说的没错，”阿达尔道，“尽管在各种力量的努力与协作之下，你们挡住了燃烧军团穿越黑暗之门的道路，又击溃了伊利丹的势力，以至于这个恶魔之王不得不转变态度，针对沙塔斯进行主动的进攻……但是，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未来那场劫难的序曲而已。毕竟燃烧军团的老巢从来不是外域，而是扭曲虚空。”

    “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么可以进行旁观！”萨尔急道，“无论联盟和部落互相之间如何看待，但是燃烧军团毕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稍安勿躁，来自于部落的萨满，”阿达尔的身躯再一次转了转，“燃烧军团的野心从未停止，但是相比较于曾经的海加尔山，这一次的入侵，仅仅只能算作一次试探罢了。我所关心的，并不是那必然的联手与最终的胜负，而是在这场混乱的争斗中，来自于不同种族，不同立场的人们所进行的，属于自己的选择。”

    “而其中最关键的，也是最能引起我的兴趣的，无疑就是你，斯卡特·万德尔的选择。”阿达尔道，“我很期待，在这场混乱的考验当中，你这个无法预测之人，究竟会走向一个什么样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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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雷苟斯，你又在干什么？”

    克拉苏斯看着身后犹犹豫豫的半精灵青年，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卡雷看了看眼前的长者，先是想要掩饰，但是随即塌下双肩道，“我只是有些担心。”

    “……唉，”虽然克拉苏斯看起来似乎是要责备一番，但是这位红龙最终还是仅仅叹了口气，“卡雷，我能够理解你心中的情感，而且我也相信，这种情感，无疑是一份珍贵的宝藏。但是卡雷，你要知道，如今玛利苟斯还没有回复神智，亚雷戈斯还不曾脱离虚弱，所以虚弱的蓝龙军团需要你这样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力量，所以……”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卡雷痛苦地握住了自己的脑袋，“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强自阻拦并不能创造好的结果，这是阿莱克斯塔萨的教导。红龙女王的伴侣，难道你已经将之忘记了么？”就在此时，伊瑟拉忽然出现在了克拉苏斯的身边，并且阻拦了来自于克拉苏斯的警告，“去吧，年轻的蓝龙，去做你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吧，因为巨龙的一生虽然长久，但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日子，却往往只有一瞬间。”

    “所以，不要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