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真正的凝月丹
长老们中间再度响起一阵惊叹声，程观西今日展现出的能力，着实是让他们叹为观止。 眼下，一方的三次机会已经用完，共成丹三粒，均如对方开试前所形容的那样。另一方也是三次机会用完，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成丹。 程观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想这次总算是不辱使命。这个丹方，其实他早就在沙通天的教导下偷偷的习练过，所以才能有今日的一鸣惊人。原本，他是想把这个机会留在宗门三年一度的大考上用处，方能引起最大的轰动，不过今日看来，还要感谢对方接受了挑战，这次挑战带来的影响，眼下看来也不比大考差。 想到这里，他的嘴脸忍不住浮出一丝笑意，接着便用火热的眼神看向人群中的水若梦，暗道今日比试之后，他将会门派美人双丰收。 看了半天，他发现水若梦压根就没有注意他一丝一毫，全部的心神全都投到了另外的方向，那里，还有个人在做最后的努力。 程观西有些生气，都已经到了这会儿了，水若梦竟然还不认命？他不屑的看向同样的地方，发现陈凡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嗤笑起来：对方明摆着已经完全是放弃的姿态了，眼看这都到了成丹阶段，竟然还无法控制异象收回，最后怎么可能成功？ 场下的药灵门掌门也看到了这一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恨不得大声提醒陈凡：收住，一定要收住啊！ 事情却沿着和他期待的相反方向发展。 陈凡的丹炉中，异象不仅丝毫未见消退，反倒越发强烈起来。 “咚咚，咚咚……”声音由弱变强，越来越大，有些修为低一些的弟子已经忍不住捂上了耳朵，但随之发现捂耳朵也没用，耳中的声音就像是从自己的体内诞生出的一样，怎么也隔绝不开。 “这……这是怎么回事？”长老们的修为要高上许多，此时比弟子们的感觉要更清晰。他们分明察觉到，这丹炉中的气息越来越强，普通有一个新的强横生命在诞生，众人听到的巨响，竟然是这丹炉中诞生之物所带来的共鸣。 这究竟是什么丹药，竟然能引发这样的异象，每位长老的心中都充满了震惊。 …… 陈凡仍然在努力的感知着丹炉中的那个奇怪的东西，他足足用的两次机会，才敢确信此物竟然是这妖丹中的海兽之魂， 从刚一开始，陈凡就已经有了猜测，对方所得到的那个古方，很可能和他手上的凝月丹相同，所以此次比试，他可谓是真正的处在劣势。 虽然因为古方残缺，导致对方对丹方的某些部分会产生偏差，但对方有沙通天这样一位金丹修士的存在，定然是找到了其他方法将残缺之处补全。 反倒是他自己，虽然手握正宗的凝月丹丹方，但是却根本无人指导，想要三次便炼制成功，除非有奇迹发生。 第一次，陈凡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熟悉药性上。这凝月丹主材是海之心和妖丹，其他辅助药材并非罕见之物，陈凡主要熟悉的就是前面的两种主材。 这个过程中，陈凡也发现了妖丹的奇异之处，在融合海之心后，竟然会普通有生命一般，发出心跳声。 陈凡不像药灵门的这些人一样，认为这只是异象，需要消除后才能成丹。他还记得，自己炼制离火符时，需要将法则之力融入其中。莫非这次的异象，也要使用这样的方式应对？ 带着这份怀疑，他开始了第二次炼制。 这一次，他试图掌控这个新诞生出的“东西”，但却根本无法用灵力去控制，越是控制反倒越糟糕。最后，完全失控的丹药还未成丹，便在丹炉中炸成了碎渣。 第二次也失败了，但陈凡却趁机感知到，这“东西”竟然真的是一个有生命之物。 到了这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除了妖丹之外，再无其他可能会生出此物，此物便是妖丹中的海兽残魂，不知为何竟然能在丹炉中还保持灵性不灭。 第三次，陈凡决定赌一把，他不相信道符宗的灵丹只有程观西炼出的那点点功效，这残魂绝对不能灭杀，而是成丹的关键。 既然知道了此物是残魂，陈凡便换了种方式，他不再试图用灵力去控制对方，而是用神识深入到丹炉深处，试着和残魂交流。 正常炼丹时，神识是不能深入到丹炉中心的，这样会被火焰灼伤。但是为了获胜，陈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神识多的是，大不了拼着受伤，也要炼成此丹。 神识一进入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不适。 经过仔细的观察后，陈发确定，这应该就是海之心所带来的不同，正是因为海之心所化作的月华的保护，才能使得他的神识可以不受伤害的自由在丹炉内活动。 看来，这也是为何妖丹残魂能够出现的原因吧。 陈凡惊叹这海之心的神奇，但马上就将此事放到了一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炼制出凝月丹。 他用神识小心的朝着残魂靠近，试着传递出友好的心意。 可惜，残魂似乎并不领情，返回的全都是暴虐的情绪。 这残魂并没有完整的意识，倒是更像是一段残存的执念，这段执念停留在自己被修士杀死的那一刻，所以才会带给陈凡这样的感受。 难怪在程观西的炼制过程中，必须要先消除掉这残魂的干扰，才敢尝试成丹，一个无法被控制的残魂，怎么都不可能顺利的融合在丹药中。 难不成，真的要用消灭残魂的方式来完成凝月丹么？他的心情一下子沮丧了起来。 这时，陈凡想起了赌注，想起了水若梦对他的信任。 他想到，对方已经有了一枚丹药，这一次想必至少还会再成功炼成一枚，若是自己就这么放弃了，哪怕最后能够成丹，也不可能获胜了。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难道因为困难就不做了么？难道因为机会渺茫就失去拼搏的勇气了么？ 陈凡的心中此刻重新燃起斗志，他不能辜负水若梦的信任，也不想辜负药灵门掌门对自己的支持。 不就是一段残魂么，不就是执念么，我又怎么会怕了你？ 陈凡继续努力的去沟通残魂，不管得到的是什么回应，都一直坚持不懈的传递过去自己的善意。 终于，在某一瞬间，他感知到了一丝不同的意味，不再是对修士的仇恨，而是带着对生命的渴望。 是了，任何生灵都会渴望生命的延续，即便这残魂中拥有再多的暴虐，也依然无法完全盖住这丝潜藏在每个生灵灵魂深处的渴望。 你想要的是生命么？ 陈凡在神识中轻轻的问道，残魂中突然生出一丝波动，似乎在回应他的问题。 中可这残魂早就已死，生命又如何能够再度回归？ 陈凡沉默了，他不能让残魂死而复生，但是，他却可以给它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成为灵丹吧，虽然不能够活过来，但以后却一定可以和另一个生命融合为一体，让他成为你生命的延续。 残魂像是感受到陈凡神识传递出的真诚，它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去抗拒陈凡的指引，顺从的化为一道洪流，与丹炉中淬炼好的灵药融合在了一起。 两者融合的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冥冥之中，隐隐的响起了无数声的叹息，这些叹息里饱含了期待和欣慰。 终于，消失了万年之久的道符宗丹道正统，这一刻，再度重现在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