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器灵现身

    “杀千刀的王八蛋！”完成了一张新的火球符后，陈凡第三百八十四遍爆出一句粗口。

    骂完后，他定了定神，习惯性的摸出一张新的空白符纸，却无奈的想起来，自己的灵力已经接近干涸，需要打坐调息一段时间，等灵力恢复才能继续制符。

    “杀千刀的王八蛋！”一想到又要调息，陈凡忍不住骂出第三百八十五遍。

    让他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还要追溯到十多天之前的那次和老李头的交易上。

    从未一次性消费过如此巨款的陈凡，在离开老李头的杂货店后，草草的补充了一些伤药，便带着捡到宝贝的兴奋，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早在杂货店里验货之时，陈凡便已经确认，这符笔绝对是个好东西，灵力在其中的运转宛如丝般顺滑，圆转如意之中又带有一丝萌动的生机。

    此物究竟是什么品级他不敢确定，但绝对远胜于之前所见过的所有法器级的符笔带给他的感觉，至少也会是个灵器，甚至……是个法宝也说不定。

    法宝的念头只在心底浮现了一瞬便被他否定掉了，陈凡从不相信狗屎运能落到自己的头上，按照他过往的经验，狗屎倒是没少来，可从没有过运气的存在。

    咬牙花了二十块下品灵石的血本，陈凡终究是拿到了这支符笔，那一瞬间，他甚至对自己未来的修道之路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可接下来的剧本走向完全在陈凡的预料之外。

    符笔如他预计的那样可以正常使用，灵力的运转依然顺滑如丝，制出来的符文比之从前，虽然没啥本质的进步，但也保证了质量的只高不低，陈凡着实是为这样的表现欣喜不已。

    可惜这份欣喜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当陈凡迫不及待的开始第二张灵符的制作时，才发现这个致命的问题——他身上的灵力竟然已经消耗一空。

    按照陈凡一贯的经验，大约五张灵符过后，才会出现灵力消耗差不多的情况，五张灵符大约会有两张能够顺利完成，三张会因为制作时的误差而废掉。

    但是现在才刚刚完成了一张灵符，灵力便已经消耗一空，自己的做法又不可能有什么变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符笔有问题。

    或许是符笔笔身损坏的那一半恰好导致了灵力消耗的异常，也可能是这东西本就是个炼制失败的残次品，不论那种结果，都意味着同一个坑爹的结果——陈凡那二十块下品灵石这回算是打了水漂了。

    不愿意承认自己上当的陈凡，在调息恢复灵力后，依旧不死心的再次尝试了数次，依然是同样的结果，制作一张灵符就要耗费掉全部的灵力，这意味着，单从速度上看，他制符的效率将只有之前的五分之一。

    好在几次尝试制符最后都成功完成，成功率倒是有了飞跃，但即便一张都不报废，效率依旧也不过是之前的一半左右，对于穷的叮当响的陈凡来说，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白花花的灵石。

    事到如今，陈凡也只能认栽。拿回去退货？

    双方早已有言在先，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即便上门去闹，也不过是再多被老李头嘲笑一回，得不偿失。

    一想起对方一定在得意的嘲笑自己，陈凡就忍不住再次爆出粗口。

    陈凡的性格里，倒是有那么几分驴脾气，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既然损失无法挽回，那就要把这符笔给用回票价来，也说不定用着用着问题就没了。

    想到这种可能，陈凡身上仿佛凭空多了几分灵力一般，更加卖力的投入到制符中。

    一连十几天过去，陈凡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调息休息就是制符，一副不挣出符笔的损失来就不罢休的模样。

    提笔，落笔，笔如游龙……陈凡不知道其他的符师制符时是个什么情况，但在自己这里，一气呵成的次数要占了绝大多数。

    说起来也怪，父亲留给他的那本符道真解，虽然满是鬼画符样的图案，但不知为什么，陈凡总觉得这些鬼画符和灵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别的不说，自打他把这些鬼画符练的越来越熟之后，自己的制符速度也越来越快，成功率也越来越高。

    虽说不能确定自己的制符能力和这本符道真解有着必然的关系，但陈凡还是越加小心的收好这本书，即便是偶尔拿出来练习一些还不熟练的图案，也都是闭好门窗，提起二十四个小心来。

    转、抹、挑，收……眼看一张灵符马上就要新鲜出炉，陈凡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容：“这符笔虽然灵力消耗巨大，不过目前还未有过失败的情况出现，若是能把消耗问题解决……”

    还未容他继续YY下去，就在灵符收尾的瞬间，异变突生。陈凡手中的符笔仿佛突然成了一个漩涡，不断的主动吸取他体内的灵力。

    他体内的灵力本就所剩不多，转眼间便消失殆尽。

    符笔却并未罢休，依然牢牢吸住他的手不放。

    陈凡顿时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虽不知道符笔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的是，现在没有了灵力，那符笔继续吸取的，就只能是自己的生命力了。

    危急关头，他再也顾不得心痛灵石，手忙脚乱的扯过一旁袋子，将其中剩余的十六块灵石全都倒在了怀里，一手拼命的吸收灵石中的灵气，一手被迫依然握着符笔。

    以陈凡炼气三品的修为来计算，一块下品灵石中的灵气大约足够他修炼一周之用，但此时灵石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失掉灵气，变成了一块废石。

    转眼之间，十块废石被陈凡扔到了一边。此时陈凡的心中无比焦急，若是还找不到办法终止符笔的异常，自己就等着一会儿变成干尸吧。

    幸运的是，当第十三块废石被陈凡扔到一旁时，符笔的吸取速度明显降了下来，等到第十五块灵石消耗过半后，符笔终于停止了吸取，跌落在了一旁。

    陈凡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回算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要是上次赚到的灵石少上那么一两块……这后果让他心中不寒而栗。

    真是想不到啊，这符笔还有这样的副作用，不管怎么样，以后是不能再用它了。

    想起买符笔的二十灵石，再想起刚刚废掉的十五块灵石，陈凡只感到欲哭无泪，这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咳咳！”一声清咳突然从陈凡身旁传来，一个几寸来高的白胡子胖老头施施然的出现在陈凡的眼前，全然不顾对方那惊骇欲绝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小友，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