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19 纷乱【在凤凰古城休婚嫁中】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刻,我升起了风马 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到来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 不为修得,只为投下心湖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气息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相见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相见 一个出家人不为修来世,那修的是哪门子佛?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和尚心头许久,许久不曾放下,直到某一天哼出这首非歌更胜似歌曲的诗词,李烟萝就此迷醉之后。才突然明白,来世不一定只能是高高在上的佛,也不单纯是为的接下来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来世也许只是屠夫,放不下屠刀诚然无法成佛,也许是一头忘记了前世的畜生,粗毛饮血的生活在混沌之中,更或者直接消亡,再也不将有因果轮回之宿愿。 所以所谓修来世,修的却是这一世的本心。 和尚笑得迷醉,李烟萝却已经望着面前这所山腰处的房子怔怔出神起来。 屋前那18岁的少年孔武有力,厚实的嘴唇上方已经有着显而易见的灰色绒毛,他一手拎着扎枪,一手扶着左肩上扛着的黑瞎子,鼓着铜铃大眼望着这一男一女,间或带着和气的笑容。 这时候和尚的心是乱的,只因为这个场面并不是想象中导演了无数次的内容,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风采已经无限的接近于那个书本里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而不是等待着某年某月某天身处在困境之中咬紧牙关稚嫩的身形。 “贫僧欲求见少林寺方丈大师印证佛法,小施主可否随行带路?” 和尚双掌合十,终究没有再念叨佛号。 乔峰洒然,躬身道:“大师请跟紧在下。” 轻功之所以快捷,从来都在于轻之一字,然而乔峰却似乎反其道而行,每一步都踏碎了山道上厚实的硬土,甚至在有沙石的落脚处更是势大力沉,随处可见砰然碎裂之声。 和尚欣慰的笑着,宛如山野清风,翩翩若游龙轻舞。自然紧随其后。 10年后闪耀武林的一代豪杰,若干年后世人所公认的天下第一帮主。在这一刻就已经显露雏形。 李烟萝撅着小嘴,麻木的飘在和尚的身后一丈处,对着他的背影不时龇牙咧嘴。 亏得她好意怂冗他打破一时业障,岂知到了地头却连顾及自己片刻都欠奉。索性已然知晓这个怪和尚的性子,而眼前这少年亦是自己也早就神交已久的人物,心里头的郁闷方才消散一些。 乔峰额角微见有汗水渗透出来,伶俐的双耳时刻都在注意身后的动向,师傅说待人以诚,自是对的。自己也一贯如此做派,只是身后这男女未免太过诡异。方才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还在为这两人的风采暗赞。此刻看到两人脚底下的功夫却已然心乱如麻,心道以这两人的能力若当真只是寻方丈大师论证佛法还好,如若不然,恐怕今日自己却是做了一回罪人,祸害了少林寺引荐了两位强手。那到时只有拼死护卫少林周全了。 乔峰这边心思深沉,和尚却似乎分外轻闲。之前赧然的心态早已经丢弃在山腰处的房屋外。面对乔峰的罪恶感也已经渐渐消弭。可见这十几年的修心养性倒是不曾白费。
转眼山门已经可见。 少林寺这块金字招牌在落霞的余晖下灼灼生辉。和尚这一刻突然呈现恍惚状态。 直到少林知客僧人念叨佛号没听见回音之后,李烟萝才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背脊。然后梦碎人还。 和尚面对李烟萝的白眼讪讪遮掩。似乎刚才那一瞬间的遗失,时光再也无法坦然流逝。 片刻之后便有黄袍二代弟子开门迎接。和尚蓦然想起那个此刻应该还穿着青灰色僧衣的少年和尚虚竹。 那个木讷到全世界都无法以言行打破他佛门陈规的痴呆小子,此刻是否真如书中描述那般,跳水砍柴,尚未与这天龙世界结缘呢。 想到这里,和尚嘴角轻笑,呢喃道,若有机缘,再论再论…… 李烟萝撇着嘴,再次用眼神鄙视了和尚的无故贱笑。 曾有人说佛门清净地,清净的却不是僧人,而是这千年古刹无时无刻不再散发出来的沉寂于恢弘。和尚本不相信这个时段自己还能对外物产生多少发乎于心的惊讶。然而在这座寺庙里行走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终于忍不住心底的讶异。庞大于错综繁杂,恐怕是他心里唯一能想到的词汇了。 方丈在紧靠山谷的最里层,向这样未能知晓客人来意之前,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面见。穿越都经历过的和尚这时候自然心如明镜。 这方丈大师见是好见,只怕却无法轻易不给理由便能打发的了了。和尚皱皱眉头,难道真的弄到大雄宝殿论证佛法的高调地步?这却并非他的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