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一次教诲
我与潘迪成功拿下首杀，鱼人部族也确实如葛瑞森船长所说，尽皆臣服于我的脚下。现在只缺个有效的进攻计划来引导这只强大的生力军，帮助我铲除迪菲亚兄弟会了。 我站在西部海岸灯塔前，心里默默想着，这个时候，葛瑞森船长应该已经得到解脱，升入天堂了吧。 我听到身后微微作响，是潘迪，他停在我身后，双手拄着火枪托，面容忧伤。 我小声问道：“霍巴就在里面，要进去看看他吗？” “我希望我在霍巴面前永远都是他的弟弟，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那个傻瓜，我想把这份回忆一直保存下去，这次………先不见啦。“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摇着头，摇了很长时间。我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 “真的……….不想再见一面吗？”我提高声调。 “生死都是一次旅途……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霍巴升入天堂。走吧！还有场硬仗要打！”潘迪没有回头，将火枪扛在肩头，缓缓离开。 我默默的望着灯塔，在灯塔脏污的玻璃上，我隐约的看到霍巴在注视着我们，我挥挥手，向霍巴笑着。 很快了，霍巴，再等等，迪菲亚欠你的，我帮你讨回来！ 我与潘迪回到萨丁农场，萨丁大叔从法布隆老爹家回来了，满载着法布隆送他的南瓜，这一晚，我们饱饱吃了顿南瓜宴，但家庭欢聚祥和安宁的气氛中，独独少了霍巴的影子。 深夜，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心里将那天深入死亡矿井的全部路程思索一翻，心中已然有了攻入铁甲湾的计划，我需要事先安排鱼人大军神不知鬼不觉中潜入水中，埋伏在铁甲湾附近。而我和潘迪则可以乔装成为耕夫，假借听从绿皮队长的命令，以送粮食的借口深入铁甲湾，到时候，我一声令下，全部鱼人大军轰然而上，必将兄弟会的老巢一锅端掉。 对，就这么办。 就在我满心欢喜之时，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炽热，灼痛之下，我慌忙寻找来源，原来是那块一直藏在我贴身衣服中的火印符文石。自从那天因为愤怒召唤出拉格纳罗斯之后，这块火印石就再没有过动静，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拉格纳罗斯又要出来啦？ 想到这里，我急忙的带着火印石，来到农场后无人的荒地中。将石头放在地上，静静等在旁边，只见那枚火印石发出淡淡火光，时明时暗，仿佛在喻示着什么。 就在我仔细盯着石头的时候，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在与元素沟通时，听到了你与拉格纳罗斯的肮脏交易！“ 是萨尔，我猛的回头，真的是他！我欣喜若狂。看来吉安娜大姐在传送他的时候，并没有将他传的很远，这些日子，他一定就潜伏在联盟领地之内。 但萨尔对我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对我怒目而视，那对蓝色的眼珠死死盯着我，我不知所措。 “你追求的道义仅仅如此吗？”萨尔质问我。 我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奈下，只能强颜欢笑。 “酋…..酋长，你的问题，我听不懂哈！” 萨尔猛的贴近我，两颗尖利的兽牙几乎快要刺穿我的脸。 “我在你体内，可以感受的到火焰的狂暴，可以感到无节制的毁灭与无止境的罪恶！“ “狂暴？毁灭？罪恶？你在说我？“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视为偶像的萨尔居然会如此评价我。 萨尔退后一步，语气放缓：“怎么，难道你还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吗？“ 哎呀，我尊重你是尊重你，但你也不能如此贬低我啊，我不由也来了气。 “如果你能说出我错在哪里，我甘愿认错，但是，如果你说不出来，即便你曾经救过我，我也不会苟同你的看法！“ “好！………….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手会造成多少无法弥补的罪恶！” 说完，萨尔双手隐隐卷起一股微风，绿色的光萦绕在他的手中，那只手捂住我的眼睛，当我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周围一切都变了，我眼前的西部荒野，一片焦土，农舍破败，牲畜死亡，人们在哀嚎中奔走逃亡。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离我不远处，我看见他浑身燃烧着烈焰，正在肆意摧毁一切能触及到的东西，潘迪与他对战，虽然潘迪枪法犀利，但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最终被他的烈焰烧成焦炭。法布隆老爹躲避不及，被燃烧的巨石砸中身亡。萨丁大妈一家被困在起火的屋中，无法逃生。这些惨剧………这一切，仿佛不是幻想，仿佛真的会发生一般。 当那家伙转过身时，我呆住了，那张脸………不就是我吗？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你与拉格纳罗斯罪恶交易的后果！” 我回头看着萨尔，支支吾吾的问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和它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因为你的愤怒，吸引了居住在元素位面中的炎魔之王，正是这种愤怒和仇恨让你堕落成为它的爪牙，失去自我，失去荣耀，失去道义。它赐给你的力量，会在你体内不断膨胀，直到彻底爆发的那天，难道你这段时间，就没有感觉到，你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吗？” 没错，萨尔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当我一股脑想得到人民军指挥权的时候，我不惜去和指挥官决斗，之后，又因为没人站在我这边，愤而离去，这些…….并不是我的本愿。 我跪倒在地上，失魂落魄，无法控制心情，沧然泪下。 “看样子你还有救！”萨尔将手放在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拉格纳罗斯赐给你的火焰之力，代表着无尽的愤怒和残忍的毁灭，而一名合格的萨满祭司所崇尚的火焰之力，则是对罪恶的惩罚与胜利后的宽恕。惩罚与毁灭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你不想自己的泪水落在你还爱着的人们身上，你现在必须醒悟。” 随着萨尔话音的落下，周围的一切景象也还原如初，我瘫倒在地上，怔怔的问道：“我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愤怒因你而起，也会因你而终结，当愤怒滋长，宽恕就会枯竭，而当宽恕之心战胜愤怒之心时，你就会掌握真正的火焰力量。” 没错，是这样，自从我因为酒醉杀了克丽丝的哥哥后，我竟然荒谬的认为，自己的道义就是消灭所有的不义之徒，看来，我可真是大错特错啊！ “酋长，谢谢你，我想，我应该明白了我自己的缺陷所在。”我缓缓站起身，对萨尔弯腰鞠躬。此时的我，绝对是诚心的。 “嗯………既然想通了，也是时候改口了。”萨尔缓缓说道。 “改口？改什么？”我一愣。 “以后，就叫我老师吧！” 什么，我不是听错了吧，这话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徒啊！ “人类本不应该通晓萨满教义，但你，却是个例，如果你愿意背负未来的坎坷命运，现在就可以叫我一声…….老师。” 这还用想啊，萨尔可是兽人大酋长啊！他要收我当徒弟哎，根本没理由拒绝好不好！ 我双膝跪地，俯首便拜。 “人类和兽人的矛盾由来已久，你会因为你的身份而遭受联盟与部落共同排斥，甚至是敌对。你必须不断成长，用你的行动来说服所有反对你的人！你做的到吗？” “酋….不，老师，我无法保证，但我会去做，坚持去做，终我一生！” “很好，霹雳，打败敌人并不难，难的是打败不能打败的敌人。”我一愣，这是啥话，语序不通啊？萨尔接着说道：“如果敌人心智坚定，即便rou体灭亡，还会化为亡灵与你战斗，亡灵即便消亡，更会化作怨恨和恐惧寄居在你心里，这就是不可能被打败的敌人，战胜它们只有一种方法，化解一切，善用惩罚与宽恕的力量。” 我虽然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头。 “每当你愤怒的时候，就应该学会去克制，每当准备毁灭前，就要尝试去宽恕。” “我会克制自己，不会让凶暴的火焰力量失去我的控制！”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萨尔看着我，将那柄巨锤扛在肩上，严肃的说道。 “今天，是你正是成为萨满祭司的第一天，我不但会教会你如何善用自己胸中的火焰力量，还会教授你如何驾驭闪电作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