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度过
乐理堂。 “我们要学会的，是记录。记录某些时候那么一瞬间的感悟。乐理，从于天地，却来自人心……” 月明衣说完，又是一阵声音传来，是弟子的再次吟唱。乐理堂，结束了。 甘一柳还是意犹未尽。 他有心道谢月明衣饶过他，却又看到月明衣还是有些害怕。 “罢了，还是下次吧。” 他看了一眼月明衣，正要转头，月明衣竟似也看到了他。 “赶紧赶紧走啊。”高愿拉了他一下，他也是心中犹豫了一瞬就跟了上去。 “我还是先走吧。” …… “一个男子，好像对乐理还有那么丝天赋。” 倒是让很多女弟子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对甘一柳有注目的眼光也因此过来了。 有女弟子，突然发现甘一柳还是有那么丝耐看的感觉。 还有女弟子觉得甘一柳脸的轮廓，有种开始走向分明的感觉，即使看起来总体还是不那么俊朗， “感觉还是很有特点啊。”乐理堂结束，终于是有女弟子私下也这样议论起来。 他们甚至都是听说月明衣都是打听了甘一柳，知道是月忆在带之后，更是嘱托了什么。 …… “你不就比我唱的好那么一点点么？”高愿嘟囔，旁边面目清秀的书生样，洛书也是过来。 “两位师兄请了，我是洛书，与你们倒是很多堂相符。” “哦，这样啊。”高愿直接大大咧咧， “呐，他最大，我第二大，你最后算了。” 洛书看着高愿不过十八的样子也是好笑，却不答话。 洛书对甘一柳点了点头，眼里还是有很多羡慕， “柳师兄好福气啊……” 甘一柳直接也不知作何解释了。 …… 转眼，新弟子的历练已经结束。月忆倒是对甘一柳有些不同，甚至偶尔也会刻意地讲一些乐理方面的东西，甘一柳也是震惊极了。 因为他细细一打听，月忆最出名的，原来就是歌与舞。 看中我，说不定正是看我样子，不会对月忆构成任何影响吧。 “哎哎，柳大哥，好歹我也是比你资历更老，实力更强，你就这样对我……” 甘一柳听都没听，径自朝风画堂去了。 “铛铛铛……”又有铃击声响了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快！！！”几位男弟子中的洛书迅速收起耍帅以为可以吸引更多女子的动作，佩剑蹭的一声入鞘。 “柳意，你等等我，有没有义气啊，要迟到一起迟到啊。一起才是义气……”不过甘一柳跑的飞快，都快看不到影子了。 “这个小子。”洛书撇着嘴也飞奔了起来。 “跑得好快！”高愿也是叫道。 洛书的年纪比甘一柳小了一两岁，却不怎么爱像高愿一样叫甘一柳柳大哥。 …… “为什么每次你画画都要把我画的这么丑？”甘一柳看着洛书很快就娴熟起来的画姿。 “谁让你每次都抢我画其他人的机会？” “你！” 他们俩总是在这堂上合作。 洛书倒是很喜欢摆弄自己的画，的确是很不错，却总是没有给甘一柳画一幅像样的。 …… 新弟子考验之后。 “师弟，你都记下了吗？冷暖术的要诀就是这些。” “是。”甘一柳应道。 “冷暖术……” 我一定要缩短时间，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有清音的消息。 “我惹不起？丹甲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某个门级势力，还是派级别？” “不管怎样，哪怕是启宗级别的几大势力，我也会找到她。” …… 无雅居。 “什么？！”他们收到了甘一柳的讯息。 “要不要先告诉布唯他们？”当初布唯他们甚至都在想着是不是也要跟着离开，却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的选择。 犀兽和青鹏落天舞都是难过。 “按照这个孩子的说法，那个势力应该实力不弱？” 几位对视一眼。眼里有一抹忧色。 “不要啊，若真的是被那个地方抓去，要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几位地境上乘的强大妖怪，却也是忌惮。 犀兽实力极强，却依然皱起了眉头，甚至有些痛苦之意。 “清音的实力并不出众，怎么会被选中？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巧？” “他们明明只在东域，只在东域啊。” “人族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恨我等无力回势，无力回势啊……” 落天舞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大不了，拼我们之力，掀他一个天翻地覆……” “天舞……”犀兽的声音却也是颤抖了起来。 “先传信至雨大妖。”犀兽询问地问着平凰红光道。 “可是我们一直都知道，人族为玄女所做的，雨大妖也知道，她却也奈何不得。” “可恨我妖族天性所致，各自为战，根本没有太过统一，否则，与人族战上一场，谁生谁死，还未可知。”证阔眼里虚影与真实涌动。 “也恨，只有雨大妖一位天境。恨我等没能分担妖族大任……” “先别慌，这样……”， “我们先传信至雨大妖，希望她能查清，清音是不是真的去了那里。每一次总共就选不过十位，不一定真的会那么巧，况且，他们是怎么知道清音的独特的？” “好……” “各位有什么新的想法，请一定告知。” “还有，布唯他们，先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吧。” “如果清音真的去了那里，无雅居……”犀兽环顾四周说话，感受着众妖虽然有些向往外面却依然安定的生活。 犀兽很想说解除对所有妖的限制，还是停了下来。 “先查清楚再说吧。” 持续很久的商议终于结束。犀兽送走几大无雅居的妖族强者。 “我不该让她走，不该啊……”犀兽说着不要急，自己却是心里最慌的那个。 …… “冷暖术么……” 甘一柳其实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学好，毕竟，他一直都是那样普通的一个。但他不知道的是，不论是从何时，从何地，他已经，不再能那么简单地被定义为平凡了。 新弟子考验完成之后不过几日。 和鲁剑门只有讲解剑势等攻击让甘一柳觉得有些太过偏向不同。甘一柳对冷暖术真的有些兴趣。 “冷暖，是外在，却能化作内在，第一个最重要的，就是体会冷暖吧。”甘一柳闭上眼睛，有什么温度仿佛在身上游走。 他身上时而冷如冰霜，时而暖如朝阳。奇怪却又让他暗暗兴奋。 “第一式……成了！”甘一柳大喜睁开眼， “我，我能修行好它。我能。” 他飞快收起感受，身体的感觉一下子就散了。 再次体悟， 又是冷与暖。 但这的确是冷暖术的最基本的一步。 他哪里知道，自己不是能不能修行，而是这速度，太快了。 已经快要达到仰月门创始人，现在依然健在的“月过”的级别了。 一弯明月，冷暖自知。 甘一柳一路狂奔，有些急迫地直接冲到了月忆的门外，还有女弟子正要打招呼，他却直接点头就错过了，好像有些冒失。 “他怎么了，这么兴奋。”有几位对甘一柳印象不错的女弟子们还在谈论。 “月忆师姐？”甘一柳扣门。 却没有应答。 “是了，月忆师姐应该是去礼典堂了。” 甘一柳实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第二式。 “我一定能很快恢复，很快跨入地境中乘。”甘一柳信心满满。因为地境上乘以前，本来就是以玄力的积累为重。甘一柳的玄力积累，可以说，他已经身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宝藏之中。 他的心情充满阳光。 “礼典堂结束了。”，“月忆师姐，你还要继续听吗？” “不了，师妹。” “好吧……那我下一堂又要专心不少了。”负责秩序的女弟子道。 月忆笑了笑。直接莲裙轻点。 甘一柳却是因为几日几乎没怎么修行的尝试，实在有些疲惫，在月忆的门口打起了盹。已近黄昏。 “有人？”月忆远远地看到了甘一柳。 “他怎么了？怎么在睡觉？”月忆走上前去。 她远远看到甘一柳倚在门口，有一种等待的感觉，近晚的微弱光芒， 总会有人在默默等着谁，似乎有一种独特。 月忆突然这样淡淡想了想。 “平凡人家，不就是这样么？” “我怎么会看着他这样想”，她看了看甘一柳摇摇头。 “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想到自己以前看到的地方。” “看来，我真的，是应该出去走走了” “地境中乘，也是该跨入了。”她早就已经有了打败地境中乘初期的能力，只是还在等那一份圆满。 甘一柳远远觉得有什么脚步， 一下子惊醒，四周有些黑，他用玄力强化双眼看了过去， “月忆师姐。” 甘一柳直觉月忆的表情无比震惊。 “柳意师弟。”月忆微微笑了一下。她发现柳意是男弟子里面却有些特殊，对乐理反而喜爱好像还大过其他。她甚至被月明衣嘱咐如果柳意有心，可以指点一些乐理。 “月忆师姐，冷暖术的第二层能给我吗？” “当然……”月忆一下子答道，“从第四层开始才不能随意轻传。” 她好看的眼睛突然动了动， “你的第一层掌握了？”向来古井无波的眼里满是震惊。 甘一柳见到了月忆惊讶的样子。他的心砰砰跳了跳，很想在这个美丽的女子面前展示一番，可到嘴边的话停了下来， “还没有……”， “只是想要听一听。” “哦……”月忆明显收起了惊讶。 于是甘一柳获得了第二层的方法。第二层说来也简单，就是明确自己所能体会的冷暖术的程度，相当于是对第一层的补充。 甘一柳正念叨月忆告诉他的要点。 “柳意师弟，我想出门一趟，可能时间有些久，你……”月忆道。 “师姐可以带上我吗？”甘一柳脱口而出。 月忆本来有那么一丝想法除了月忆和月蕾再带上一个男弟子，但被否定。可她看到甘一柳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 其实，甘一柳本就最喜欢的，不是在某一个地方简单地重复着什么。 “我想一下吧。”月忆点点头。 “好……” 甘一柳见月忆的样子，有些微微失落，但还是应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应该是被拒绝了。心情还是微微差了一丝。 “我一定要做到将冷暖用于自身的境界。那是，第四层。”甘一柳道，他的心情，似乎让冷暖术的冷变得多了一些。 “我……不能想太多其他。”甘一柳还记得自己面对月忆紧张的样子。 “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消息。”甘一柳又一次出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