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盛开
“尝尝我最新做的。”一股香味出现，是一种蔬菜被烹饪自带的香。 不过那男子却是心里发苦，咽了咽唾沫。 “快吃啦，吃完，据说才能恢复得快。是隔壁的罗大婶说的。”他们没有急着赶路，因 为甘一柳还没能完全恢复。 “来……”她夹起一堆菜，好像还混着汤汁。 甘一柳一口吃下，瞪大了眼睛。 “这次怎么样？”她满怀开心。 “挺好吃的”，甘一柳使劲边点头，边揉着嘴里刚刚被烫的一个泡。一股酸酸的感觉还 在嘴里出现。 幸好他已经恢复了很多。 “这韭菜……” “我可是花了很久的啊。” “是吗？”甘一柳道。 “是啊。”清音笑着直点头。 “对了，这韭菜你能感应吗？ 甘一柳：“我……” “它们是没有死亡的，对它们而言，生与死不停往复。” “它们最不惧怕的就是死亡，最怕的是那种不停的忽视甚至是蔑视。”这一番话说完，甘一柳仿佛回到了某一瞬间破入地境上乘的时刻，不过很快，一股断开的感觉出现。如 果他能修玄力，恐怕，地境中乘就可看到了。堪称怪异。 他现在，没有办法很快地修行玄力了。但的确在一点点恢复。照这个速度，几年之后，应该就会出现，所谓的奇迹。 甘一柳也充满希望。 “我依然能够成长。” “赶紧吃吧，这韭菜快凉了，我不爱吃。”清音吃了一口，觉得不怎么好吃。不过她一直都不太喜欢吃菜，更喜欢吃面类的东西。 甘一柳：“我……” …… 已经是从甘一柳下床那次之后的一个多月。已经步入了正式的春天，这里的气候是属于居中，春天正式来临时，会留下更多的印记。 比如空中久久不散的莫名香味，还有越来越多的，外出耕田准备耕种的农作人。 他们很奇怪地租住这么大的院子，却没有仆人，让那商户更是疑惑，不过却依然笑容满面。 她总是悄悄地给他带回很多看起来很好玩的小物事，比如一吹就会张开的小喇叭，还有木制的小鸟…… 这是甘一柳最想要的生活。 不过，他知道，她慢慢地会回到另一个她，那个只想向着远方，向着她要的那片海的生活。她是想哄他开心。 她又哪里知道，从选择忘记开始，甘一柳的开心，早就已经满满。他哪里需要哄，只要那个人在他身边，便是天堂。 “我再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办法好的快一些。”清音又摆手准备出去。 甘一柳每次都在担心她，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平安回来。”甘一柳又是嘱咐， “一切要小心。”他像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每一次一样细细嘱咐着，仿佛怕她会跑了似得。 “知道啦……”清音跑出去。 她听附近开始相熟的几个邻居说十多里外，有一处很美的花王谷，即使并没有那么庞大， 但那也是意味着没有任何高手占有的地方。总是时时会有很多普通的民众们去看，等着凋落的花瓣落地，然后拾起，用作泡茶或他用。 我先去看看虚实，那种特有的洋溢和探险的感觉，让她雀跃起来。万一有什么奇特的药 草呢。 她不自主地加快了步子。 斜斜在山谷上，依然开遍了花苞，不过，还没有到那最美的盛开的一刻。有几种似乎更 加调皮的花朵，率先亮起了它们美丽的衣裳…… …… 甘一柳很久没有走这么远了，没有清音的搀扶下。 他有些汗珠，不过清音一直的鼓励让他继续坚持。身旁的淡淡香味让甘一柳知道是她真 实的陪伴。 这座山，感觉是那么难攀登，不过甘一柳依然坚持着。 “这可是我选了好多次才选中的地方。”清音心里暗暗得意。 “快到了。”清音小心翼翼地引着路。 远远地，有更加清却又更加浓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目光一转。 “哎，你等等。”她回来。 “你闭上眼睛。” 甘一柳眼里一股问询， “闭上！” 他闭上眼睛。 一双手搭在他的双眼， “慢慢往上走，慢一些……” “好啦……” 甘一柳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你睁开眼睛。”清音笑着。 甘一柳感觉那双手从他眼前挪开，他站在对山，山的那头， 一处并不大的溪流，在眼前横着流过，他在山的这头，看着那水的亮色映着前方， 映着前方万花齐放的划然。微风徐来，它们都在摆动着，似乎欢迎着。并不像整齐划然 的麦田那样齐齐随风而舞，但高低不停，似乎大家调皮地盛开，争奇斗艳， 它们都密密麻麻地在摇动，占满了前方地势不高的山坳，也可以说是山谷。不过，让人奇特的是，甚至是看起来明明应该被草的生命力折服的地方，却依然盛开了花朵，似乎是因为任谁都喜欢展现最美的一面。 范围虽不那么一眼看不到头，却胜在色彩斑斓，没有任何规律的色彩，反而让人没有那种刻意感，轻松自然。 看了一眼，似乎自己整个世界，都会被这样的色彩所充斥，变得更加柔软。 不时有白鹭黄鹂红雀只只汇聚，成群，或单独地，惬意地，在沉寂一个冬之后慢慢忙碌起来。 这是万物苏然的感觉，独一无二…… 甘一柳也看的出神，他突然喜欢上了大自然所造就的东西。 “那是什么啊？”甘一柳指着远远的那朵花， “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你说得哪朵？”清音努力顺着甘一柳指着的方向东看西看。脸上笑意盈盈。 她很快转过脸， “你是不是嫌我选的地方不够好？” “不是不是……”甘一柳赶紧叫着， 不知不觉，她在他的旁边，离的如此近， 他们四目相对。 他轻轻地，嘴唇碰了碰她的脸颊。飞快收回。 “你……”清音脸红了， “哎呀……”甘一柳只觉得有一种唯一的感觉。不过心里想笑，脸上却严肃，很快叫了 一声。 “你怎么了？”清音看着他似乎没有站稳，伸手扶住。 “那只鸟掉水里啦！” “哪儿呢？”她顺着甘一柳指着的方向又望了过去。 “你！！！” …… 他们在一片鸟语花香的远方，远远看着。虽然没有如此亲近，却有一种远观为止的气度 在心里。 冷与暖，都是以人们为中心量度。但不论怎样，他们很喜欢，尤其是甘一柳，很喜欢他们在一起，会给他带来的改变。 花正盛开，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