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结果
速度被放到了最后进行选出前十尤其是前三甲。 没能入擂的甘一柳围过去。 不知怎么，他竟有那么一丝不想让清音在这些方面都那么耀眼的想法，这想法一出来，却被他狠狠地自责了一番。 我怎么能这样想。他赶紧又往台上看了过去。 力量。 清音，第八。 渠穆和布唯赶紧迎了上去，为清音整理和舒缓情绪之类。 “我家小赤兔就是厉害。” “是清音。”布唯也好像现在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名字。 渠穆白了他一眼。他们一家也笑着。等到大家都已经散去，甘一柳才郑重地向清音道了声恭喜。倒是清音又安慰甘一柳，让甘一柳莫名地更是对速度的考核充满了斗志。 技巧。 一个小小的花环，被戴在了清音头上。 是犀兽亲自来的。 犀兽爷爷，要不再把你的犀兽皮给我些吧。 “哈哈哈……”清音没有压低声音，倒是让平时还是严肃为主的犀兽苦笑了一下。台下也尽是一片欢喜。 只有甘一柳，好像还沉浸在清音此次露出更多的伤感声音里。滞滞出神。 她是第一。 综合。 清音在艰难地通过三次排列和组合，终于被判定为胜利。 第四。 或许单看某一项还不是那样耀眼得吓人，可是连续三项进入前十。 连清音的父母，都有些震惊。 她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快。 犀兽如果还有那么丝丝希望，但看到这里，他已经知道，逃不开了。她终究会离开这里的。他褶皱的皮肤，骤然又掉了了一小块，像在显露更多的年轮。他却用心收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清音在梦里，在书里，在话语里，然后镂刻在心里，想要看到的那片海。 …… 速度的考核，竟是放在黑夜。 四周，却是最原始的火光和能有亮光的石头。点缀出来的效果美得不行。却是空七娘为主要设计者之一。她朝甘一柳看了一眼。甘一柳已经真正长成的样子，虽然没有那么高大，也没有那么剑眉星目的显然。 可他对待所有人，还是带着那丝温暖，一成不变。 甘一柳心中开心极了。曾经他很害怕的黑夜和寒冷，好像此刻都没有再被想起。 “你们是通过考核的三十二位通过者。” 除了甘一柳全是妖怪的他们也都是充满兴奋，显然喜欢这四周装扮的不止甘一柳一个。 他们三十二位，却是围绕着一根柱子。无雅居众妖称之为“痕筑”。 星星点点， 一根圆圆的柱子立着。这柱子却并不完全真实。下半部分，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基本都是妖族的，但因为妖族也开始模仿人类的文字，故很多甘一柳似乎也能看懂。在黑夜里，这些名字也都时而亮那么一下，像是这柱子里，有一颗亮着的珠子在不停地游走，时而照亮某个名字。 这便是历代，十年一期所有进入三甲的妖怪们的名字。 成为“痕筑”。留下了无数名字。 痕筑的上半部分，却是透明的，里面悬浮着像是一片片极小的纸片，亮泥叶。 “马上痕筑将会被分为三十二份，你们只能在各自划出的区域里拿到这内里含有玄力，汇成的叶子群。”，青鹏“落天舞”只停了一下，她说话的声音很快。 “你们把痕筑里的玄力叶子全部拿到擂台的外围，嵌入那一个个孔，就算是完成。” 他们这才知道擂台外围，似乎有一个个的浅孔，原来是这个作用。 这的确是对速度和耐力的考验。 “你们先休整一下，找好各自的区域，然后听我指令。” 甘一柳对着旁边两个不是太熟悉的妖怪笑了笑，他们愣了愣，一个露出了看起来颇为怪异的笑容，当然，的确是因为他长得不太对称，另一个妖怪却也只点了点头。毕竟甘一柳也不可能所有妖怪都识得，只是有印象。 甘一柳也不在意，他知道妖怪们就是这样，已经有些习惯了，妖怪最不喜欢的就是勉强自己。 像是一个大圆，中间是一根柱子“痕筑”，所形成的扇形投影对应了每个人的活动目标。大家开始散开。一个个纹路沿着这方擂台环绕，也不知道是何作用。 甘一柳看了看离自己有些远的清音。他知道夺冠级别的对手主要就是小平凰，当然，也可能还有很多平常也不会喜欢显露自己的妖怪。但甘一柳也不会轻易否定自己，何况他玄力也取得了突破。 “准备……”，青鹏“落天舞”她的声音干脆，停顿了片刻，所有准备好的入擂者全都屏息。 “启……”。 一个个的声音开始出现。有沙沙声，有咚咚声，有风的呼呼声，一个个妖怪，开始全力奔跑，奔跑。 甘一柳的眼里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是盯住了那一片小的可怜的亮泥叶，有些尖尖的棱角，却因为太小而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伤害，却又似乎在显示着那种从不屈服。是从不屈服于黑暗吗？（亮泥叶，亮泥树掉下的树叶，亮泥树的数量从数百年前神玄大陆便已经非常少，因为它们被用来制作为光源，也没有能有修炼成为妖怪。它们的叶子在玄力的激发下，同样会短暂发光，尤其在黑夜成片的亮泥叶被激发的话会非常漂亮，亮泥树本来是会有一朵巨大的花开放，转而再照耀所有的亮泥叶，散发玄力，据说百里之外，都能看到那一丝光亮，可惜现在存在的数量太过稀少。） 奔过去，拿下。谁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路。他只看到了叶子，还有能容纳叶子的孔。 我要拼尽一切。甘一柳是那样想要证明自己。 小平凰却轻松的很。“我还可以参加好几次十年一期呢。”，不过看到大家都拼命地跑着，他的心绪也被点燃了。大家一起奔跑，多好。他只迟疑了片刻，开始尽力专注地完成。 说是考验速度，其实也何尝不是和前几项一样，都会对意志和决心是一种考验？ 那么多的叶子，一次次地奔跑过去，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耐力以至于底蕴，恐怕不会那样轻易地取得成果。 “快了，快了。”，他心里默默念着。一只左右两边都有guntang的心同时跳动而非常好听的妖怪，眼里露出一种孤独和倔强。曾经他因为前几届，比如空七娘他们的耀眼而没有能登上前三甲。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参加十年一期。 小螳螂妖“汤直钩”也果真是身体直直地平立，努力控制着平衡和气流，身体的那种多足协调在螳螂三婶的眼里却是很好了。 “直钩，没关系，我知道你在努力就好。”她的眼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而有一丝氤氲。无雅居轻松的氛围下，谁会完全没有背负现在自己的种族式微的心酸呢？ …… 一个个在擂台的妖怪，收起了各自的心思，慢慢越来越专注。 甘一柳像是被什么力量帮助下，能轻易地锁定某片亮泥叶，又轻易地确定自己要放下的那个孔，在来往重复的停顿绝对是最少的。其实，那就是心力。 因为四项都是分开，所有围观的妖怪们都在为自己关注的那个人或者妖怪加着油。 “他们都很认真。” 证阔道。 “是啊。”，飞鼠族长平时对妖怪孩子们严厉的不得了的语气，此刻也是充满了疼爱。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犀兽的声音出来，带着丝丝厚重。 “对。”青鹏看了一眼犀兽。他们两个的目光，互相都有着温柔。 …… 甘一柳脚有些软了，即使恢复的很快。 “要过半了。”，甘一柳只稍微在还有多少亮泥叶上分了点心思。 直到他都忘了看剩余，只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目标，拿到亮泥叶，送它到它的归宿。 有些累，他的心力已经有些不济，但他甩了甩头，再度重复。 其他地方，好多妖怪已经开始慢了下来。 可是虽然不像甘一柳一样似乎可以心力与玄力同时结合，但清音、小平凰、双心妖“霜之”等等比赛之前便会被认为会处于前列的他们的确只慢了一丝。 “呜……哦……”，已经有妖怪完成了。 很多妖怪，比如小螳螂，却已经看不到自己能继续完成的机会。 “我放弃。” “放弃……”， 同样伴随着一些动作。 可甘一柳眼中，只有自己要完成的决心。 何况，凭他的深厚积累，也的确，只要愿意，必定能够坚持下来。 清音的全身都有汗珠偶尔被她蒸发。 “我的速度变慢了些，不能停下。”她也在尽力地拿着。 小平凰也没有那么轻松了，毕竟他时时刻刻有些借助热量来帮助自己，更是消耗不小。 第一个完成的，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双心妖“霜之”，闭上再睁开似乎每只眼睛隐隐有两个瞳孔的双眼。 “我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霜之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当然若是没能夺得第一，恐怕也不会这般百感交集。他有些喜欢独自一人的性格也让他的朋友极少，而且他也没有亲人，只有几个依然偶尔一起的朋友，跑过来大声祝贺着。评判者们都对霜之报以恭喜的表情，并继续观看着。 有些人天生就走得快。对妖族同样，有些种族虽然数量不多，但天生似乎就成长的那么快，他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因为这就是上天给予的。 小平凰刚刚放完最后一片亮泥叶，他的擂台同样亮起。 累得不想动。但总归还是慢悠悠地下了台。他在技巧上也是进入了第四，现在，夺得了第二。 又有人完成了。不，我一定要努力。他不再有丝毫的分心。 清音和甘一柳，几乎已经达到了同样的速度，再有百颗便要分出胜负。 可清音还是抽空，看了一眼， 本来被隔开的甘一柳和清音，却因为放弃的妖怪中，恰好有隔开他们的两个。 他看到甘一柳神色里的那抹专注和绷紧的感觉。 微微笑了笑。 “反正我已经可以上榜了（技巧），看你的了。”她竟慢了下来，虽然尽量不让人看出来。 犀兽和青鹏两个还是都察觉到了。他们对视一眼，竟都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般没有言语。 一抹光芒，在甘一柳所属于的擂台，临近“痕筑”的地方亮了起来，和霜之、小平凰通过时一样，亮了起来。甘一柳兴奋不已，回过头，清音那边也已经亮了起来。后面，越来越多的光芒开始出现。 直到最后，没能让光芒出现的地方，也有专门的长辈将亮泥叶放好直至光芒一闪。 …… “下面，我宣布结果。”，青鹏主持， 一片静默。尤其是在这黑夜里，显得那样安静。 “第一位”，所有人等待了良久， “霜…之…”最后两个字声音重的出奇。 “吼……吼……”，所有人都对霜之的实力认可。许久的喧闹之后。 “第二位”，台下，他们尤其是入擂并完成的他们都屏住了呼吸。青鹏待四周也安静下来。 甘一柳只知道之前一定是有一个人完成了，所以他猜测应该就是霜之。 “我会不会是第二？”甘一柳心咚咚直跳。他还抱着希望自己只是错觉感觉前面至少有两个完成的对手。 清音淡淡地笑了笑。 台下感觉甘一柳成绩也很好的朋友们也暗暗期待。 “小平凰……”，小平凰的名字，红光道说让他自己决定，所以一直都没有用其他称呼。 “吼……吼……”，红光道也是满脸笑容。 “总归是我红光道的孩子。”红光道知道小平凰没有完全努力，但他们的天赋决定了性格，太过完美的妖族，或许会耀眼，但终究会是少数，而且是更容易发生危险的妖怪。红光道也想起了从前，眨了眨眼。 “不……”，甘一柳心中狂呼。 “第三，第三。”，甘一柳朝清音，还有其他几个他知道速度很快的他们看了过去。 “第三……”，甘一柳觉得这个等待无比漫长。 “清音……”，甘一柳刹那脸色白了。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啊。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知道它渺茫，可为什么它从来不会亮起，为什么它总是破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