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败蜀贼

    贺拔岳见主帅不敢进，于是问道：“将军为何不前？”

    尔朱天光遂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我军兵寡马弱，贼寇人数众多，倘若贸然前进，唯恐半路受阻，一旦开战，定有损失。他日与丑奴碰面，以何击之？”

    贺拔岳闻言，怒由心生，说道：“蜀贼鼠窃，公尚迟疑，若遇大敌，将何以战！”

    尔朱天光于是来了个顺水推舟，说道：“今日之事，一以相委。”论用兵，他自知自己不如贺拔岳，不如放手给他干。

    “好！”贺拔岳向尔朱天光拱了拱手，在尔朱天光的目送下离开。

    贺拔岳带着自己手下的武川军士，直冲到渭河北边。寇洛、侯莫陈崇等人皆一马当先。宇文泰急于表现，自然也不落后。但见他持刀挥砍于马贼之中，刀过之处，血花飞溅，贼人啊的一声便身首异处。这马贼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一个倒下，后面一群围上。宇文泰急忙挥刀应对，但终因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多处受了轻伤。贺拔岳见他被贼人缠住，迅速解决了身边的马贼，策马前去解围。他一刀刺穿了正要从背后偷袭宇文泰的小贼，接着对旁边的宇文泰唾骂道：“臭小子，命不是这么送的！”

    宇文泰虽然被骂，但是心存感激，更加卖命地砍杀。

    马贼人数随多，却都是些乌合之众。武川军士人少，但都久经沙场，训练有数。一鼓未息，二鼓尚未响起，征西军便大获全胜，得马两千余匹。征收变成征缴，这朝廷补贴自然也就免了。马贼伤亡惨重，又失去了打家劫舍的伴侣，一个个灰心丧气，耷拉着脑袋任由士兵驱赶。

    这时，贺拔岳“大发慈悲”，将他们之中身强力壮的马贼收编入队。不做贼去当兵也不错，总比沦为阶下囚好吧。这贼也是讲义气的。既然人家不杀他们，他们自然也愿意为他效命。

    扫除了障碍，征西军顺利进入潼关。路上又征得民马合万余匹，马匹资源充足。然而征西军就那么点人，马多顶个屁用，还得腾出人来照看这些马。难道能指望这些马去将丑奴的铁骑踏平不成？尔朱天光性情稳重，不愿冒险。他引着军队在路上转悠，期冀着他的叔父能早日增派援军。

    尔朱荣闻尔朱天光“以军士尚少，淹留未进”，大发雷霆，当众噼里啪啦痛骂了侄子一顿。然而当事人不在场，自然不解恨。他又亲笔书信，遣骑兵参军刘贵乘驿至军中责罚尔朱天光，杖之一百。

    尔朱天光心里叫屈，却也只能乖乖地领了那一百军棍。用刑的士兵念他是主帅，又是尔朱荣的侄子，自然不敢往死里打。这刘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些士兵放水。他心里清楚，人家再得罪丞相，也是姓尔朱的。

    虽然棍子下来的力度不算重，士兵也从五十跳数到七十，然而尔朱天光还是被打得皮开rou绽，好几天下不了床。不过这一百棍没白挨，叔父打骂的同时，也给他增派了两千兵。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由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