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分离
激流寨。 “请吧？还需要老夫亲自下来请你吗？”婆罗在半空看到出来的凌啸天和巽然，多等了一会的他不耐烦了。 凌啸天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秘典《荒川诀》首卷。 “婆老，此乃家父留下镇族之物，还望婆老看在父亲的份上放过我和巽然，啸天愿献上此功法，并每年向您进贡二十万乾坤币！”凌啸天的话掷地有声，决然中带着一股果敢之意。 “哦？果真如此？”婆罗皱起眉头，仔细听后问道。 “千真万确，啸天岂敢欺瞒婆老。”凌啸天抬头，句句真诚。 “哈哈，啸天，你果然很符合老夫的胃口。但此行乃门主所命，我也不敢怠慢。这样，老夫允诺于你，十年！你随老夫去，十年后你恢复自由！”婆罗一面jian笑着一面缕着不多的胡须。 凌啸天语塞，看了看一旁憔悴下来的妻子，再看看头顶上空巨大的乌鸦和那个笑着的大人物。 “唰~~~” 一阵刺耳的风声，羽人司木腾空而起，隔空看向婆罗。 “婆罗大师！鄙人司木，随天赋不及众多神兽，但司木至今仅修炼三十三年，少时受创，至今实力维持在七阶武者，倘若等完全恢复，用不了几年便是合一境。” “哦？”婆罗看着眼前的司木向自己介绍着。 “司木乃羽人中的鹰羽族，成年后是有机会血脉觉醒快速蜕变为云卷境的！请大师允许我代替啸天和巽然前往枯苍门侍奉您老左右！”司木凌空而立，双手抱拳深深恳求道。 “你区区一名七阶武者就想代替他？虽然你天赋不错，但老夫还看不上。” 婆罗大手一挥，司木便跌落在地。 “大师，司木愿代为赴约五十年！” 勉强站直了身子，看了眼身后的巽然和凌啸天，司木再次恳求道。 “司木！”凌啸天首先喊了出来。巽然在一旁满脸是泪。 “大师，请您明示，究竟如何才肯放过啸天一家？”抬起头，凌啸天满眼怒火。 “十万卢云币。”冷漠地看了眼凌啸天，婆罗轻吐出几个字。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十万卢云币相当于四千亿乾坤币，恐怕枯苍门长老也拿不出来！”巽然在听到婆罗所说不可能达到的数目后，近乎绝望。 巽然双眼周围迅速延伸出黑色仿佛触手一般的线条，遍布脸庞。双手迅速结印。 整个激流寨原本空无一物的上空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光，迅速凝结成一枚枚足有巨剑大小，一端锋利尖锐，一端厚实有力的冰刺，将婆罗及乌鸦围了起来，整整二十枚。 “怎么？想和老夫动手？”婆罗一阵怪笑后，挥手洒出一片黑云，黑云所过之处，冰刺迅速溶解，一眨眼的功夫二十根冰刺就不剩一根。 凌啸天拉住还想继续施放术法的巽然，摇了摇头。“别和他硬碰硬，他动起手来可不会对寨子里无辜的人们留情。” 抬头看了看上空仿佛不可违逆的婆罗，看看眼前美丽的妻子，织树缝隙中看向自己的女儿朵朵，还有不知情的云儿。凌啸天一声叹息：“巽然，事已至此，我随他去吧，我走后你带朵儿和云儿回凌家，向宁郡主求援，如若他也没有办法的话。就等我十年！” 凌啸天神情坚毅，刚才的悲戚之感一扫而过，又恢复了最初意气风发，镇守一寨的气势。 巽然不说话，双手死死扣住凌啸天的双臂，默默地流着泪。 “轰~~~”看到凌啸天服软，在婆罗的示意下，乌鸦盘旋降落在寨子中央，将握在手中的绿色药瓶装起来，单手负后，缕着胡须看着凌啸天。 凌啸天看到婆罗收起小瓶的动作，那分明是婆罗的成名绝技，始毒丹，婆罗是一名毒师，擅长下毒，正面战斗能力仅仅算作云卷境中偏下实力，但配上下毒能力，也能算作中游水平。 心里一阵后怕，要是刚才自己没有阻止巽然继续抗争，是否他就要洒下剧毒？ 和妻子，冲出织树的朵儿一一告别，向寨子里的村名们交代一下后，凌啸天随婆罗踏上乌鸦，迅速起飞，在大家的泪声中消失在天际。 ...... 乌鸦巨大的背上，看着激流寨在视线中渐渐被云雾遮挡，最终化为一个黑点，一片眼前记忆中的模样，终究消失在凌啸天的眼前。 站在乌鸦头顶，婆罗瞥了一眼身后一言不发的凌啸天。“老夫不信，十年还看不出一点端倪，如果此物当真在他身上，我必取之！” 一旁的凌啸天却不知婆罗心里所打的算盘，心里满是对巽然、云儿和朵儿的担忧，不时地回头向着激流寨的方向望去，随着乌鸦的快速飞远，终于穿过一片厚厚的云层，再也看不见雨林高原熟悉的草木。 ****** 而此时的凌云正在前往镜湖途中的一处空地上练习着剑法。 前往镜湖，纯粹是为了应付周边压力，实际上凌云七阶武者的实力，对整个战局并不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索性凌云便边走边体会自己的剑法招式，偶有所感，便停下来验证招数。 “唰唰，呲呲~~”剑在岩石、树叶间划过，发出阵阵声音。 奇怪，今天练剑怎么总感觉心不在焉，根本无法达到平日里练剑的效果。 凌云草草练习完后，便继续朝着北方前行。练剑也讲究心境和机缘，有时进步神速，一日千里，有时被困瓶颈，百日不破。 在靠近镜湖的一处山崖不远处，就看到了就近的英山寨，面对死气沉沉的寨子，凌云隐隐感觉不对劲，平日里站在寨子高处镇守的守卫全都不见，寨子门口的大门也紧闭着。 这寨子有古怪！ 凌云心里暗道，出发前曾听父亲说过，镜湖附近共有三个寨子，其中白溪寨和巨蛙寨是小寨，眼前的英山寨应该是三个寨子中武力最强，人口最多的寨子！在十里八方都是有名的强盛之地！ 在雨林高原，人口是一个寨子强盛与否的决定性因素，因为人口多说明寨子能够保护人在雨林的环境下很好的生存，同时又充足的食物，也意味着可以调配更多的资源去进行狩猎之类的行动。 凌云没心思多想，这样强大的寨子竟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心里闪过一阵紧张。 朝着旁边更高的山崖爬去，凌云想更清楚地看到寨子中间的情况。 “吼！”一声震天怒吼从英山寨背后发出，紧接着附近林地便轰然塌下一片。 一只通体红色，如牛般大小，从头部到尾部有一条整齐的灰白色毛发，浑身仿佛从刚刚血水中沐浴出来一样，穿梭在丛林中留下一阵血印。 在注意到这头怪兽嘴中囫囵吐出的一截东西后，凌云骇然，这东西，吃人。 难道眼前的怪兽把整个寨子的人都吃了？ 凌云思考着，把自己隐蔽到一旁的树丛中，看着怪兽渐渐跑远。 等怪兽走远不见后，凌云才缓过神来。 “这怪兽？和我此行去镜湖所为的那只是不是同一只？如果是的话太可怕了，但如果不是呢？意味着这样可怕的怪兽不止一只！”凌云越想越可怕，心里的担忧一路上挥之不去，此刻又遇上了这种事，让凌云有种担心寨子，想要马上赶回寨子去通知消息的冲动。 “还是先和队伍汇合，再做决定。”下定决心，凌云又朝着既定的方向开始赶路，直奔镜湖的集合地点！ 其实凌云距离镜湖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凌云现在七阶武者巅峰的实力，赶路速度早已不能同日而语，仅仅一个时辰后，便找到了潜藏在树丛的小队一行人。 见面草草寒暄，凌云先把之前在英山寨的所见所闻告诉小队一行，希望大家尽快通知附近寨子，避免再出现英山寨那样的惨剧。 “是图毕！我小时候便听寨子的老人说过它的传说，图毕乃嗜杀神兽，每次出现，都会造成地方生灵尽屠，惨剧不断。”队伍中身材高大的光膀子大汉惊讶的说。 “我不想死，我连老婆都还没有！” “还想赚取更多的乾坤币给我母亲和妻子，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一切都成梦了，在图毕的面前，我们尽皆蝼蚁！” “不，不......” 面对传说中的命运收割者，队伍中或是冷静，或是愤怒，或是不甘，或是坦然，不一样的态度也让凌云对不同的队友有了新的认识。 “小小年纪就来诓人！”红袍尖嘴男子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你们也都是各寨精英战力，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娃的话所乱！我看这事八成是编出来的！图毕那么多年都没有出现，想必早被高人斩杀，或是饿死了！”红袍男子说完，身旁几人开始动摇起来，轻声互相低语着，红袍男子得意地转过身看向凌云。 “你们！”凌云心急，自己善意提醒，不想却换来此人的恶语相向，凌云第一次感受到人心的险恶。 看到一旁动摇的小队众人，凌云心寒，这样的队伍，不合作也罢。 说完头也不回地折返激流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