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灵仪式
月溪郡，凌府。 巽然回到客房叫醒凌朵，凌啸天则牵着凌云来到凌家主院的试炼场，场边早已聚集了前来观礼的凌家众人。 向在场的族人一一寒暄后，凌啸天看到场中一位身材匀称的黑衫男人，走上前去笑道：“二哥。小云，这是二叔，小时候常抱你的。” “二叔好。”凌云稚嫩的声音朝着黑衫男子喊道。 “小云乖！老六，你也是的，来了也不带小朵和小云来二哥这坐坐。”说话的人是凌啸天的二哥凌放广，是凌家第三高手，修为合一境巅峰。 “昨日赶路，到月溪已近深夜，不敢叨扰二哥。”凌啸天笑道。 “跟我还这么客气，以后来了直接到我这来，小冉还盼着小朵来和她一块抓花魁呢！” “朵儿一会就来，二哥，我带云儿去准备一下。” 凌放广答应了一声，继续将试炼场正中巨大石镜上的金黄色木块依次摘下，随后环绕四周场地看了一圈。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凌刍还没来，护卫！还不去找？” 凌刍是凌家现任家主凌震的第五个儿子凌潜风的儿子，丽姬则是凌刍的母亲。 “是，二老爷，小的马上去！”场边一直小心看护的魁梧护卫马上往西边院子跑去。 不过一会儿，巽然带着凌朵就到了。随后丽姬就带着凌刍出现在试炼场西门处。 “哎哟，二哥，小刍昨晚练功练的晚，为娘的也陪着，这不今早就晚了。”丽姬远远就朝着凌放广说道。 “修武之人还能起晚？罢了罢了，快过来。” 丽姬媚笑着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看到凌啸天及一旁的凌云时，双眼自然的眯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好热闹啊，刍儿，一会就看你的表现了！”语调加重念了“表现”这两个字。 凌啸天的目光依然注视着场中，没有理会丽姬的故意挑衅。反倒是一旁的巽然，张手从石板下召唤两珠有拇指粗细的蔓藤，蔓藤的叶子不断放大，正好挡住丽姬看向这边的视线后方才停止生长。 “你！”丽姬没有继续说下去，狠狠地甩了下袖子，走向场中另外一个方向。 巽然浅然笑着，爱抚地摸着儿子和女儿的头。 ****** 随着日出第一缕光照在石镜上，石镜映出鲜艳的四个大字——“世间皆灵”。看到这一幕，场边小孩都“啊”出声来。 巽然也转头向姐弟俩说“相传血灵天镜是星云大陆第一强者坤从秘境中寻出的古籍上习得无上秘典，并潜心修行万年方才炼制出的神物，力量了得，更是作为大陆检验武者修为及血灵种类的无上宝物。” “那......二叔家也有一块！”凌云小手指着场中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石镜说道。 凌放广听到，朗声笑道：“二叔家不也是你家吗，小云。这块石镜不过是一个分体，主体在星云大陆第一强者那里呢！” 一旁的孩子们听到凌放广的一席话，都开始向父母长辈们询问着关于星云大陆第一强者的种种事迹。 两柱香的时间后，石镜开始由金色逐渐转变回到最初的石白色。凌放广朝着身旁的侍女低声说，去请老爷子。 不过一会，一个大腹便便，身着素衣，面色红润的老人从南门走进，大家纷纷鞠躬向他问好。 老人便是凌家家主凌震，云卷境武者，是月溪镇第二强者。 凌震抖擞精神，目光灼灼，看向前院的九个即将参加家族血脉测试的孩子，走到石镜旁朗声说道：“老夫有七个孩子，老大在当年逃离仇家追杀时不幸夭折，老三八年前外出修武求道至今未归，老五在一处险地遇险身死，老七一心向佛到达摩院修行，七个儿子现金只剩下二个。 在这星云大陆上，弱rou强食，充满竞争，我还能在这月溪镇庇护你们五十年，可五十年之后呢？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我所留下来的家业就是一份威胁，你们只有让自己实力变强，才不会让怀璧其罪成为你们的结局，才能够堂堂正正地继承属于你的那一份家业。面前的九个小家伙，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是希望，是一家人，是最值得信赖和守护的人。” 四周的凌家众人深受感染，凌放广大声说道“父亲放心，老二和老六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孩子们也会为了凌家努力的！” 凌啸天应道：“在家主的带领下，凌家必定会越来越好的！” 院落里响起阵阵喝彩。 这时，人群中的凌云轻轻扯了扯巽然的衣袖，“母亲，震爷爷说错了，还有四叔呢？” 巽然色变，赶快用手在凌云小嘴前轻轻捂住，抬头看了看四周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云儿，别问。以后母亲会告诉你的。”凌云似懂非懂的抬起头继续看向台上的凌震。 “现在血灵仪式开始！第一个，凌轩。”看到老爷子话说完朝他点头，凌放广大声喊道。 凌轩是家主的第二个孙子，比凌云大三个月，凌轩松开紧紧牵着他的母亲的手，用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母亲手上的汗，走向石镜，将小手贴在石镜上。原本光滑如洗的石镜上开始浑浊，迅速变幻后显示出一颗黄绿色的小树。 “是岩松灵属性，和父亲的岩山甲灵同属地脉属性，好小子！”凌轩的父亲凌御春看到石镜上的画面后，高兴地叫道。 “不错不错，岩松灵属于黄阶中品属性，次子日后成就不低!”凌震天看到第一个孩子就取得不错的成绩，心情极好。 “下一个！”凌放广也搞笑地依次喊道。 ...... 仅仅一个时辰，九个孩子已经验完六个。 “下一个！凌刍。”凌放广依次喊着。 丽姬捏紧了拳头，心想“凌啸天，你就等着看吧！”凌刍走近石镜，将手放在镜面上。 镜面随着小手贴上去，整整浑浊变化了足足半柱香时间之久，最终幻化停留在一只橘色身体呈流线形状的老虎上。看到石镜上的画面，凌震目光死死地盯着镜面，“镇山虎！黄阶上品属性。” 听到家主的话，凌方广心里一惊，“不出意外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凌家将会再出现一个家主一样的强者？” 凌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转身跑向了丽姬。丽姬眼中含着泪花，俯身抱住他，“好孩子，没给娘亲丢脸！我们要让别人看看，我们刍儿才是真正的天才，有的人就不一定了。”说完不忘白了凌啸天一眼。 凌啸天不理会丽姬，转身向凌云和凌朵小声解释着刚才出现的这副异像的来历、出处和特殊的意义。 “云儿，镇山虎是血灵属性的一种，待会你把手放在石镜上，先不要着急拿开，等石镜变幻停止显现一幅图案后再放开。”凌啸天耐心地和凌云解释着。 接下来是凌家老三凌益楚的孙子凌栢，不幸的是石镜毫无反应。这让一旁的凌放广又是一声叹息。 最后一个，轮到凌云了。 空旷的试炼场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等待接收仪式的小孩，凌云看了看母亲，巽然点了点头，松开晴云的手。 凌云走上前，将一双小手放在石镜上，石镜立刻开始了混沌变幻，不同于其他小孩的是，变幻过程中，石镜隐隐有着呼啸声传出，似乎是破空声，又似乎是撞击声。 周围的族人都面面相觑，凌震也皱起了眉头，看了看一脸不解的凌啸天，才又细细观看凌云的血灵变化。 终于，几柱香后，石镜上的画面开始渐渐凝实起来，是一颗略带灰色、表面坑坑洼洼的小型石球。 “哈哈哈，要是说没天赋也就算了，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这是什么血灵，不会是连黄阶下品都排不上的灰石灵吧？”丽姬心心念念地盼着凌啸天出丑，终于，这谁都没见过的血灵让她找到了机会。 “先不要妄下判断，凌云的星象我们从没见过，是强是弱还不得而知，或许我们可以从月溪镇主那儿得到一些信息。”看着丽姬幸灾乐祸的样子，凌放广首先说话。 “家主！云儿从小修武聪颖，啸天不相信云儿的血灵会差，请查明后再作定断。” “家主……” 一时间，看着凌云长大的族人都纷纷开口为凌云求情，因为五岁的他如果在这次血灵仪式上得不到家族认可，就会失去后续的修炼资源提供！等同于断送了修武道路上的一条顺畅道路。 凌震皱着眉头略作低吟，最后抬头。“大家稍安勿躁，我也不相信凌珂这一脉的血灵会仅仅是一块连黄阶都算不上的石头。这样吧，月溪镇长宁藏见多识广，手段通天，相信由他出面一定能够判断出这是什么血灵。后续的比试就放在明日吧。” 凌云站在石碑前，看着石镜上坑坑洼洼的小石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族人们的说话。小型石球在石镜上不断旋转着，仿佛向凌云展示着自己的四面八方。凌云一时间高兴万分，刚刚收回的手臂再次朝着石球摸去。 似乎感应到凌云的触摸，小型石球旋转速度突然加快，咚地一声仿佛碰到了石镜，随后又再次减慢速度恢复最初的样子。 然而这一切，此刻正在为凌云血灵一事激烈争论的族人们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