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二重金刚明王相
秋雨润湿了夜气。 可是遮盖不住空气里的浓郁血腥。 用刀那人死了,只是二十招便被陆京一刀斩杀,因为胆怯,胆怯了,十成实力发挥不出六成。 面前仅剩下曹良进。 他看着陆京手里的黑色弯刀道:“你真要赶尽杀绝?” 这根本就是废话,陆京冷笑。 未答话,便已经挺到跃起攻向曹良进。 他的左肩受伤,曹良进同样左拳被砸烂;他修成十六道武脉,曹良进却是入微境界,从场面上分析两人此时在伯仲之中。 不同的是对于武道的感悟…… “姓陆的,别以为我是怕了你!” 曹良进挥拳将刀刃荡开,后跃出五六米,双肩一阵,“就算梵天四相阵,被你破了,单凭老子两重金刚明王法相,也能把你碾得连渣都不剩。” 随即身上嘎嘎巴巴一阵爆响。 肌rou线条变得更加隆起,周身也似被一层毫光所覆盖。 所持不动尊金刚明王法相。 即不动明王,王,驾驭一切现象者,乃诸明王之王。 “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 随即又手捏指决,迅速变动,呈现第二尊明王法相,大威德金刚明王。 两尊金刚明王法相同时催动,外溢的内气犹如莲花般瓣瓣剥落,将曹良进笼罩在了其中。不动如山,威德如火,守固若金汤,攻无坚不摧。 “姓陆的小子,你还没到入微境界,就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已经算很了不起,但也到此为止了。” 曹良进脚下一踏,向陆京轰出一拳。 没有任何的花哨动作,只是平平无奇的一记直拳。 但正所谓大巧不工…… 拳起,风雷动。 巨大的拳劲罡风,犹如将空气打出塌陷一般,发出一连串爆裂之声,将大片雨滴倒卷回了天空。以攻击强悍程度而言,比武道天骄沈玉楼使翻影掌更强,只是招式不及翻影掌巧妙。 拳头看似很慢,但眨眼间已经到陆京身前。 硬抗?陆京眼角微动,双手持刀,以刀面抵挡这一拳。 剧烈的撞击发生犹如金色交错,龙玄刀生刃,被这一拳压弯月般的形状,而力道直接把陆京掀了出去,蹬蹬蹬倒退了七八步才站稳。龙玄刀恢复形状,铮的一声清越颤响……他握刀的手同时在距剧烈抖动着。 曹良进第二拳又到。 持大威德金刚明王之力,炽烈如火。 相传大威德之力,能断除一切魔障,催伏一切毒龙。昔时,现极恶嗔怒身,伏出世之魔军,灭世间之怨敌,凡八部众生不能见佛者,以一己之力全部诛杀。 佛之杀性! 说白了,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曹良进修行“金刚无相功”时就是如此理解。 第二拳力道又狠上三分。 陆京本来持刀抢攻,可龙玄刀是短刀,适合近身,近身……又免不了挨这一拳,于是便挥出一道刀气与曹亮进对攻。但曹良进同时持不动尊金刚明王法相,周身有一层罡气防御,刀气与之相撞便轰然破碎,丝毫伤及不到他本人。 只能硬抗! 第三拳,第四拳……曹良进一口气轰出十拳。 第十拳彻底摧毁陆京的防御,一拳正中陆京受伤的肩膀,猛烈的力量将身体掀飞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跌出七八米远,脊背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能接我全力十拳,你死了也足以自傲。” 曹良进冷哼了一声,步武就是步武,跟入微境界仍旧是天壤之别。 但须臾后陆京却站了起来。 身躯摇晃,像是在风里飘扬的大旗,好一会儿才站定。 他抬头向曹良进逼视过去,嘴角一扬:“你,到极限了。” 曹良进眼瞳骤然一紧,这小子怎么气息还没有乱?难道还仍旧留有余力?不可能啊,双重明王金刚法相是他最狠的手段和杀招,连沈玉楼都不能硬抗十拳。 “你……” 曹良进故作镇定,试图掩盖住粗重的呼吸,但起伏不止的胸口,已经表明他的确到了极限。 两重金刚明王法相,威力何其刚猛霸道? 但耗费太大,能出十拳,在入微初期他已经算是姣姣者。 他认为应该能将陆京碾碎的。 可是有一点他并不知道,陆京修成当时古武者独一份的十六道武脉,比所有人都多出三道武脉,承受他的每一拳,都是以十六道武脉分担。 如果他能出十五拳,或许能将陆京击垮,但只是十拳……还远远不够。 “我没让你失望吧?”
陆京提刀步步逼近,“一刀要你的命。” “你他妈疯了,你一招?老子还有不动尊明王法相。” “试试!” 初始陆京的脚步很慢,然后逐渐加速,身躯拖动的影子在黑暗中犹如一道夭矫长龙,这一刀,是他领略秋意的一刀,法天地自然法,华夏武道。 此次一战,前后将近二百招的感悟全在其中。 秋风萧瑟天色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不是秋风,不是秋雨,而是一股凋零的萧瑟之气。 龙玄刀划破夜幕,在一闪而过雷光中,拉成笔直刀芒,就像是巨龙飞腾时撕开雷电的利爪。 龙吟不绝,大地吹过一阵萧瑟的风。 与曹良进交错而过。 金色的罡气防御壁裂出了一道细痕,然后犹如玻璃般破碎,消失,他的双拳挺在空中,上衣被罡气破碎的乱流绞成了碎片,胸膛裸-露了出来,上面……赫然有一个血洞。而他的双眼还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似乎在回忆一错之间陆京的残影。 “真……真是……一刀!”他失神地捂住胸口,可是却也阻挡不住血喷出来。 “噢?最后告诉你一句话,佛教里的龙不是龙,是蛇,龙玄刀是华夏的龙。” “华夏的龙……” 话没说完,曹良进轰然倒地,眼睛泛出了死寂的灰白。 陆京没有回身,径直向梁康走过去。 一把将这250斤胖子揪了起来,脑袋按到地上,嘭嘭嘭三下,让他远远地向卓玉三个磕了三个头。 “她们肯定不会原谅你,但道歉仍然不能少。” “饶我一命,我已经废了,我不是人……” “饶你?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你会饶我么?你会放过她们三个么?你之前说的话都清清楚楚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但我的话,你没有记住,我说过你们四个都要死!” 手起,刀落。 一片血色染红了绵密的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