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手谈天下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认为您既然这么有把握的让子，就一定有应对的办法，所以与其留给您还不如让他们在我这里发挥应有的作用！” “好、好、好，好一个精于算计又不张扬的小子！难怪能有今天的成绩！”他一边说一边扫视下徒弟和赵宏林。 “小风啊！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我就是不明白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脑袋里是怎么装下那么多的东西？” 我笑着堵上了劫：“其实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我那是写着玩的，您别太当真！只不过是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多多的和别人比较一下，难免有所疏漏和谬误，您还多担待着点！” “不会吧！我们可一直都在观察你，看过你节目的爷爷还经常的提起你：我们的小神童又写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看过我节目的爷爷！难不成…… “你写的某些东西我们都认真的研究过，有一些你自己不是已经在验证了吗？”他嘴上不停，手也不闲着，棋子不停地落下。 “这不也是托您们的福，没把我当成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坏分子！” “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头突然严肃起来：“我们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有不足的地方当然是正常的，我们也是欢迎一群人先富起来的嘛！” 瞧这脾气，果然是当领导的！你要是知道以后咱们贫富差距的状况就不会这么说了。 “所以我也只是想谈谈我的看法，您别生这么大的气。” 他哼了一声，落子的时候重重的在棋盘上一拍：“你前面是不是影射了运十？你又是怎么知道它会下马？” 看看，真格的来了，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猜测！”我继续下我的棋。 “就这么简单？” “当然，要不您以为是什么？” “呵呵，那你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很简单，现在咱们国家跟美国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购买民用客机这种小事根本没有问题，恐怕就是买战斗机他们也可以商量，运十在咱们国家的确是技术上的一大进步，但是跟美国欧洲相比也就是二十年前的水平，民航会喜欢吗？政治上现在需要吗？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的听到有人说运十是******的飞机！您说我的猜测有根据吗？” 他表情肃穆的缓缓下了一手：“你观察的很仔细，既然知道现在我们没有发展的条件，为什么又大喊可惜呢？” “我说过，你们不要就给我，我的钱足够让它继续在蓝天上翱翔，要真追究为什么那就得从国家的技术体制上说了！” “你说说看，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说的，既然现在有机会我当然要痛快的说！ “咱们国家发展技术的方式和美国有本质上的区别，人家是为了技术而发展，产品只是建立在现有技术之上，而咱们是为了产品才攻关技术，一旦产品下马技术自然流失，或着某项关键技术成了瓶颈就会托整个工程的后腿！” 老头点点头，从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来看估计是早就知道这些。 “美国人财大气粗，他们可以在技术发展上投入巨资，哪怕有些东西现在还看不出用途，更何况全世界一半的知名大学都在它哪里，所以技术发达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欧洲都不可能学它！但我们的科学体制是师承苏联，而且还是不好的体制，现在就是在苏联都已经对此进行了调整，我们却还在一成不变！同时自己又不具备人家上百年工业发展的经验，您说咱们能不落后吗？” 听到我谈体制问题，他的脸上终于有些变化。 “看看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几十年科学发展我们不难发现，行政干预是对科学最大的掣肘！******、大炼钢铁！哪一样不是？以前我们没有的东西人家不卖，现在我们有了，人家就会上赶着降价也要卖给咱们！为什么？怕咱们有了技术！怕咱们以后只用自己的产品！怕咱们的产品以后会和他们竞争！还说运十，老爷爷曾经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为什么飞机就不在此列？当初西欧几乎是全部动员起来发展空客，现在才有了可以和美国平分秋色的产品，仅此一项就为他们带来多少收入，我的书中有详细的计算公式！政治上的收益恐怕您心中也有一笔账吧？” “照你这么说，运十下马是个错误？”他下棋的手有些抖了。 “不是错误，是失败！是我们又一次输在起跑线上的失败，这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起来的跌倒！世界大战的确打不起来，老爷爷要裁军一百万！以后部队肯定会向着轻型化机动化发展，运输机的作用将会十分重要，而我们下马了运十，以后就只能购买国外的产品，我想问一下，美国可以卖给咱们C-130，他们会卖C-5吗？他们能允许中国拥有运载重型坦克的战略运输能力吗？他们也许会卖，恐怕那是因为咱们已经拥有了相近的机型了吧！” 他盯着棋盘沉默不语，赵宏林看气氛有些沉闷刚想说几句打个圆场，却被他摆手阻止了。 “那你为什么愿意自己出钱？” “很简单，运十的性能也许还赶不上波音737，但是发展潜力巨大，我现在投入的钱，国家将会在未来十年内全部返回来，到时候既保住了飞机我又赚到了钱，一举两得！” “你就有这么大的把握？” “当然！到目前为止我的投资还没有亏本吧？” “现在的这间超市你不就是在亏本运行吗？” “那只是一时，不是一世！做生意有两种人，一种只知道眼前利益，而另一种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要是鱼不咬钩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组建个航空公司玩玩！买自己的飞机还便宜，干线不行就支线，旅客不让我载我就运货，国内不让我飞我就跑国外，反正办法很多！” 我这么说多少有些负气，毕竟组建航空公司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而运十的投入也的确是无底洞，等到国家真的注意到大飞机的好处我可能已经破产了。 “别说得那么夸张！难道你还打算一直用飞机运大米？” “如果大米的价格合算的话，我会这么干的！不是我矫情，如果国家出台一些政策，给购买运十的公司一定政策优惠，单单是飞机工业的利税就可以维持政策，美国当初为了卖707就是先让军方使用做一个榜样，等大家都认可了销路自然会好，中国自产的大飞机可以参考欧洲的做法，给予政策上的倾斜，让航空公司不觉得买它是吃亏，一旦产业链条开始运转，那时我们已经可以拿出更好的产品了，也有更多的选择余地，他们已经有了使用的经验，会更愿意购买的，这是一个良性循环，您们要是没有这个精力就请把它交给我。” 120座的飞机算大飞机的确有些牵强，但是足够满足现在国内航线，如果我真的成立航空公司，宁可买运十也不买737，虽然比较费油…… “你这么苦心孤诣的提醒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由于临近午饭时间，有些员工已经陆续的来到餐厅就餐，只是他们看见赵宏林和我之后都有意的坐的很远。我指着他们打饭用的不锈钢餐盘。 “您看，有些事情改变是循序渐进的，他们一开始很不适应这里的工作方式，但是现在却已经习惯了，中国在变革，就像他们一样，是整体的，而不是局部的。我没有可以让全国人民奔小康的财力，只能响应国家号召让一部份人先脱贫，所以任何能提高综合实力的办法我都不愿意放过！也许您会笑我野心大，但是没有这种野心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从他们的收入上来说，你的确是做到了让他们脱贫，我又不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肯定的预测未来的发展，为什么不将触手伸的更长呢？为什们还要不紧不慢的写小说告诉别人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说了，我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也不可能样样精通，所以才提醒别人注意到现在实际的状况，就算只有一小部分人照着我的说法去实践，那也会带动一部分人的生活质量提高，您们这些当政者如果对它有部分的思考，也会找到不少问题的解决方法，这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微笑着点点头：“老爷爷就经常说起你要是个成年人一定会考虑让你当官！” 我要是真当官就露马脚了，有些事情只是听说，我可从来没见过，写书提醒一下还可以，要是面对具体的问题我还不如老爸呢！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凭什么预测苏联会解体？” “就靠**********的水平，苏联也长不了！” “又这么肯定？” “当然！” “理由？” “理由就是，他的目光太短浅，苏联的问题太严重，改革太心急，人心浮动！这些还不够吗？” 我的书里说的那么清楚，他为什么还要问？ “足够了，但是现在我必须正式的告诉你，你的书今后必须经过我们的同意才能发表！” 该来的终于来了。 “漫画包括在内吗？” “不，但是也不要牵扯到现实的政治问题！” “这……不太容易吧！” “你知道吗，你的书被苏联的特工看见了，他们已经将它带了回去，现在你所认为的无能者应该正在焦虑，因为他有可能要下台了！” 难怪你说活这么不客气，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