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军
大汉历初平元年，术与坚分道于南阳。坚兵进豫州，与董卓部将荣战与梁，大败，坚急遣人求援与术，并收拢溃兵。时有谋士与术言：“荆州诸郡未定，且表阴怀异心，不若先定荆州，以望天下。”术以为然。祭酒嘉言：“天下士民皆望主公早发义兵，不若遣大将将兵万余与坚合兵一处，败则安守豫州，胜则西进京洛。”术许之，言：“文台果毅岂是易与？吾料日后必有大胜。” 驱马出得城门，见不远处一行大军正缓缓朝南阳进发。心中思量马上可以见到三国时期第一英雄，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全身颤抖。待大军走得近些了，袁术看见当先一将中年仿佛，面容精致，脸色沉着刚毅，一双眼眸精光闪闪，他身着一副链子锁甲，一张血红色的锦袍作为披风，头戴金盔，一条赤罽帻，系在金盔上迎风飘扬。 “前面可是文台兄长吗？”袁术对着为首大将喊道。 “公路贤弟，正是为兄啊。”孙坚笑答道。 “兄长，小弟有礼了。”袁术听得是孙坚的呼声赶紧翻身下马，脑海立马回想起在洛阳时与孙坚一起走马鹰犬，喝酒押妓，一起调侃袁绍和曹cao，一起与刘岱兄弟打架，一起被伯父袁槐喝骂，转眼又若无其事的一起喝酒行令，最后迫不得已依依惜别的情景，他的泪水竟止不住的往下流。 “文台兄长，洛阳一别不觉经年，不曾想兄台风采更甚往昔。”袁术强忍着不哭出来，反而展颜一笑，对着孙坚行礼。 “是公路贤弟？哈哈，听闻贤弟在荥阳大战徐荣，兄心甚往。”孙坚一见袁术竟然一个人驱马疾驰来迎接，心情高兴之下，驱马迎上，又见袁术下马也翻身下马，抱拳施礼，大笑叫道。但袁术看见他的眼中一样有泪珠滚落。 “哈哈，兄长此时到来犹未晚也，此正当你我兄弟二人并行天下，驱灭董贼之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孙坚一声“兄长”脱口而出，袁术的心里竟没有半点的犹豫。 “贤弟之言深得吾心。昔日闻三公讨贼密诏，尽起郡中敢战之兵一路北上，诸郡县畏某如虎竟不敢留，缺衣短食，若无贤弟收留，早已不知身归何处矣！”孙坚捧起袁术的手，一个爽朗的汉子突然之间竟有一些泪眼摩挲。 反手握紧孙坚的手回头对着他身后的将士大声说：“吾兄此行乃大义之举，诸郡县不知照拂义军，竟先后为难，实乃董贼之爪牙，吾等正好灭之以报效天子。” 他和孙坚两骑并行而进，早有杨弘带着城中的文士武将大开中门，以相迎接。待大军入城，袁术对着李丰吩咐道：“文方，传令伙房，置酒办rou，以犒吾兄之大军。” 大堂之上，袁术和孙坚各带手下臣属，安坐一方。就见袁术高举酒爵回头对着属下大声说道：“今日与诸公安坐于此，莫不拜孙文台将军舍命保鲁阳之恩，今，公等随某且敬文台将军三大杯以答谢将军之恩。”说罢一饮而尽，身后杨弘，郭嘉等人也举杯相敬。 孙坚等人赶紧离席而起，躬身还礼。孙坚诚恳的说道“：若无公路贤弟赠以饮食，吾等早已不知欲归何处也，鲁阳之为实举手之劳，不敢居功。” “哈哈哈，兄长何其谦也，吾等听闻那胡轸闻兄长之名而退，可见西凉群贼实畏兄长如豺狼畏之猛虎也。今兄长欲领兵讨伐不义，莫不手到擒来。”袁术大笑着赞道。 但孙坚却对他肃容说道：“贤弟之言谬矣，昔日讨伐西凉叛乱之时，曾与之并肩作战，深知西凉诸军将实非易于之辈。今得保全鲁阳一来其孤军深入，见我军严阵以待，以失之突然。二来鲁阳虽小，然城高河宽，骑兵攻城，事倍功半。 “兄长军略胜吾多矣，昔日吾等三路联军兵进荥阳，受阻于董卓部将徐荣，竟不能进，后决战于城下，徐荣遣三千铁骑驱赶退兵，若非将士用命，而曹孟德带骑兵突袭而至，并阵斩其领兵大将，恐胜败犹未可知。可知董贼军中能人何其多也。然吾等以大义诛无道，虽千难万险，吾当必胜。” “贤弟豪情如斯，愚兄安敢以一己身死而逞小儿状，必当为弟前驱，共破董贼。”孙坚击节说道。 “若得兄长相助，大业可定，汉室可兴也。”袁术哈哈笑道，对着孙坚，遥举酒爵，一饮而尽。 在袁术的刻意串联下，一场宴会，宾主双方都尽兴而归。 孙坚带着手下将领回到我为他准备的大帐，程普问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岂可甘居人下？况主公盖世豪杰，天下英雄，若为袁公之前驱，岂不是栖与其羽翼之下，恐大志不得伸也。” 孙坚叹息一声说道“：德谋，公覆，大荣，义公，你等之意，吾安能不知，然一路行来屡斩青绶，世家大族早畏某甚于猛虎，不得相投耳。粮草尚且不济，况大事呼？今观天下虽有群雄并起之势，但关东日后必尽归二袁。昔日在洛阳时，吾与公路意气相投，外有朋友之义内托骨rou之情，且吾等早有誓言共扶汉室，而河北袁绍虽为盟主，却多为己谋划，其归军河北取冀州之心昭然若揭，某深以为耻，安能投之。今归公路麾下，望各位戮力以赴，不得有违军令。”四将听后默然，乃退。 一连几日，袁术领着众人天天招呼孙坚与他们一起吃饭喝酒，待遇如同郭嘉。但孙坚最后还是安奈不住提出请战。袁术考虑一下，召集手下文武聚会。 “主公不可，大军轻出，用靡无度，且郡内流民四起，正需粮食接济。当务之急是稳定内政，安抚流民，切不可妄行刀兵。”刚被袁术辟为长吏的南阳名士张承率先说道，坐下文士纷纷称道，而袁术也觉得有些cao之过急便点头赞同。 但当他把眼光看向杨弘和郭嘉，前者轻描淡写的说起另外一件事“：听闻，刘表匹马至荆州，请出延中庐人蒯氏兄弟，图谋荆襄，主公不如派一二使者前往襄阳，长沙劝说归投，若无后顾之忧当提军北上。” 郭嘉听了杨弘的发言出言附和道：“文博之言，老成谋国。主公不若以满伯宁为主，魏文长副之，前往襄樊，又以文台将军麾下主薄恒阶为使前往荆南，但请公先修书一封告以桂阳的张羡，使其举应主公。另以李文方为新野县令，提兵二万，震慑襄阳，江夏。” “此举手之劳耳，然为主公计，吾欲亲往相说。”张承欣然说道。 “如此，劳烦公先，且不论有无功劳，俱当重赏公先。”袁术对着张承，点头称许。 其他的依照如郭嘉之言下达命令，只是让原来的新野县令迁宛城任校尉。 待众人走后，袁术独留下郭嘉，问他：“今文台求战心切，若不许岂不大失人望，不知奉孝有何计较。” 哪知郭嘉哈哈一笑，说道：“此事易耳，可表其为豫州刺史，令其为先锋，兵进豫州，窥视三关，主公引兵以为后援。” 袁术听了，心里暗笑不已，这郭嘉竟和我想到一起了。 在袁术的亲自督促之下，数日之内就为孙坚的两万大军准备好一个月的粮草，他带着郭嘉，杨弘亲自出城送别孙坚。 “兄长此去，当先克复豫州全境而后徐徐前进，若事有不济，当速遣使者告知于弟，吾当为兄长之后援。”袁术握着孙坚的手，依依不舍的告诫他，把这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愚兄省得，贤弟乃天下豪杰，怎可做小儿状。”孙坚反手握着袁术的手，笑着说。 不顾孙坚的惊讶，袁术翻身落马，朝着他身后四将即程普，黄盖，祖茂，韩当躬身行礼说道：“四位将军，吾兄待公等如手足，术请告将军等必使吾兄安然无恙，若有劫难，万望相告，吾必亲提大军来救。” “遵将军令，必使主公无恙。”四将同时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