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界之中与冬之城内
“汝、汝在说什么胡话——”姬丝秀忒结结巴巴的说，她完全弄不懂这个远东的少年在想些什么，普通人能做的到什么？ “你是吸血鬼吧？”十六夜看着姬丝秀忒澄澈的金色瞳孔，“吸我的血，肯定会对你有帮助的吧？” “汝！”姬丝秀忒瞪大了眼睛，“汝在说什么鬼话！”她的脸再次变得通红，不过这次是因为怪异之王的自尊心被刺痛了，“汝需要用后辈朋友的血来苟活下去吗！更何况，吾现在可是在大量缺血的状态，一旦吸血，可是有可能控制不住把汝这小鬼吸成人干的哦！” “我知道，你快吸吧。”十六夜微微笑着，“不然我就不走哦。” “汝这小鬼，这是在威胁妾身吗！”姬丝秀忒柳眉倒竖，“妾身咬死你喔？”然而十六夜并不回应这不值一提的威胁，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姬丝秀忒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T她直直的看着十六夜，好像连珠炮一样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喂，汝可想好了，真的想救妾身？” “不是想救，而是要救吧。” “救了妾身，可就回不了头了哦？各种意义上。” “回头看自己以前救不了的人的墓碑吗？” “明明当作没看见妾身不就好了？” “见死不救可不对。” “所以说汝还是小鬼啊，小鬼才会紧紧扒着对错，成年人只会看利弊喔？” “那么看来，你也不是个合格的成年人啊——你这啰嗦的、矫情的吸血鬼。” 在街角的路灯下，少年和永生的吸血种对答如流。 “……汝这狡猾的人类。”姬丝秀忒小小的抱怨道。 “我可不狡猾。”十六夜轻轻把脖颈凑到美丽的怪异嫣红的唇边，“只不过，你想让别人救救你的心情，表现的太明显了啊。” 然后，他脖子微微一痛。 十六夜能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温热的液体，生命力也一起被金发的美人儿吸走了，这种感觉是如此可怕，以至于让他稍微的挣扎了一下——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则是失去重力的悬浮感，好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之中，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接着，甜美的黑暗捕获了他。 …… …… “……大长老，艾特尔恩那边似乎有人释放固有结界。而且还有人使用影响平民的咒术。” “无妨。那是圣堂教会讨伐祖的人，我等静观其变即可。” “可是那些镇民……” “普通人而已。何况教会会帮忙压下来的。修斯坦，现在我们要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圣杯战争这件事上，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告诉我，法阵和伊莉雅的调适做的如何了？” “目前可以完成拉达梅斯魔方的第四面的同调了，目前预计能在本月月底完成调适，我等将提前五个月召唤出从者。” “很好，伊莉雅呢？” “她表现的很好，非常适应——不过我们对她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 “她已经十八岁了，而且修斯坦，你对小圣杯抱有太多不该抱有的情感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说这件事了。” “……不，我只是……抱歉，我不会再说这件事了。” …… …… 不认识的天花板。 当少年从昏沉中苏醒、睁开眼时，第一想法就是这个。随即他吐槽自己，这个梗已经是第二次用了——而且，根本也没有天花板可言。 他躺在洁白的地板上，坐起身来、放眼望去，视线尽头皆是一片洁白。头顶数十米高处，同样是洁白一片，整个空间四四方方的，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立方体，空无一物而且大的诡异。 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整个空间中唯一存在的，似乎就只有他自己。 “哟，小鬼——不，应该说，吾之眷属——汝醒了啊？”正当十六夜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他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清脆而透彻的小女孩的声音，从未听过但是又很熟悉。 “是姬丝秀忒jiejie吗？” “反应倒是蛮快的嘛，汝。”对方如此笑道，“别叫吾姬丝秀忒jiejie了，吾听着真是古怪啊。称吾刃下心陛下就好。” 刃下心？十六夜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哈特昂德-布莱德（HeartunderBlade）】的意译嘛！而且刃下心—— “……忍？” “喔，的确，吾也被这么人这么叫过啊，这可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刃下心说道，“那么，吾之眷属哟，吾也特别准许你这么称吾吧，不过要记得叫吾陛下。对了，汝可知道，这里是何地？” “我怎么会知道……我晕倒了啊。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我都以为自己会被你吸成人干来着。对了，眷属是什么？” “哦呀？汝看起来还蛮有活力啊，嘛，总之的确发生了许多事，吾慢慢讲给汝好了。” 在十六夜给刃下心吸血之后，刃下心的确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一口气几乎把十六夜吸干——然后她立刻反应过来，将自己的血喂给了十六夜，而这一过程，也就是俗称的【初拥（TheEmbrace）】。 “也就是说，我也变成吸血鬼了？”十六夜倒抽了口凉气，“我是不是不能见阳光、也不能吃大蒜了？不，我是不是连普通的食物都吃不了，只能吸血了？” “汝啊，这时候还想着吃。”十六夜几乎好像看见了姬丝秀忒在翻白眼：“安心吧，理论上，你是接受了妾身的血的二代，而妾身作为祖是初代，所以汝大概既可以沐浴阳光，可以吃大蒜，也可以吃普通的食物——作为吸血种的强度，汝大概是比所谓的亲王阶级更高一层的玛士撒拉（Methuselah）吧。简单来讲，除了力气变大、变得会对纯洁的少女更有欲望之外，汝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喂？！这好像有很大的问题吧？” 姬丝秀忒没有理会大惊小怪的少年，继续叙说了下去。 再之后，为了躲避恶敌，姬丝秀忒从十六夜的记忆中——这是吸血带来的一点副作用，姬丝秀忒会被动的“看到”被吸血者近期的记忆——找到了那座有结界庇护的小楼，并运用自己专门的开辟结界的能力躲了进来。 而为了回复力量，现在姬丝秀忒正躲在十六夜的影子里休息。 “汝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姬丝秀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惴惴不安，“这个地方对汝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没办法呀，这是妾身所能找到的最安全地方了，这个结界的强度可是相当高的，虽然很小，但是居然能将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空间完全分割开来——” “不，只是……”十六夜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该说自己几个小时之前还在这里的外面摆出一副哭丧脸、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家吗？ 结果，现在却完全出乎意料的又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