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年
剑峰插天高，雪飞似云飘。 万里无它色，风过如刀削。 悟武峰前。 “这里便是你们今后三年修炼的地方，环境如此你们看到了，心志不坚者必死无疑，我在最后问你们一遍是否有退出的人！”冷月人如其名，目光冷漠到了极点。 寒风吹过每一个在场的雪山门人的脸颊，他们此时都能感觉到那如刀割般的寒冷，但宁风雪千般乱舞，竟是没有一个人退出。 “好，这是你们每个人在悟武峰中修炼的位置，以及雪山的武学心法，拿到后便前往自己的所在，在三年中不可离开自己的范围，更加不可打扰其他人修行，你们听明白了吗！”冷月喝道。 “三年不满，誓不下峰！”众门人齐声喝道。 “进山!”冷月大手一挥，声音在悟武峰上久久回响。 “啊，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心水看着眼前这座没有半点杂色的悟武峰，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兴奋，可是相比其他的同门，现在的心水嘴唇闪现着一丝惨白，这是当然地，此时的心水不禁要抵抗寒风，更主要的是他还在抵抗凝冰镯的寒气。 心水按照指示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见这里依然是银装素裹，不过却多了一个小小的山洞。说是山洞，但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工开凿的罢了。里面空间并不大，有两米见方左右，里面更是空空如也。 “这里便是我以后三年的家了。”心水不禁摇了摇头，走进了山洞。 “哊~~”一声鸣叫，心水向洞外看去，只见一只雪鹰将一个包裹仍在了洞口便转身飞走了。 心水走出山洞捡起了包裹，打开一看，下巴差点砸到了地面上。只见包裹里面竟然是馒头，可说是馒头，可看起来冻得比那石头差不了多少。 “唉~”心水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道逢年过节能否改善改善伙食。 _ 埋怨归埋怨，可心水丝毫没有任何的沮丧。回到洞中心水便拿出了雪山派的武学典籍开始翻看。 “嗯，雪山派的武学果然精妙，但其主旨，在我看来主要是一个‘化’字，世间万物，都是由‘质’与‘能’所构成，也即为阴阳二气，阳轻轻而上浮成天，天即以能照万物而养之；阴混混而下陷成地，地即以质凝万物而形之。雪山派武学要领便是化阴以形，凝气成质。”经过近一个月的参悟，心水已然大体明白了雪山派武学的要领，而此刻心中也是做出了自己的总结。可是虽然已然大抵明白了雪山的武学要领，可是心水却是有一些迷茫了，到底今后要怎么做，毕竟雪山派只是传授了他心法的总决，而要怎样修炼却是要看自己怎么明悟。 一个月转眼又过去了，心水如同嚼石头般将馒头吃了下去，此刻的他眼中充满了迷茫，脑中不断的回想雪山派的心法总决。虽然心水已然了解了心法的要领，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可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比如说“化阴以形”这阴即为天地间无所不在的阴气，可是他只能感受到寒气，他当然明白，寒气并非是阴气，所谓的阴并不是阴冷的阴，那是万物的质，而寒气是一种能量，如若归根溯源寒气却是阳气所生。然而有形有质的事物虽然是凝阴而成，可他是只能看见有形的质，而感觉不到无形的气。 心水盘坐洞中此时凝冰镯中的寒气他已经适应了，在凝神静气中，他尽量的去体会阴气的存在，据雪山武典所记，当年的创派祖师在悟武峰苦坐十年才感悟到阴气的存在，如今他们只有三年的时间，确实是有些紧迫。 岁月如梭，转眼一年已过，开始的几个月心水还能记得日子，可是如此单调的生活过的久了，也就没有心情去记了。“唉，还是不行，雪山的武学明明是化阴以形，可是三年的时间别说是化，就是感觉阴气都感觉不到，到底是怎样作才好呢。”心水有些迷茫了，一年，整整一年他都在不停的感悟阴气的存在，可是明知它就在身边，但就是无法感知它的存在，“也不知道真雪她的进展如何了。”心水幽幽念道，而后又不禁摇了摇头，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人，自己便是遇到了自己一生中第一个瓶颈，他甚至不知道那是否真的是一个瓶颈，还是那根本就是一个悬崖，便是他穷尽一生也无法逾越。 “化阴以形……”心水起身看着外面随风飘舞的雪花，此时的他明白，感悟这样的东西，不是你用心就能感觉到的，往往在不经意间，一点灵光便能使你豁然开朗。可是这一点灵光似乎理他还很是遥远，可谁又知道它会否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呢。“化阴以形……”心水一遍遍在心中重复着，脑中一遍遍回想着雪山功法总决。“物者，以阴为形，阳佐以能。是故，阴长聚，而阳长散，然阴离阳而不聚，阳无阴则消散……”这乃是功法总决的第四篇‘凝冰篇’为四代掌门的心得体悟。心水对其他篇幅的讲述总是懵懵懂懂的，唯独这一篇他似乎有了一些感悟。 “其他他篇幅都是以感悟天地间的阴气为主，这也正常，毕竟雪山派的宗旨便是化阴以形，可唯独这四代掌门，另辟蹊径，强调由五行而反阴阳，我即现在感悟不到阴气，何不如四代掌门所谓，由五行而反阴阳。”心水暗思，看着漫天的飞雪，又看了看凝冰镯，眼中透出了坚毅，点了点头，“我还真是和四代掌门有缘呢。” 心水下定了决心，开始着手修炼，回想四代掌门所记，“阴阳合而生万物，此为不可逆之理，然幽幽岁月，人何以为生，便是逆天，逆理，破万法而归大同，悟阴阳以求本源。阴阳化天，地，人，无所而不在，然‘道’者何在，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即成，道者难寻。即道生万物，万物其不可逆行入道乎，万物之所念，人之所念，吾之所念。”这是其开篇所记，似乎不是什么武学心法，但期间的每字每句无其不展露天地之理，逆万物而得道，这是何其的疯狂，可又不禁令人热血沸腾，“是啊，人生世间为得何事，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是其一，但并不是全部，追逐理想，坚守信念，人生才会充实。四代掌门已经找到的他的理想，我想现在他一定在某个地方沉思苦练吧。”心水不由得望向远方，“我的理想在哪里呢。”漫天飞雪，期间似乎有两个身影向他挥手，心水咬了咬牙，“父亲母亲等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心水苦苦钻研着四代掌门的武学心法，四代掌门已经完全的脱离了雪山派心法的框架，其心法主旨并不在化阴以形，更象是以形化形。阴阳生五行，万物无不展现五行的属性，而四代掌门便以五行而感悟阴阳，由于身在雪山，四代掌门便以水开始其对五行的感悟，后便创凝冰决。如若把水看做阴气，化阴以形，便成了化水以冰。 心水越深入的看，便越加的对四代掌门佩服，“真是个天才，竟将前人对阴气的感悟全部转化为其对水的感悟。”心水暗叹，可随即又是一阵沉思，这水只是五行之一，可阴气却囊括五行，这四代似乎有些取巧，对阴气的感悟应该没有前人深刻，但一想起四代开篇所提，心水便以了然，四代之志岂在于阴阳之感，其志在于道，在于逆天，逆理，从五行逆于阴阳，从阴阳逆于道。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 山依然苍白，远处看依然没有半点杂色，天空蔚蓝，同样没有半点杂色，雪鹰翱翔，仿佛是在两个世界间徘徊。 “无形之水化有形之冰，有形之冰还无形之水，心之所感，冰之成形，念之所及，流水四方，静者念动，动者思静，静动相依，似有若无……”心水默念着心法，水流似旋转的巨浪在心水的右手臂上奔腾，“凝！”随着一声暴喝，心水的右臂已然变为了一根冰刺，只是略微有些粗糙。 “散！”又是一声，冰刺应声而化。之后，凝，散，凝，散之声连连爆出，频率越来越快，所凝之物也各不相同，如此约有一个时辰心水才停手，不禁叹了口气，“以如今我的修为这已经是极限了。”站起身来，心水望向洞外，不知何时洞外又是大雪纷飞。“唉，虽然四代掌门的功法我已经大体掌握，可是我自己又应该如何走出自己的路呢。”已经两年了，虽然心水已然掌握了四代掌门的心法，可是什么才他自己的呢，心水有些迷惑，“什么才是我自己的呢。” 雪纷飞，世间仿佛不在拥有其它，只是雪纷飞。“这个时候也许雪便是主宰。”心水看着漫天的大雪，不禁想到，可是突然，一道灵光在他的脑中一闪而逝。 “主宰，在这雪世界中雪便是主宰……”心水顺着那一点灵光拼命的想着，“主宰，主宰一界，雪……主宰，主宰，一界，冰。”心水快要疯狂了，那一点灵光仿佛已把他拉出了那个狭小的瓶颈。 想着，心水也不管身体如何的疲惫，双手一抬洞中的积雪便全部融化成积雪在心水周围转动。“凝！”心水心念一动，以心水为中心三尺的范围便以凝成一个冰球。“化，凝！”只见心水右手在冰中向上抬起，随着他右手的抬起，手上的冰迅速融化而手下的冰有迅速凝结，便仿佛是心水在冰中一动似的。 心水将冰震散，疲惫地倒在了地上，只是他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我终于找的自己的武学了，如果我的冰冻结界可以将自己和我的对手包容在内，而我又可以在冰中自由移动，即便不可以将对手封杀，也可突然将其动作阻滞，而我的速度不减，便是这一瞬间，我右手凝冰成剑，出奇制胜的把握还是有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时光已然期满。 “哊~~~”随着一声鹰鸣，仿佛印在天空出现了众多身影。 “轰~~轰~~”一阵阵爆响，悟武峰仿佛瞬间开出了朵朵梨花，“父亲母亲我来了！”在雪山一角，一个山洞已然被冰充满，一个少年诡异的从冰中走出，此人正是心水，要说这一年当中他所忍受的痛苦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本在雪山中独自修炼对他们这些年轻人已经算是艰苦了，可心水所炼的功法迫使他这一年都是在冰中度过的，起初犹豫兴奋他还好些，可两个月后他可真是度日如年啊，可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心水如今的冰冻结界已经扩大到以其为中心两丈的范围，而且冰的密度也是提高了不少，当然，心水在其中便如同在水里一般。 “众门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