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试（二）

    又过了一日，至了梵音大会时候，原本破晓时分方临，却一阵步履奔波，紫云杀意一般入了木屋。因是云厢房中回荡了此人呼喊，柱子惊醒，近处木屋仁明与显峰师兄亦如此，小蛮并不察觉的。于是七玄山一行人早早起身，仁明师兄他们几分困意，竟是最早至了霞瞑广场之人。

    日光渐了升，霞瞑广场上人也是变了愈多，众人的相语，后也就剩了半炷香时辰，广场上满眼的修士。虽说参加比试的弟子只一百二十八子，然紫霞山诸峰弟子早是来了此处，见了霞瞑广场上千余人。因是仁明师兄他们的困意全无，他三人眼里只像是散着异光，众人中只他们穿梭的影。玉儿师姐等人自是摇头，那时比试临近，眼里十六子弟子各自法场旁候了，见了负责此次比试诸长老缓缓而来。不过广场上众弟子只像是往了一处挤去，此地一角朝字法场，竟连静黎大师与众长老也是这般。弟子等人自然纷让了一条道，见了静黎大师旁两位静氏女子，不免人轻轻之语，大多数弟子眸里只剩了此二人。静黎大师见此只笑，又冲了身旁长老而摇头，不过那二人好似不在了意，也不看了众人，只随了身前静黎大师至了法场前，亦是眼里寻见七玄山一行人中那位粗布衣弟子，依旧淡然。

    而后辰时渐至，各法场上负责比试的长老纷纷身置此中，眼里朝字法场，先时见过一身朴衣的苍长老，他向了法场下静黎大师与诸长老略一点头，后语道：“一子、二子弟子登台。”等着许久，场下众弟子一片喧语之声，见了二人，一身粗布衣的李柱子和身着青白相间道袍的云帆。苍长老只一笑，各看了一眼二人后道：“一旦老夫下了法场并祭出禁制，比试即是开始。比试期间点到为止，若是逾了梵音大会之规也就失了比试资格，两位弟子可明白？”便二人相继点头，苍长老纵身而下，手里白光轻轻一动，见了法场之周透明微光淡起，之后若有若无防御禁制缓现，法场外众人静静瞧着。

    二人亦眼里见了，粗布李柱子上前一步道：“叶落门李柱子请云帆师兄赐教。”另一处云帆亦笑意一分，同是上前道：“清虚观云帆领教师弟高招。”已云帆右手一翻，众人眼里一柄温温意金光长剑，人的惊语，静黎大师亦讶意一丝，笑道：“这个青乙疯道士，居然连金刹古剑都给了云帆了。”便这金刹古剑，修道界里十二把神兵之一，想当年正魔之战时，此剑之下化了尘的魔道修士并不在少数。不过话说了回来，眼前静黎大师亦将同为此列的神兵传了身旁二女子，人言的青绿一对琉璃梳。

    正是众人惊声，法场上李柱子见此微而一笑，心中动，背后所负黑色大剑缓然飘至身前。已对面云帆灵力一催，金芒一片，手中金刹古剑变至数丈长，随之剑颤之声几丝，古剑直刺而来。一瞬里禁制中满眼金黄之晕，众人看了不清，金光中李柱子同是右手一动，黑色大剑破空而去。乃是爆鸣声作，金光的因此一颤，又二芒通然消去，才见了相击一处金黑相静二剑，法场上二人却同一时向后退着几步。

    然是率先握了古剑云帆剑里剑影一动，打了出来四道金光，黑剑亦此时触了李柱子之手，剑影中忽布了薄冰密密织织。众人见了不免心惊，黑剑却一舞，透着风的意，一道月牙之形剑气而出。剑气却是飘了过去的，竟半空中四道金芒吞了其中，并不有了半点悸动，之中金芒雾淡一般消散，白光亦淡了下去。

    但闻众人惊语声不止，法场上李柱子并不听得，手中黑剑乃一挥，三道白光半空刺去，云帆所动，金刹古剑一同挥舞，现了眼里三道金光。本该是金白二光相逢，却生了异样，半空中三道白光忽变了其向，只一划后竟躲过三道金芒。见了的众人自是惊，几番叹语，这修真之士竟纵了离体真气，于修灵之术无了可能。只是并非众人心想这般，法场上李柱子仅是凭了体气的略微感应变了其径，算不得真正离体所催之法，不过已是难得。

    见了三道金芒扑得空，云帆倒是脸色并不讶意，再是三道金芒而现，眼里挡下变了迹三道白光。然是法场中三记爆鸣声作，云帆却露了惊意，竟白光中蹿出三道青芒，青芒刺破而来。云帆当即身形一动，身子迅速向后遁去时又古剑上划了三道金芒，那时青光已至身前数丈外，便又三声轰鸣，只是青光依不肯消散这般，眼里淡光一泛时青光中刺出透明光芒三道。光芒极似水痕，却又锋刃一般，只痕声之中划来，人躲了不急，情急下身外一团金芒而现，瞬间作得一尺宽古木之墙。正是清虚观藤绕之术，古木墙阻得水痕，此中猛一震后眼里现了飞屑，相继化散了去。不过木墙后云帆难挡反震力，连连退了七步才是止，眼里露了疑意时台下众人亦如此。想这云帆四年前便入得游浮境，如今竟被眼前粗布李柱子一击下逼退七步，因是人的种种料想，法场下人大多惊疑，诸多之语。便提及李柱子方才所用真法，真气敛性中所悟太轮三重击，一环扣了一环，威力亦是一波胜之一波。不过此法需了气聚才得凝成，就好比方才一击，柱子便是苍长老下了法场时开始气凝。如若二人真是斗起法来，人无暇凝了此术，何况此击下另一处云帆并不受了重创，只是心惊罢了。

    然是云帆眼里惊过，身子只一稳时手里金刹古剑虚空一画，半空中白光一团隐隐现得，白光又一颤，转眼作得金色。云帆手中古剑只挥舞，金光亦幻化，竟太极境里玄之一字，见了太极幻化，金芒不断，静忽动，如影随形一般冲那人而去，法场下静黎大师见了叹道：“没想到云帆竟悟了金刹玄式了。”便那时李柱子手中黑剑悬空，黑剑几番旋转，青白黄三色光芒蹿出，见了法场上光芒四动，耳际轰鸣之声并不断。只是相比金光，人眼中三色光芒到底微少，虽有了黑色大剑身前挡着，爆鸣处依是愈渐近着粗布李柱子，有人心忧。

    眼见此景，法场上李柱子忽也是虚空中一画，在场的叶落门弟子自是一眼认出此式，正是掌门当日化了冰道所催冰销之术。只见着法场中央无数冰片凭空而现，转眼作得两丈宽冰消之墙，然瞬间冰墙上布满金光，众人眼中冰墙顷然粉碎，不过趁此之隙李柱子已经抽身，黑剑手握。人目里凝神，金光而来，却李柱子只手里握着此剑，他竟不动，眸里单单金光无数。又有了动的，只觉紫光一道闪过，太轮剑出鞘，浓墨异光中紫焰褪去，众人看了清那人手中一柄紫染长剑。人并未止，李柱子手中紫剑握紧三分，紫剑上漫起紫芒，紫芒骤浓，见了剑的影，那忽然作得一记的“十”字。便众人惊疑，众人所望，李柱子身前并无丝毫之变。无数金光铺天而来，已是至了，金光漫过那刻却那人身前忽然漫的紫色光尘满眼，像极了夜临前暮意作的那片幕布，竟遮了一切。

    似是生了晚风，幕布中紫意渐浓，亦有满眼金光刺入，人只惊，竟幕布中并无缺口一丝，见了此景静黎大师也是点头：“好生厉害的法器。”法场中李柱子早是心神全凝，这记“十字暮合”后全部真气御着眼里紫剑上紫焰所化暮合光幕，不过体内真气所耗还是令其吃了惊。便法场上此人一言喝语，紫剑乃动，巨大紫幕亦一震，满眼金光它竟毫不顾忌，只向了云帆而去。那一时半空中金光所化玄式化了黯，云帆双手中忽然打出奇怪法指一记，随后其双目缓缓而合，似了夜的寂。法场之周众清虚观弟子见了不免心中一动，像是风啸声忽作，云帆周身金芒而现，眼里其与古剑化了一，已经呼啸间半空中那道金芒击了紫幕上。

    原本眼里巨大紫幕密密麻麻紫染，此刻却一处现了金色光点，光点瞬间化了大，只就一弹指工夫，紫幕烟消了云散。同一时法场上云帆倒飞回了原先处，他只大口喘了气，而那李柱子，尽管立了原处，方才紫幕中反震之力一股一股而来，他咬牙之状。场下木长老见此，只向了身旁石长老道：“不愧是太乙一击，好一个以点破面。”石长老闻此只点了头，却笑道：“李柱子？子鸣的这个弟子真是难得。”木长老亦笑，点头后只又看着了那个粗布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