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但丁
许多年后,但丁回想年老时都会不时谈起第一次见到苏青衣的情景,还一直说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如果没有苏青衣,他可能一辈子也只是一个捡破烂的小破孩,可自那天之后,他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一条他原来想都不敢想的路。 “你是什么时候来洛林的,洛林东夏人不多,我来了两年,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苏青衣喝着啤酒,手中拿着烤串。两人认识之后,但丁几道碧蓝的蓝色火焰甩出,落在尸体上,顷刻间四具尸体化为飞灰,而那座四分五裂的冰雕男也开始慢慢融化,流尽附近的下水道内,最后索性,苏青衣叫上但丁在、,找了家不远的小吃摊吃烧烤,但丁自然是囊中羞涩,苏青衣很果断自掏腰包,点了一箱啤酒和上百串烤串,坐在马路边的小桌上大快朵颐。 但丁喝光四罐啤酒后,有些目光迷离,头重脚轻,显然不胜酒力,摇头晃脑道:“谁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洛林,放着在东夏的好日子不过,来这破地方受苦,什么狗屁的自由民主,都是胡扯,”说着,但丁大倒苦水。 原来,在但丁年纪还小的时候,但丁的父亲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跑去了帝国,而他母亲一个人无力抚养他,只能带着但丁去帝国千里寻父,可一到帝国才发现,他父亲是帝国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从小就订下了婚约,他母亲不过是个发泄**的替代品,纯属玩玩,而但丁自然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本来这纯属私事,在台下解决就行了,可但丁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不依不饶,于是家族雇佣了杀手组织来解决这件事,但丁的母亲在一个雨夜被一名全身笼在夜行衣里的杀手刺杀了,在杀手想要刺杀但丁时,但丁的眼眸由漆黑转为淡蓝,就和今天一样,杀手非常害怕这个浑身散发杀气的男孩,转身跑了,但丁活了下来,也只能做着捡破烂的工作廖以度日。 “你恨他吗?”苏青衣闷声问道,心中叹息,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不容易,即便表面光鲜,内里一定是疲累不堪的。 但丁低头沉默不语,喝干最后一罐啤酒,紧咬牙关,“其实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毕竟那时我还小,说恨还谈不上,至少我学会了如何养活自己,虽然有时会忍冻挨饿,但比那些衣来伸手,什么都不会做的废物公子哥好多了,”但丁一口喝干啤酒,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从破烂的上衣取出一枚圆润的勾玉,放在手中把玩,苏青衣眼角一跳,猛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这是哪来的,告诉我?”苏青衣把勾玉看的清清楚楚,勾玉似一尾全身蜷曲的鱼,苏青衣知道那不是鱼,如果没错,这是和自己的荒云古齿一样的上古妖兽—螭吻。 “苏哥,你怎么了?”但丁避开苏青衣炙热的目光,苏青衣知道自己失态,连忙坐了回去,正经问道:“能告诉我这块勾玉的来历吗,我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但丁笑道,“这块勾玉是母亲从小就挂在我脖子上的,让我好奇的是,勾玉中好像有什么神奇的东西,每当我有需要时,它都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比如那座冰雕,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念一动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可我并不像这样,我觉得它想控制我的思想。” “但丁,别去抵触,试着去接纳,这样你会好受很多,”苏青衣解释着,“我也有和你一样的东西,不过它是一块纹身,”苏青衣掀起贴身西服的上衣领口,露出火红的荒云古齿纹身。 “这是什么?”但丁惊呼。 “这是荒云古齿,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玄力的动力源,你那枚勾玉刻着的应该是螭吻,上古的控水之兽。”
“这和我的瞳孔变蓝有关吗?” “应该有很大关联,你那些神乎其技的杀人手法和玄术都是它的功劳,当你眼眸变蓝时,就该是螭吻控制你的时候,”苏青衣淡淡解释,能寻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且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坏,是个不错的兆头。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全是它的,”但丁手指勾玉,一脸沮丧。 “别失望,掌控它之后,它也会完全成为你的力量,”苏青衣安慰的、着,一扫桌面一方狼藉,再一看手表,已经又过了与陈曦约定的回家时间,不由苦笑。 “苏哥急着回去么,还是有小美人在等着苏哥回去疼爱,”但丁坏笑,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脸。 “去你小子,”苏青衣赏了个暴栗,哈哈大笑,忽然问,“但丁,你每天住哪?” 但丁一听,豪迈一句,“天下何处不为家,月夜之下何处不是床,哪里需要我,我就睡哪。” “滚,”苏青衣骂骂咧咧,看着但丁的笑脸,忽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小心试探问道:“要不,今夜你和我回去将就一晚。” “得令,”但丁一收豪迈之气,贴在苏青衣身后,生怕他反悔。 苏青衣一阵头大,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手按着微疼的额头,平白无故带回这么一货,该怎么根陈曦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