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独处的机会！？
“唉呀，明明送了你BONS的隐形眼镜，你干嘛又戴上这大框框了？难看难看，快点摘掉它！” 面对着大呼可惜的游云，娟子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推了推脸上的金边眼镜：“昨天的礼物很配我，真是谢谢您了，社长。但是，那礼物太珍贵了，我可不敢总戴着它，等到重大节日的时候，再拿出来戴吧。” “是吗？这样啊…”打消了心头的疑惑，游云这才大笑起来，“因为太喜欢所以舍不得戴啊，我就说嘛，我送的东西哪里有女孩子不会喜欢的？没关系没关系，尽管戴上嘛，如果弄坏了，我再送你一副不就成了？” “老弟，你给我收敛点吧。”胜雄一把将游云拉到了一边，仔细的端详着娟子，“嗯，不错，很配你，那家伙很有眼光。” “我当然有眼光，什么时候…”游云刚想再说什么，就给职员们拉走去看卡片设计图了。娟子则是淡淡的笑笑，转头对胜雄说：“也谢谢您了，会长。昨天为了我这么劳心费神的，真过意不去。” “都是自己人，别见外嘛。”胜雄不以为意的扬扬手，然后狡黠的说了一句，“高佃他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别错过了。至于我那个混帐老弟，不用去理他。他和女孩子在一起，多半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 “是…是…”体味着胜雄话中的意味，娟子的脸又红了。 “我听高佃提起过你的才能，虽然你主攻的是企划类和营销类，但是他也相当看好你在别的方面的能力。你这次调任到这个新部门，就是他特意指名的。不止是他，我们都想看看你在新的领域中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啊…啊…是啊…谢谢您…”赞赏的口气从会长的口中说出，对娟子来说是个无上的荣幸。但是她现在的心绪被刚才胜雄的话搅得乱七八糟的，几乎把这番话给错过去了。虽然像是看出了娟子的心不在焉，但一向在工作时严肃不讲情面的胜雄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破天荒的打了个哈哈就转身走了。出了这两个月的远门，他给自己揽来了一堆让旁人看了就头大的工作，为了能更快更好的完成这些工作，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抓紧每一刻的时间。事实上只有莉香和他自己知道，他这一个星期来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也只有两个半小时而已。 和严谨的兄长不同，自从胜雄回归之后，游云好像变得更悠闲了，整天不再是在会社内到处乱晃，而是公然在上班时间跑到会社外面一去就是几乎一整天，谁也不知他到底去做了什么。但是据知情人士透露，曾经看到他和被胜雄摆了一道的石动电子社长的女儿手挽手走在街头… 和胜雄准备大干一场的意气风发不同，这几天理奈的神色显得相当的灰暗，娟子曾经试探性的问过她发生了什么事，却给她一句“什么事也没有”给支吾过去了。这完全不像娟子认识的理奈－－那个曾经阳光无限的女生。 “你怎么了？这几天愁眉苦脸的，刚吃了苦瓜料理了么？” 难得在社内的游云这天终于注意到了理奈的不对劲，刚走过来调侃了她一句，结果理奈立刻就收起东西躲到一边去了，当场撞给他一个大钉子。游云莫名其妙的去问别人，结果得到的都是“不知道”这三个字，尤其是蛟岛，只是板着脸一摊手，半句话都不说，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他们都不知道，难道你这个理奈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别像他们几个一样打哈哈蒙混过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在碰了一头包之后，游云终于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娟子身上，可惜的是，他除了能多得到几个字构成的无用前缀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 “抱…抱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上帝，我的做人态度这么散漫随和，为什么派给我的却是一群工作狂啊？”头痛的一拍额头，游云大失所望的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下班之后，理奈谢绝了裕二和娟子对他提出的一起共进晚餐的邀请，独自离开了会社。她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的心里此刻说不出的难受。 （呆子，我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呆子…既然知道他是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他…） 坐在公园一隅的长椅上，理奈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带着少许草香和泥土味的空气。她的心头，仍然萦绕着前两天在公司内听到的职员对话。 －－听说了么，社长这一阵几乎天天翘班，听说他正和石动电子社长的千金交往呢。 －－当然了，听说已经到了相当好的程度了，比如说一起去宾馆街… －－那个到处留情的花心社长终于决定安定下来了呀，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最后会选择那个现在和会社矛盾重重、甚至针锋相对的石动电子家的千金小姐？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收买石动电子的力量充实会社吧，这也算是一着发展用的棋子了。 －－说得也是，不过，谁知道石动电子是不是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反渗透进会社里报复？这样的话，我们就危险了呀。 －－我们有什么好危险的？给谁干活不也是一样拿钱吃饭么。只是作为类似政治婚姻牺牲自己的幸福，社长也真会下血本啊。 －－他那哪里算牺牲，像他这类的“成功人士”，就算是成家之后也不都瞒着老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吗？这一男一女两位二把手表面上看起来像在培养感情，实际上根本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吧？ －－那可说不定，据说社长和那位石动小姐在英国读大学时就曾经热恋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社长多半是出于花心的目的，现在应该是政治目的比较多罢了… 理奈长叹一声，睁开了双眼，眼中已是一片泪光模糊。她平时看起来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却已经不知从何时开始，那颗年轻的心已经被一个身影拴牢了。刚开始的时候，她错误的以为自己最在乎的是贵为会长的火马胜雄。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自己对胜雄除了作为下属对领导的崇敬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私人感情搀杂其中。而且胜雄那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专注态度以及他与莉香的深厚感情，让理奈觉得自己更是不可能爱上，也不会爱上这样一个接近完美的存在。当她带着强烈的失落感放手回头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心里的那个身影，原来却是一直被社员们称为花花公子二世祖的社长：火马游云。 对这样的一个人产生好感，一开始连她自己也颇为意外。静下心来想想，她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如果这样的一个到处留情的男人连吸引女人最起码的魅力都没有，凭什么能给人叫做花花公子？凭什么能让那么多的女孩子对他依依不舍的？其实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只不过是迷恋他的女孩子中的一个而已。至于他对自己，恐怕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吧。尽管如此，那无意间听到的一席话，还是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那么，就算是我们结婚，你也不会把自己的股权出让哪怕是百分之一了？” 突然传来的怒气冲冲的声音，让理奈一下子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当她回头向身后假山后方的小道上望去的时候，竟然惊讶的看到了两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梅比乌斯株式会社的社长：火马游云，还有石动电子的代理社长，石动赤美。 “你的想法我很清楚，最近你们已经悄悄的争取到了社内许多股东的支持，再加上你们秘密收购的股票，应该已经掌握了我们梅比乌斯相当大的股份了吧？难怪我发现跌下去的百分之五的业绩总是拉不起来，原来真的是你们在后面捣鬼。” 游云此刻和赤美交谈的口气相当的不友善，一点也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反倒像是战场上激烈交锋的仇敌一般。 “我们是收购了相当数量的股份不错，不过还不足以控制整个会社的生杀大权。但是如果加上你手里现有的…哪怕是一半的股权，我们都可以和你的父亲还有大哥平起平坐，甚至动摇他们在会社中的地位。到时候，局势就会改为由你这个社长来掌控梅比乌斯的一切，这种结果，相信你不会反对吧？”冷冷的说着这些话，赤美还不时向自己身边那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瞟上一眼，那是一种带着威胁的眼神，看得长椅上的理奈不寒而栗。 “老同学，没想到我这十分之一的股权还真那么有吸引力啊，竟然让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争取到我的反水。我是该自豪呢？还是该悲哀呢？”气氛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游云说话时脸上却还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只不过，现在这个笑容看起来倒十足像是冷笑一般，“足以与我那死鬼老爹和工作狂大哥旗鼓相当的股权，不错啊，你们为了收买那些小股东还真是相当的卖力呢。” “废话少说，今天和你约在这里见面只是为了听你一句痛快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结婚，然后出让手里的一半股权？”从赤美的语调和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她已经相当的不耐烦了。 “带上两条会咬人的狗就打算逼婚？女人我见得多了，不过像你这种急性子外加不要脸的我倒还真头一次见。”游云这句话一出口，赤美身后的两个保镖的脸色马上变了，捋起袖子就准备动手。但赤美却一挥手，示意两人不可冲动，两个保镖这才带着悻悻的表情退了回去。游云的表情此刻依旧轻松自如，理奈却已经吓出了一头冷汗。 “我怀了你的孩子，这样你也不肯看在我们共同拥有的小生命的份上同意这桩婚事吗？” 如果说刚才只是捏一把汗，那么现在理奈可真是整个人从长椅上都摔下来了。这女人还没结婚就怀了游云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要是她就此张扬出去，不只是游云自己，整个梅比乌斯不是都要身败名裂了吗？ 或许是从长椅上摔下来了巨大响声惊动了谈话中的二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理奈的方向。带着一身灰土树叶的理奈狼狈的从草丛间站起，一脸的尴尬。 “呀，理奈，好巧，真没想到你这么有闲心呀。不过你还是先出来说话吧，践踏草坪可是要罚款的。我发给你薪水是要你自己留着用的，不是要你来给这里的护理员加薪的。” 有闲心的是你才对吧？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理奈有些不情不愿的白了游云一眼，扑干净自己的衣服，慢慢的走出草丛，来到游云的身边。 “这位是…？”听到刚才游云的话，赤美投向理奈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敌意。 “哦，这位吗？是我的职员，朝日理奈小姐。”游云很自然的将手伸向一旁的理奈，介绍的同时还不忘了让理奈再度摔了个大跤，“同时，也是我的现任女友哦。” “等…等一下，我什么时候变成…” 还没等理奈提出抗议，一旁的赤美便哈哈大笑起来：“火马游云，你这算是在糗我吗？大街上随便拉个女人来就说她是自己的女人，你对自己的魅力也太自信了吧？” 虽然理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游云抓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而后耳中便听到他开朗的笑声：“哈哈，没有这点自信，我怎么敢接受你的挑衅去追求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你也和大街上随便拉来的女人差不多嘛。不，应该说是你自己撞上门来的？” 赤美此刻的表情已经变得完全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了，理奈不敢去正眼看她，但耳中仍然可以听得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好，火马游云，你好！你就不怕我把你强暴我并让我怀上孩子的事情说出去吗？你就对自己和整个梅比乌斯的名声被搞臭这件事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很好，不劳费心。”自始至终，游云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变过，有所变更的，只是他的微笑中蕴含的意味罢了，“反正我这人的名声已经烂到根了，根本不在乎它再烂更多。至于梅比乌斯方面你就更不用cao心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社长，我所做的一切，自然也用不着会社替我负什么责。” “你…你说什么？”赤美脸色突然一变，看上去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惨白，“你…不是社长了？开什么玩笑，这种笑话连小孩子都骗不到！” “唉呀，你收买了那么多股东，竟然没一个告诉你我已经卸任去当新部门的名誉部长了吗？”火马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让理奈看了竟想笑出来。可是，随后火马挑起拇指点点她这边，说了两句涉及到她的冷笑话，可就让她实在笑不出来了。 “现在就连部里像她这样一个倒咖啡的小妹，都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嘲笑我，这足以证明我的面子已经跌到最底盘，值不了什么钱了。” “你…你说谁是倒咖啡的小妹啊？”理奈终于忍不住了，“胡说八道可以，不过你至少拿别人寻开心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看你看，我还是社长的时候，谁敢这么和我说话？”理奈的反对声，反而给了游云“动力”，“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愿意和你结婚…” “结婚”两个字一出，赤美的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之色，两个保镖也露出了喜色，好像自己终于获得了胜利一样。但是接下来游云话锋再度一转，让他们的喜悦转眼间变成了一场空。 “…那也是没用的，现在我手里实际拥有的股权，只有百分之四，没有十分之一那么多。另外的百分之六，前两天在我大哥决定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就当成礼物分成两个百分之三各送给新郎和新娘当贺礼了。就算你嫁给我之后我出让全部股权，也只能让石动电子在梅比乌斯里说话的分量重一点罢了。想压倒老头子和大哥，你们还差得远呢。” “你…你说什么？！”赤美的声音，在冲喉而出的那一刻竟变得有些嘶哑了，她身边的两个保镖也脸色大变，右手纷纷伸向怀中。游云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微微向侧前方跨出一步，不露痕迹的把理奈护在了身后。 “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我是你肚子里那个小家伙的父亲，被过河拆桥了就想杀人灭口吗？现在你的保镖想掏的是什么？总不至于打算掏手帕替你擦汗吧？” 两个保镖的身体同时一震，伸进衣襟里的右手一下子僵在了怀中。石动电子在黑白两道的势力都不算小，就算真的杀了个人也可以千方百计的通过关系遮掩过去。但是他们面对的是梅比乌斯株式会社的社长，一个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庸碌无为的少爷，但实际的人际关系比他们只深不浅的对手。虽然对方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不是社长了，但是谁敢保证他们将这个人立毙当场，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走了。我的这位小女朋友还等着陪我去喝1860年的上品红酒，没空在这里磨蹭时间。啊，对了，老同学。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那么明天就由我去联系医院、报社还有警署办理对你我之间事情的相关事宜吧。我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不过也是个敢做敢当的人，明天你们大概就能在报纸上看到梅比乌斯的原社长在报纸上忏悔认罪，承认自己把石动电子老板的千金给搞大肚子的险恶事实。将来孩子生下来，记得带他去监狱里看他老爸我一眼。” 看着游云那一脸的坏笑，理奈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这哪里还是堂堂的一社之长？分明是一副街头混混、无赖流氓的嘴脸！ “好了，我们走吧，好喝的红酒是不会等人的。”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理奈，游云又是哈哈一笑，挽起她的手臂向着小路的另外一边走去。当他们走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时，理奈分明可以听到身后传来的赤美那咬牙切齿暴跳如雷的尖叫。 “火－马－游－云－－！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好呀，老同学，改天你还想继续玩的话，我奉陪到底。”对于那声尖叫，游云只是挥了挥手，淡淡的应了这么一句。从他背对对方的脸上，理奈看到了与刚才完全不同的一张脸。凝重，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与凝重。 （社长，你…刚才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吗？） 她想这样问，但是，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氛，终究让她没有再问出来，反倒是本应在一顿酣畅淋漓的口水战后保持沉默的游云先开腔了。 “对不起，刚才的事情把你给卷进来了。作为赔礼，我请你去吃东西，然后送你回家吧。” “不…不必了，我没胃口…”理奈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自己搭车回去吧，社长…你想必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处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了要请你喝红酒的，难道你要我食言吗？如果你怕外面人多太嘈杂的话，我们回公司去喝。”游云可不像裕二为人那么好说话，一把拉起理奈的手就在小路上飞奔起来，“走吧，是1860年的红酒，不喝可惜了喔。” “啊…等…等一下！” 梅比乌斯会社的大厦顶端，是一个非常大的露天会场。在这里经常为了招待来宾以及合作伙伴而召开一些露天酒会和PａRTY之类的集会，但是此刻，在空旷的会场中只有两个人在进餐，那就是游云和理奈。 “来，再吃一点。”温柔的把菜夹到理奈面前，游云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下午面对石动赤美时那么冷漠，反而有些兴奋。当然，不可否认1860年的红酒里面的酒精成分也起了点作用。 “社长，这些晚餐都是餐饮部做出来的吧，这么晚了还麻烦他们，好像不大好…” “没关系，餐饮部里本来就有为了加班开夜车的职员准备晚餐的规矩，而且餐饮部管理的店面都要工作到凌晨，有的店面甚至要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想吃东西的话，随时可以吃得到哦，很方便吧。” 摆出悠闲的姿态，游云再度将自己和理奈面前的杯中斟上了红酒。浓郁的酒香扑鼻袭来，让理奈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 “女孩子喝太多酒似乎是不好的，社长。” “不要叫社长，现在是休息时间，叫我游云或者火马都可以。”游云摆摆手指，举起杯子轻轻的呻了一口红酒，“嗯，味道真好，看来没把这瓶酒交给老头子和大哥处理是正确决定呀。” “可…可是…”理奈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她的话刚说出口，便被清脆的乐曲声打断了。带着丝丝忧伤感的中国二胡名曲《二泉映月》－－那是火马的手机铃声。 “对不起，接个电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火马并没有避讳理奈什么，很随意的打开了电话，“喂，是我。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了啊，老同学。” “没什么，你的事情当然要帮上点忙才行，不过，我演得是不是太假了点？”手机的声音很大，几乎和免提设置是同等的音量。理奈听到这个优美的声音却吃了一惊，那是下午还在公园里像一头发怒的母狮般恨不得把游云活撕了的女人：石动赤美的声音。 “不会，很真实，不歇斯底里一点，你家老爷子派去监视你的那两个家伙也不会当真啊。”游云的声音一如下午般自然，只是少了一份冰冷感，“只是，为了陪我演这出戏码，还要你去背上背叛家族和父亲的黑锅，真是委屈你了，对不起。” “都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那个眼里除了钱什么都不认的死老鬼，给他点教训也好…对了，你现在在哪里，正在和美人共进晚餐吗？甩了一个又马上攀到另外一个，艳福不浅呢。” “喂喂，说什么呢。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习惯对我这点毛病品头论足的。”瞟了一眼不知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害羞变得满脸通红的理奈，游云哈哈大笑起来，“莫非是因为嫉妒了，想和我重修旧好？不过，你家老爷子恐怕不会再答应了吧？” “臭美吧你，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了。不过说真的，你们可要小心，老爷子不会那么轻易罢手的，毕竟你们会社相当一部分的股权还握在他手上，万一他要是再用这些股权耍出什么花样来，我保证你大哥别说渡蜜月了，连婚礼都没法安生的举行。” “那些我心里有数，会想办法应付的。不过，赤美…”游云口气突然一转，变得相当凝重，在对方疑惑的问了一声“什么”的时候，他才清楚的吐出一句话，“你帮我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的，真的…太谢谢你了。” “…傻瓜…”电话另外一端仿佛是呢喃般的吐出两个字，然后便传来熟悉的“嘀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静默片刻，理奈先怔怔的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刚才的一切，都是你和赤美小姐在演戏吗？” “赤美小姐她…非常恨她的父亲石动社长。他为了事业抛弃了她们母子，结果让赤美小姐的母亲含恨而终。现在又把她当作发展自己事业的筹码，这让赤美小姐对他绝望到了极点，这才会主动答应帮助我…”合上电话，火马静静的说了一句，“说起来，石动社长和我的父亲非常…非常的相似。只是，我那位老爷子的人生虽然一波三折，却始终没有忘记我和母亲的存在…” “老会长他？”头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理奈有些惊奇。那个未曾谋面的老会长，现在卸任在家的梅比乌斯会社元老级人物：火马源一郎，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对了，明天是定休日吧？你急着回家去吗？”游云走到她身边，在落座的同时还向她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不介意的话，留下再品一杯红酒，听我把我的过去和你讲一下吧。怎么样，有兴趣吗？” “啊…好…”虽然觉得自己不该再在这里停留了，但是心中的好奇和游云身上令她无法抗拒的魅力还是让理奈微微点了点头。她很想知道，火马家这个将梅比乌斯株式会社一手推向世界的家族，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传奇故事？ “好吧，那我就罗嗦一下了。”火马淡然一笑，随手将酒杯放在了一边，“从什么时候讲起好呢？嗯，就从我的出生地：美国唐人街说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