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阿洛,我来了!
风长歌此时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嘶吼着,狂啸着,慕容澈也不例外。 青霄国的兵马见自己的大营被毁,一个个都是满目通红,盯着敌军,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下去将对方吃了。 所有人都厮杀着,温热的鲜血沾在脸上,也没有人擦拭,提起大刀,兵器,一往直前的冲,一时间,整个危峡吼声连连,尸体如山! 敌军的嘶吼声,刀剑的摩擦声已经尽在眼前,风长歌提剑直直地冲了出去,剑尖之上泛起了一层诡异的光。 一道惊鸿反手起舞,人已经飞身出去!招式大开大合之间,一路杀去,已是血光一片! 红着双眼的双方兵士们嘶吼着扑了上来,两方顿时杀成了一片!只是苍月国的一些士兵看向风长歌的眼中多了几分畏惧,纷纷拼了命似的往后面退去,竟然没有人愿意和风长歌正面交锋! 开玩笑,他们可不想被这个恶魔挑破了肚肠! 风长歌一把软剑,所到之处哀声不绝! 此时那双眸子里尽是冷清,冷到了极点的眼里根本没有一丝杀人时应有的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劈开一个人的脑袋,劈开某个人的身体,将某个人拦腰砍成两截! 血影乱舞,血rou纷飞,这样的血腥,这样的冷酷无情,终于让一些人胆怯了,腿软了! 慕容澈看见风长歌这这般更是大惊,他以为她只是一介女流,即使上战场也只是在一旁出谋划策,如若不然也是斩杀几个敌军,可是如今,看见了风长歌疯狂的模样,慕容澈知道自己错了,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柔弱! 在这个关头,突然又有一阵惨叫声响起,几道黑影如流星一般冲到了风长歌的面前,犹如强风催枯草,同样带起一阵阵惨烈哀鸣,是陈浩几人,他们见风长歌不要命的杀伐,被彻底震住了心神,等反应过来之时,风长歌已经杀了自己兵马好多人! 陈浩怒火朝天的一吼,让许多人听得是一清二楚:“老子要杀了你!” 说罢,提剑便向风长歌刺去,你来我挡,战况好不激烈! 待一场恶战结束之后,风吹起了风长歌的衣袂,点点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慕容澈曾在后来问过她,为何会如此这般,风长歌妖异的面庞上扬起了一丝伤感,叹道:“沙场之上没有亲人友人,有的只是生和死!你应当知晓,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战,在生死边缘徘徊数日,就不会对任何一个对手心慈手软,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时慕容澈也只是一声叹息,他战了十余年才知晓的道理,却是被风长歌一眼道破! “束手就擒吧!” 遥遥处,那黑衣宝马手握虚弓,背上倒背了一把赤色长刀,风华绝世的人,在身后火焰冲天的映衬之下,越发俊美脱俗,两道携着森寒犹如暗夜星辰的目光划过虚空,停留在慕容澈的身上,顷刻已带着一支骑军队到了眼前,骤然一声悠长冷笑。 此人正是一直在沈沧笙身边的神秘男子——华生。 “慕容王爷,别来无恙!” 慕容澈神色一凝,看着这个男子,眼中是说不出的寒意。 华生见此,又是自顾自地一声冷笑,目光转到沈沧笙之上时,多了几分温和,复又说道:“这丰都,你是保不住了!“ “杀!”左右两声肃然的军令响起,如潮水般奔腾而来的兵马顿时充斥了整个视野,黑夜之中那重重人头看的不甚分明,只知道前前后后都是要命的敌军! 冲杀了几个时辰,青霄国大军已是溃不成军,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他们,在华生又带了一队军马来之时,便又成了弱势的一方! 退到后方的慕容澈和风长歌不知何时双双冲到了阵前,配合无间天衣无缝,所到之处如劲风折枯枝,赤刀青枪森寒的光影中,数不清的生灵悄无声息地倒地不起,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留手,下手时也秉持着一刀或一枪直接毙命,没有那么多鲜血横流的惨绝画面,却更为可怕。 一批批的尸体躺在了马蹄之下,一排排的将士像豆腐似的倒在地上,逐渐堆积成丘。可是单靠他们二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抵挡住这数十万敌军,渐渐的他们也呈现出了不敌之势!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周围残肢断臂,满地鲜血淋漓,三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一夜之间全军覆没,此时能够站着的竟然不足千人!
慕容澈和风长歌看着眼前的一切,二人相视一看,眼中闪着坚定! 李虎、洛林等人已是狼狈不堪,身上都沾满了鲜血,此时也是体力不支,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沈沧笙在看见华生带兵马来之时,脸上是一闪而过的笑意,侧身与他交谈了几句,便策马离去...... 这边和亲的队伍刚行驶到离丰都不远的一个小城之中,如果再晚一步,和亲队伍将会一路西行,偏离丰都城,直往溟国! 刚到东城门,却见偶尔也有几支箭不时射来。护卫齐远只好调转马头,往一个偏僻隐秘的秘密出口跑。 “怎么了?”慕容洛坐在轿中问道。 “等出了城,臣再跟您详细说。”齐远道,“现在太乱,说也说不清楚。” 慕容洛刚掀开帘子,一只箭便擦着她的发间射过去,吓得她小脸苍白。 齐远连将她拉入轿中,叮嘱她不要出来。 慕容洛这才安静下来,她抿着唇,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会见到死人吗。” “不会,这条路很偏僻,城内都很少人知道,别说那些敌人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声音传来。 “是吗。”清冷的声音问道。那声音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小路的不远处。他骑着一匹黑马,一身银色铠甲。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抓着绣春刀。他的头上戴了头盔,又侧着脸,看不清容貌。但那浑身散发的戾气却渗得慌。 齐远被迫停住,他把慕容洛放往轿中,不让她看见那浑身都是戾气的人。他高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阻我去路?” “你问我是谁?”沈沧笙轻笑,既而把身子正对他们。他薄唇轻启,道:“阿洛,我来了!” “沈......沈沧笙?”慕容洛把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阿洛”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