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归源

    “哎，陈师弟，我该说你什么好了，你也太会惹事了，才下得峰来一天，就把湘天帮和地煞门给惹了，特别是那沈晋文，更是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程洋大叹道。

    陈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程洋听得不时点头，到最后才道“难怪他们如此气愤，你都将人家当尸体摸了，能不找你麻烦吗，哈，哈，不过那中品掌法，你也用不上，不如我出一千两买了来。”

    陈旭从怀里掏了秘籍，丢给了他，口里却笑道“其实我还算救了他们一命，这些身外之物就当是报酬，没想到他们却如此小气。”程洋不禁无语，这师弟的脸皮可不是一般厚呀。

    两人散去后，陈旭存了金票，就直接往烟云峰顶去，昨天看到封鸣和沈晋文的剑法，令他大受刺激，现在确实不方便做任务，只能先到季长老那里学学剑。

    峰顶清冷依旧，今日季长老正默默喝着茶，眼睛漠然看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

    “你来了，剑法如何。”当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便问起了在一旁十分无聊的陈旭。“已经八成。”“不错，看来坐忘峰蛮适合你，把你的剑法练上一遍吧。”某人不禁暗自吐槽，敢情我就是个面壁的命呀。

    陈旭神色一凝，开始舞起了云雾十三剑，这一招一式，一板一眼，让他十分难受，不知觉中，就开始像平日对敌般，剑招随心，把衡山剑法与其混合，还不时改动一番发力出招的方式，这两套剑法用的都不伦不类，却又似浑然天成，独具一番韵味。

    季长老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也不禁动容，立即打断了舞得兴起的陈旭。“你这剑法是谁教你的，难道是风清扬？”他激动道。

    “啊，这都是我自己平时练得，并无人教。”陈旭不由奇怪道。“真的是你自己改的？”季长老看他的样子并非作假，不由暗暗称奇，过了半天才感叹道“说你是剑法天才也一点不无过，这两路剑法在你手中，竟有些独孤九剑的影子。”

    陈旭大惊，心道就着几手破剑法，还能跟独孤九剑比，那真要令人笑掉大牙。看到他一阵懵懂的样子，季长老却是激动道“其实当年，我闯荡江湖的时候，有幸看到过风清扬几面，他手中的独孤九剑也见过几次，那剑法确实是神鬼辟易，天下无双，在它面前，我们学到的剑法简直就是****。它虽只有九剑，却可破尽天下武学，独孤求败当年便是仗着此剑法横行天下。”

    陈旭只能跟着点头，这独孤九剑的厉害做为地球人都知道，但那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听季长老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接着道“虽然当时我脑海中不断推演这门剑法，却始终不得门路，令我极为遗憾，后来我不幸为魔教妖人所害，这后半生被废在轮椅上了。不知为何，这些年来在我脑海中，那几剑的影子竟越发清晰，我每天都不断地想，不断地推演，最后终有所悟。”

    陈旭大喜过望，惊叹道“你悟出独孤九剑了。”季长老却是一脸狂热道“那剑法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又岂是我们这些庸才能够领悟的。我只是略知皮毛罢了。”

    陈旭一下子就萎了，季长老也不以为意，接着道“我悟到那剑法，旨在一个先字，料敌机先才能抢尽先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定是对天下所有武学都有一番透彻的了解后，才能做到返璞归真，以一剑破万敌。而另一个变字，也同样重要，这剑法并不讲究一招一式，却要遇招破招，所以一招一剑可以衍化成万招万剑。而你的剑法，虽只是把两种相近的剑法融合，但还是刻意在追求着一种浑然天成随心所欲的感觉，跟那变字有些互通，所以我才会如此惊讶。”

    陈旭也是惊奇不已，这跟书中风清扬说的道理，确实有些几分相似，不由对他肃然起敬，这就是人废心不废的楷模呀。

    “整整二十年，我才创出一招剑法，虽没有独孤九剑那般玄妙，但比起衡山五神剑却是不相上下，这一招也注重一个先字，却做不到料敌机先，而是在于抢先，剑招极快，仅有九式，却是凌厉绝伦，一经出手，不取人命，绝不回头。而且，此剑法还可以根据情况不断的变化，可衍化出百招千招。这可是我毕生的心血，本想传给你宋师伯，但看你剑法天赋不凡，又和这路剑法有缘，就传下给你吧。”季长老言语中透出几分唏嘘，二十年一剑呀，人又有几个二十年。

    和衡山五神剑不相上下，那定是上品剑法了，这不禁让陈旭很为激动，难道最近人品爆发了，可谓是喜事不断呀，徐浩，哼，在运气面前就是个渣，某人陷入到无尽的YY中。

    “不过，这剑法并不完善，虽能诛杀对手，却有着几分同归于尽的决然，极易受到重伤，不到万不得已，仍需慎用。”

    “这…”陈旭不禁无语，为什么这好一点的武功都有这么多的禁忌，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东东吗？

    季长老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秘籍，很是珍惜的摩挲一番，才交给了陈旭，眼中透出几分希冀道“这一招叫归源一剑，取义万剑归宗万法同源，希望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陈旭慎重的接过了秘籍，在地上对他磕了一个响头，虽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对自己的师傅磕上个头，只是礼节，不牵扯到奴性吧。

    点开秘籍，这招剑法被他学了，这上品秘籍虽只有一招，却分析了对付各种门派的细节，其中以五岳剑派最为详尽，还有就是魔教的。

    陈旭见猎心喜，不由开始就地练起了剑法，这一招确实不凡，这一招九式，就已经厉害无比，出手巧妙变招奇快，且完全舍弃了自身的防守，以伤博命，一般情况下非常难防。最难能可贵的是，这招剑法并非固定，只要领会了其中的剑意，便可随意变招，连绵不绝，直到取人性命，这其中有不少门派剑法的影子，一招剑法可谓是包罗万象。

    陈旭越练越是喜欢，这一招也越来越是纯熟，一直到中午时分，他已经能把这一招一口气使出，但令他不解的是，这秘籍档次越高越难练才是，这明明是上品剑法，为何只一个上午就被他连到了小成，莫非自己真是剑法的天才。

    但再仔细一想，他才明白，这剑法的火候是指对某种招式剑法的熟练度，其他高级秘籍的难练，是因为那些武学本来就复杂，且招式很多。而这一招，就招式而言，并不是难练，但它本就不注重招式，注重的是一种剑法的道理，就算你练到圆满，并不代表就能把它掌握，更不代表能将它用好，这是一种比较玄的东西，跟个人的心性悟性有关。同是一招剑法，在不同的人手中，用出后的招式就不一样，威力更可能会千差万别。

    想到此处，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这招剑法不一定是最厉害的，却是最适合他的，这为他又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能够更进一步触摸到上乘武学的门槛。

    他不断练剑，不断感悟，对这招也越来越是喜欢，连带对衡山剑法和云雾十三剑都多了一丝明悟，渐渐的这一招也不再那样死板，被他随意使出在平日的剑法中，更有时取出一小段，夹杂其中倒也是不那般突兀。

    季长老在一边看着，不由啧啧称奇，脸上多了几丝平日里没有的笑容，此子确实是剑法的天赋奇高，就这么久，就触摸到了此剑法的真意，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如风，你就和你师侄切磋一下，任何剑法都可以用。”

    在一边早就心痒难搔的宋如风，立即提剑向陈旭攻去。陈旭大喝一声“来的好”就出剑迎了上去。

    开始宋如风只用云雾十三剑，被对方变化多端的剑法逼得是左支右绌，根本就不是对手，这令他很为羞恼。

    他立即剑法一变，只见手中的剑，被他抖得缠动不已，一招幻出五朵剑花，往往可以连刺几个部位，一下子就是剑光点点。陈旭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一剑落四雁，这回风落雁剑至少有四成火候。（莫大才一剑落七雁，所以宋如风还是落四雁合理些）

    陈旭杀的兴起，就大喝一声，用出了归源一剑，宋如风却是一阵冷笑，他跟着季长老多年，虽未学过此剑但还是听过其中的道理，便是从容后退，不时寻隙出剑，不一会儿，陈旭便是连中几剑，只能罢手。

    陈旭一边打坐一边总结，脑海中不断推演剑招的变法，便觉此招确实是妙用无穷，伤好后就长笑而起，准备再战。